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抬頭看他,尾巴搖搖,臉上笑開,吐著舌頭,搖搖尾巴想過來跟落嘉貼貼,看起來粘人又友善。
“誰的狗?”傅司年站在落嘉的身邊,盯著小狗拚命搖晃的尾巴,默默撐著傘問。
落嘉沒有理他,一隻手撐住傘,另一隻手攤開,想接住蹭上來的小狗。
傅司年擋在落嘉的前面,伸手拉住小狗的脖子,臉上帶著一點嫌棄,回頭對落嘉說:“髒。”
小狗似乎很不滿,哼哼唧唧地搖頭,想擺脫脖子上的束縛,四個爪子不斷地刨地,兩個眼睛如黑豆,看起來傻乎乎的,又想跟落嘉玩。
落嘉看看周圍,殯儀館荒無人煙的,現在又下著雨,這麽小的狗,髒兮兮的,他要是走了,也許小狗沒人管了。
傅司年眯起眼睛,看到小狗脖子上有個小小的牌子,直接把他拎起來,拿起牌子一看,說:
“收容所的狗,不知道怎麽被跑出來了。”說著又拎著左右輕輕晃晃,“應該被欺負得很慘,不知道還嘴的,耳朵被咬掉了一塊,鼻子也是。”
“給我。”落嘉伸手。
“髒。”傅司年拍了一下落嘉空空的手掌。
“你嫌髒就給我,我帶它走。”
小狗好像聽懂了,快樂地朝著落嘉旺旺幾聲,尾巴搖搖,打在傅司年的手腕上。
傅司年拎著狗不撒手,說:“你單手撐傘都撐不穩,給你?兩個一起被雨淋嗎?而且,你有時間養?”
許落嘉被他一哽,想,確實沒有時間。
小狗需要充沛的愛,細心的照顧,以及穩定的陪伴。落嘉始終是藝人,忙起來十天半個月不在家,小狗長時間見不到主人,是會抑鬱的。
落嘉一臉麻木:“你也沒有時間,把它給我,我了解過很多關於養小狗的知識,會先帶它去醫院,再給它找家人。”
傅司年已經把狗抱在懷裡,身上的西裝被沾了一點菜葉子的碎屑,卻依然淡定高冷,仿佛那個不是菜葉而是鑽石。
“抱歉,我有。葬禮辦完以後,我會退圈,回公司上班,時間比你穩定很多。”
落嘉心裡其實是很吃驚的,傅司年的演藝成就是多少圈裡人夢寐以求的目標,甚至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
同為藝人,把他當作一個陌生同行,落嘉有時候暗暗地想,如果能達到傅司年百分之一的成就,他的一生也算有意義,也算青史留名。
現在,傅司年竟然說放下就放下。
不過落嘉很快就先想通了。
藝人始終是圈裡的食物鏈低端,就算做得再好,也不過是資本手上的一枚棋子。
傅司年重利益,怎麽可能甘心被他人所控制,他當然要爭取做操控棋局的人。
不對,他姓傅。他不是棋手,他生下來就已經坐在了裁判席,宣布規則,檢控棋局,審判結局,他是從來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傅司年。
落嘉看著傅司年懷裡的小狗,歎了一口氣,說:“那你好好地養它吧,新鮮感過了不要把它扔掉,告訴我,我會管它的。”
說完,落嘉就站起來,打傘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傅司年在身後,懷裡抱著小狗,一直看著落嘉離開。
落嘉走著走著,忽然回頭。
傅司年的手緊了一瞬間,眼神盯著回頭的落嘉,眼裡竟然帶上一點期待的色彩。
懷裡的小狗被抓痛了,鬱悶地嗷了兩句。
傅司年稍微松了一些力氣,面上一片平淡:“怎麽?”
“傘,我會寄回公司給你的。”
“不用了。”傅司年渾身的氣場低落下去。
落嘉轉身欲走,拿出電話,正在嗡嗡震動著,落嘉看了一眼手機,回頭對傅司年說:“再見。”
“你非要跟我算那麽清楚嗎?”傅司年對著落嘉的背影,低聲說。
“是的,畢竟你是傅司年。而且我們之間,只剩合同了,還是算清楚點好。”
落嘉回頭,微笑著說,“免得我又被按著脖子簽合同。人生苦短,一年也很珍貴,浪費的話很可惜。”
傅司年眼睛一眯,看到落嘉手裡的來電顯示,那兩個字猶如針一樣扎著他的眼睛,落嘉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他有一股無法言喻的憤怒湧上心頭,撞得他的心臟又酸又澀地,疼痛難忍。
在雨幕中,傅司年撐著傘的手指指骨驟然凸起,眸色驟然變深,他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輕聲道:“是麽,跟我在一起是浪費時間。”
小狗在傅司年的懷裡伸長了脖子,又嗷嗷地叫喚。
傅司年拍拍小狗,仿若漫不經心地說:“那跟誰才不算浪費時間,聞一凡?嗯?”
作者有話要說:
一段zz的tx聊天
我:外面全部都是記者,我也不懂怎麽讓他們出去了,直升飛機?現場挖地道?派人撒錢?
基友:找個明星朋友來聲東擊西
我:這是殯儀館,不太好吧
基友:裝作屍體嗎?
我:啊?
基友:配角說,攻哥,你要裝屍體
基友:攻說,你他嗎的傻子嗎
第40章
“跟他有什麽關系。”落嘉皺著眉頭說, “不過,我們從前說好的,分開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我不會再干涉你的生活,你也是,不要再跟我聯系了。好啦,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