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毓茫然:“為什麽去南極北極就是有出息?”
謝小冰看弱智一樣的目光看他:“這是某瓣最熱帖《十大失戀療傷聖地》!我教你,你在某瓣或者微博開個帳號,描寫你這些年的感情歷程,記住欲揚先抑的路線,前面越憋屈,後面越反轉。等你火了,就說失戀的事兒,去療傷聖地,順便接廣告、搞代購,到時記得找我,我幫你包裝——”
秦毓一言難盡:“你新找的工作是什麽崗位?”
謝小冰:“新媒體運營。”
秦毓:“……”垃圾運營,丫就一網紅包裝崗位!“我謝謝你啊謝小冰,咱倆絕交了,少借機拿我當賺錢工具。”
謝小冰試探著問:“真絕交?”
秦毓挑眉,不置可否。
謝小冰:“我們從大學到現在也有十幾年交情,雖然挺塑料,但說實話,我回頭一看發現身邊就你一個是最說得上話的。也是挺好笑的,我虛情假意接近你,你也陪我演戲,友情反而持續十幾年沒斷過。”
他腆著臉說:“欸,要不繼續虛情假意下去唄?”
秦毓笑了笑說:“你就是想有個人配合你的戲精,給你發揮的空間。”
謝小冰撐著臉頰說:“沒辦法,社會上各個是人精,看不慣我作、看不上我戲精,都不奉陪了,當面撕下我的表演踩著我的臉皮洋洋得意,我才明白知己難尋。”
原來是被社會毒打想找個人訴苦了。秦毓敲了敲桌,起身說:“天色不早,我該走了。”
謝小冰叫住他:“秦毓,還是不是朋友?”
秦毓回想他的通訊錄,發現好像還真只有謝小冰算得上知心好友。
挺有意思的,他倆從沒交心,卻是彼此最契合的知交。
秦毓擺擺手,頭也不回:“有事電聯。”
再聯系的意思,還是朋友。謝小冰忍不住笑了,低頭看向杯壁的倒影,成熟妥協得不像任性自私的謝小冰了。
他本來真想跟秦毓就此斷交,就在他想找個人出來喝酒,一塊兒大罵該死的資本家,刷遍通訊錄和vx好友才發現除了秦毓,他誰都不想找,才明白什麽叫知己難尋。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真心地表演著虛情假意。
愛人已失去,總得挽留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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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毓拉著行李箱,拿著機票在候機廳等飛機起飛,身邊落座一個身影,揮舞著胳膊不小心打掉他放在扶手的杯子,溫水霎時倒在大腿上。
“對不起,對不起!”
身旁的男人立即抽出紙巾幫忙擦拭,秦毓起身,擋開男人的手說:“沒事,我自己來。”
擦完褲子,余光瞥見男人還沒走,秦毓有些不耐煩,想出言讓對方走,一抬頭,目光定在男人仿佛混血模特的臉上挪不開了。
輪廓深邃,眼睛像藍色寶石,氣質紳士儒雅,此刻正緊緊望著秦毓的眼,聲音低沉地問:“抱歉,我陪你一條褲子。這是我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
名片和機票放在一起,秦毓看到航班和他一樣便笑了笑,接過名片:“你好,我叫秦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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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毓第一站到廣州玩,和一個混血模特同進同出的事兒很快被首都圈裡一個小gay撞見,他拍下兩人同遊玩的照片發群裡:【秦毓新目標?他放棄魏驍了?】
群裡立刻刷屏:【姐妹,你落伍了,早換目標了。】
【我記得是個大學生……就是這個?】
【不是。獨家消息,秦毓和大學生分了,目測是新的小狼狗。】
【慕了,秦毓怎麽釣到高質量男同的?想求他開班授課】
——
【???】
【怎麽發不出去了?】
【靠!哪個賤貨舉報群聊?】
從群聊裡知道消息的嚴斯韞取消和王醫師約定的時間,取出手機準備訂飛廣州的航班,付錢時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放棄。
嚴斯韞深思熟慮後,建了個群,把魏驍和宋昭淵拉進來。
盡管魏驍失戀,但面對外人他極盡囂張:【嚴斯韞你有病別傳染我,拉進群幹嘛?組個失戀陣線聯盟一塊兒抱頭痛哭?你變不變態!】
嚴斯韞發照片。
魏驍沒聲兒了。
宋昭淵打字太慢,一句‘秦毓新歡’打完發出,暴跳如雷的魏驍已經劈裡啪啦刷屏,跟狂犬病患者一樣無差別攻擊。
嚴斯韞二話不說給他禁言,冷靜地解釋清楚:【他前腳跟我們分手,後腳就另結新歡,你們甘心嗎?】
宋昭淵打字太慢,乾脆語音詢問:“你希望我們結盟?”
嚴斯韞:【秦毓的恐懼是害怕深情糾纏不清,怕我們幾個鬥得頭破血流,也怕我們為情所困,最終鬧出他愧疚終生的下場,我們幾個互相約束,克制冷靜,誰出格就讓誰出局,這樣他就不怕下場收拾不了。我相信敏敏對我們的感情比他想象的還深,他也舍不得,否則不會一轉頭跑外地去逃避。】
宋昭淵:“一起纏住他,消耗他對外找新人的精力?”
嚴斯韞:【這是其一。其二是他容易想太多,讓他忙著應付我們幾個,哄我們幾個,估計就沒空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就算還有出軌的心思、還會對別人動心,只要他沒時間出去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