他又補充道:“剛剛停頓的是方便剪輯,你以後有不方便對著鏡頭說的話也可以這樣,講完之後停頓幾秒鍾。”
傅司年說完,房門就被帶上。
許落嘉:“……”
……
夜已深,別墅一樓的門口忽然被輕輕敲響。
落嘉果然在一樓的茶幾裡找到了吹風機,正在吹頭髮,他耳朵對聲音很敏感,捕捉到了敲門聲。
落嘉穿上一件外套去開門,探出腦袋,心裡覺得應該是編導老師來送任務卡。
卻沒想到,問外的是小泉:“嫂…許老師,睡了嗎。”
“還沒。”落嘉把門拉開了一點。
小泉搖搖頭:“我不進去了,麻煩你,把這個給傅哥。”
說著,從身後拖出一個大行李箱。
落嘉:“?”
“夏天的衣服。”小泉說,“傅哥沒在B市呆著,從東北直接來的,那裡還是零下,他行李箱裡估計全部是厚衣服。”
落嘉點點頭,想起那一身奇怪的毛毛睡衣。
小泉歎了一口氣,看起來有點累,滿臉疲倦。
落嘉問:“要進來坐坐嗎?”
“不了。”小泉撐著膝蓋,“我在這裡休息一下好了,不進去不進去。”
落嘉的性格很溫柔,沒有關上門,而是直接出去,陪小泉一起在院子外面休息,順便…喂蚊子。
小泉說:“我還真有點累,從東北坐飛機到這裡,傅哥沒有衣服,我又立馬坐高鐵回去給他收拾的。”
“在G市買可以嗎?”落嘉問。
“傅哥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嬌氣,還有點臭美,衣服一定要穿他自己的,要穿定製的,別人的衣服,他死都不會穿的。”
小泉意識到自己有點越界了,找補道:“不過傅哥還是很好的,剛打電話告訴我,讓我慢點來,不用著急給他送衣服,在G市多逛逛多玩玩再回去B市拿衣服,多體諒我呀!碰上這麽個老板我太感恩了。”
小泉臉上一臉被資本家壓榨以後,心滿意足的,斯德哥爾摩式的,微笑。
落嘉用手扇著風,笑笑,沒說話,用另一隻手拍著蚊子,眼睛看著前面的綠草坪。
小泉作狗腿狀,表忠心:“不過我是不會偷懶滴!”
小泉繼續說:“傅哥在L市忙完以後,明明能回B市稍微休息一下,綜藝的合同也規定是一天以後才開拍。”
“可是我們傅哥愣是一口氣沒歇,直接飛過來!他這麽拚命,我也不能偷懶。”
第29章
第二天早上七點鍾左右, 別墅一樓的大門口就被敲響,驚醒了睡眠中的許落嘉。
許落嘉的被子動了動,哼哼了一聲, 困難地睜開眼睛,艱難地爬起來,踩著拖鞋下樓開門。
他自從做完手術以後, 無論做什麽都很容易累, 像睡不醒似的,他有點後悔當初把工作當麻醉劑了。
幸虧運氣好,目前看來不怎麽影響嗓子的狀態。只要好好休息,還能像以前一樣站上舞台。
當初是為了傅司年才做歌手, 可是做著做著,他是真心喜歡了這個職業,喜歡站在舞台上訴說故事,靈魂自由地飄蕩。
業內也評價許落嘉:音色很特別, 聽他唱歌,仿佛在看一部電影或者閱讀一本小說,思想超越時間和空間的局限,在地球的每一個角落自由地徜徉。
許落嘉走下樓梯, 攝像頭同時自動調轉過來正對著他, 他有點不自然, 揉揉眼睛, 去開門。
外頭的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編導老師遞上來一張蓋著節目組logo的任務卡,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許老師, 吵醒你了。”
落嘉揚起一個柔和的微笑, 說:“沒關系的。”
“那不打擾許老師休息, 我先走了。”
落嘉點點頭,推上門,好奇地掏出任務卡。
【任務:初次見面,又想說許久不見。光速是世界上最快的事物,可以每秒到達30萬公裡左右。然而宇宙浩瀚無垠,星星所散發的光芒,即使傳播得再快,也無法瞬間到達地球。我們現在看到的星星是經歷了幾千年的奔赴才來到我們的面前。
而你們也是。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場不平凡的宿命。
初次見面,上帝已經經過千萬次的運算,最終選擇了那個地方。那麽,你們初次見面的地方是哪裡呢,一起回去看看吧。】
下面的落款寫著節目組的名字,上面蓋著一個深藍色的火漆印,中間用銀色的高光筆塗抹著星辰。底部是一片銀色的錫紙,看起來簡潔又浪漫。
背後忽然傳來下樓梯的聲音,許落嘉回頭,正好看見傅司年捧著個杯子下樓,八台攝像機調轉角度對著他。
可是傅司年好像習慣了攝像機似的,步履絲毫沒有停頓,下樓,因為剛起床,聲音還有點低沉暗啞,懶懶地:“有人來了?”
“編導,送任務的。”落嘉揚起手裡的卡片,“你要看看麽,文案寫得還挺浪漫。”
傅司年對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嗤之以鼻,哼笑一聲,“不了。寫什麽了?”
許落嘉get到他不感興趣的意思,把任務卡放在餐桌上,揚起腦袋說:“讓我們去初次見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