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頌並沒有能夠從童俊良和張可這兒得到太多童一淮小時候的信息,據說童一淮小時候基本是他爺爺帶大的,因為童俊良和張可經常見不到人。
而陳頌到童一淮家的第二天,童一淮的大伯和叔叔也帶著自家的孩子上門了。
童一淮的爺爺童猛有三個兒子,童俊良排行第二,另外還有老大童俊彬和老三童俊朋。
童一淮在陳頌耳邊輕聲介紹道:“跟著我大伯的那個是我大堂弟,叫童一恆,大學是考古專業的,現在在博物館工作。我三叔那邊大的那個叫做童一炎,高中畢業就沒讀書了,現在開了家酒店,有家裡的支持生意也還可以吧,雖然沒什麽擴大的樣子。小的那個叫做童一宇,現在初三,成績一般般。
“我三叔還有一個大女兒,也是我堂妹,叫童真真,她大學上的軍校,海軍,現在在讀博士。軍校那邊要求比較嚴格,她們好像這個暑假有什麽訓練,所以就沒回來。”
童一淮沒說的是,作為他爺爺這一脈唯一的一個女孩兒,童真真從小到大可都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小時候就是個小霸王,沒想到長大了居然會選擇去讀軍校。
童俊良和張可也只是陪了他們兩天而已,第三天他們就各自忙工作去了,而童一淮顯然早就已經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倒是童俊彬和童俊朋怕他們覺得無聊,特意讓童一恆和童一炎來陪他們玩。
童一恆和童一炎一開始都來了,但童一炎其實很怵童一淮和陳頌這樣的文化人,和他們呆在一起就覺得全身都不自在,很快找借口溜了,這可能就是學渣對學霸的恐懼吧。
童一恆不是很擅長交際,不過他對童一淮和陳頌顯然都很有好感,依然希望能盡量招待好他們。
陳頌挽著童一淮的胳膊站在大街上,看童一恆有些不知道怎麽安排行程的樣子,笑道:“恆哥,不如你帶我們去你工作的博物館參觀一下吧?我和師兄對這些東西都不是很了解,還要麻煩你當一回講解員了。”
陳頌有想法,而且正好是自己擅長的領域,童一恆頓時松了口氣,點頭說道:“博物館距離這裡不遠,你們要坐車還是走路過去?”
陳頌問道:“要走多久的?”
童一恆想了想,“走路大概要十幾分鍾吧。”
陳頌:“那確實很近啊,走路吧,就當散散步了,正好今天天氣不錯。”
今天是個陰天,沒有太陽,但在大夏天,陰天真是個再好不過的天氣了。
童一恆帶著他們走公園綠道去博物館,今天是工作日,博物館遊客不多,館內十分安靜。
博物館門口的保安認出了童一恆,有些奇怪地問道:“小童,你今天不是請假了嗎?”
童一恆解釋道:“帶我堂哥他們過來參觀一下。”
幾個人正在門口說著話,就見到一個老人走了進來,看到童一恆眼前一亮,說道:“一恆,你來的正好,我這邊有個事情,你來給我打個下手!”
童一恆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童一淮和陳頌,陳頌見狀笑著說道:“我們能一起過去看看嗎?”
老人這才注意到童一淮他們,目光在跟著他們的小羅等人身上掃過,也沒多在意,點點頭說道:“你們是一恆的朋友?沒事,想來就一起來吧,別影響我們工作就行。”
陳頌點點頭說道:“我們就在旁邊看看。”
博物館沒有參觀成,一群人跟著老人來到了頂層的一個空曠大房間裡,路上童一恆跟他們介紹了一下老人的身份——博物館的副館長劉順福,同時也是本地大學的考古學教授,博物館的文物修複師。
劉順福並沒有多關注陳頌他們,他更在意自己的工作,帶上薄手套小心地拿出了一個像是小罐子一樣的瓷器。
陳頌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個小罐子個頭很小,大概也就是小孩子的拳頭那麽大,從外面的裝飾看來似乎是青花瓷的,有點像是裝調味料的。
當然裝調味料什麽的,也就是陳頌瞎猜的,他對文物一無所知,對廚房也一無所知。
陳頌戳了戳童一淮,童一淮也無法回答他的疑問,於是看向童一恆詢問,“這是什麽?”
童一恆輕聲說道:“這是個鳥食罐。”
至於說年代什麽的,童一恆這麽遠遠的看一眼也無法判斷,這東西他以前也沒有見過,應該是剛收來的。
劉順福聽到他們說話,說道:“確實是個鳥食罐,應該明朝的,今天早上有一個熱心群眾捐贈給博物館的,聽說他也是在花鳥市場買鳥的時候意外發現的,覺得可能是個文物,就送到博物館過來了。一恆,你過來幫我先給這個鳥食罐清理乾淨。”
童一恆應了一聲,也拿了一副手套帶上,過去給劉順福幫忙。
文物的清理不像是普通物件的清理,為了不對文物造成損傷,必須非常小心仔細。
而且因為文物流傳的時間比較長,中間也不好說經歷過什麽,所以文物身上的髒汙來源和成分也很複雜,清理起來並不容易。
劉順福和童一恆忙開了之後,根本顧不上童一淮和陳頌,房間裡除了清理文物的聲音還有劉順福偶爾的討論,什麽聲音都沒有。
兩人這一清理就是一兩個小時過去了,童一淮和陳頌也不著急,很耐心地看著他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