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斐然更加覺得燥熱了。
“聯姻?聯姻他媽的那就更不行了!拿董事長兒子去聯姻?這哪個腦癱玩意兒想出來的主意?!你爸你媽他們也肯?”
赫浩邱不嫌事大地加大了音量,哪怕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那歇斯底裡的嗓音。
這下焦舒厭不想聽都不行了。他挑了挑眉,擦頭髮的動作慢了下來。
赫斐然有一瞬間,想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說:“小叔,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負責。”
“婚姻是座墳墓啊大侄兒!你還年輕!要慎重!別把自己後半輩子賠進去了!”
赫浩邱今天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語氣特別激動。
“噗嗤。”
突然,身後的焦舒厭笑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剛好傳進赫斐然的耳朵裡。
像是一陣風。
摁掉電話的赫斐然轉頭,和他四目相對。
被發現了的焦舒厭想了想,還是說:“你小叔說得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什麽。”
“婚姻是座墳墓。”
“還有呢。”
焦舒厭看著他,眼中帶著意味深長的味道:
“你八成會死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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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赫斐然都在思考他小叔和焦舒厭的話,思考Offline項目的未來,直到凌晨兩點才漸漸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收到班主任短信,說今天臨時組織一場模考,讓他提前二十分鍾來教室分試卷。
所以他走的時候,焦舒厭還沒醒。
想了想,赫斐然還是趕在出門前,將一盒牛奶放在焦舒厭的枕邊。
焦舒厭此刻睡得很沉,纖密的眼睫無力地耷拉著,清晨的一束微光暈染了他的臉,給他覆上一抹靜謐祥和的色彩。
仿佛感受到了赫斐然的目光,焦舒厭動了一下,然後迷迷糊糊睜開眼。
赫斐然已經穿上了校服,已然一副準備走了的樣子。
焦舒厭下意識伸手去抓手機。
看了一眼時間後,他吼道:“赫斐然你是不是有病!現在才六點!”
他不相信,赫斐然竟然為了個高考卷成這樣。
難道是想背著他考全宇宙第一?!
赫斐然昨晚沒睡好。但是焦舒厭的反應有些可愛,這讓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我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焦舒厭詐屍似的爬起床,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什麽意思?”
赫斐然臉上那抹笑意還未完全放下:
“今天全校模考,班主任喊我提前二十分鍾去分試卷。你說我早點去,是不是就可以提前看到考題了?”
靠。竟然有這等好事?
焦舒厭胡亂地抓了抓頭髮,說:“給我五分鍾。”
說完他以光速下床,胡亂倒拾了一通,對赫斐然說:“走吧。”
赫斐然的目光落在他後腦杓一搓略微上翹、來不及打理的頭髮上。
他伸手,想幫他擺平。
焦舒厭嚇了一跳,下意識躲了過去,瞪了他一眼道:“你別動手動腳的。”
大清早的,兩個人都不太清醒。就……還挺容易出事的。
赫斐然收回手,原本還帶著笑意的目光瞬間垂了下去。
像是一隻隱忍的兔子,沒了精神。
焦舒厭瞬間就心軟了。在內心狠狠檢討自己這狗一樣的脾氣。
他把腦袋伸過去,任命地說:“你摸吧你摸吧,你放心大膽地摸。”
說完還拽住赫斐然的手,乖乖放在自己後腦杓上。讓赫斐然的手掌心感受他後腦杓剛長出來的細密的短茬。
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
雖然挺傻/逼的,可是他心裡卻很踏實。
赫斐然望著這截毫無防備橫在他面前的脖頸,目光波動。
他內心忽然升騰起一絲衝動:想要在這白淨細長的脖子上,留下些不可磨滅的痕跡。
焦舒厭看不到他的表情,見他許久不動,只能問一句:“摸好了嗎。”
他脖子……有點酸。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落枕了。
一隻手將他扶了起來。赫斐然溫和地說:“我沒有要摸你的意思。你頭髮後面挺亂的,需要要稍微打理一下。”
“你不早點說!”焦舒厭聽後不爽。
他還以為……等等。
雖然赫斐然沒有這個意思,可是該摸的還是摸了。
他焦舒厭可不是白白讓人摸的。
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赫斐然那一頭淺色的頭髮上。
當初,這頭髮的主人還拿視頻跟他開玩笑。這茬焦舒厭到現在都還記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焦舒厭撩起眼皮,一副漫不經心地輕狂樣兒。
他說:“要不你也給我摸一下吧?你看上去還挺好摸的。”
說完,他也不等赫斐然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直接上手。
赫斐然被他這爆發力嚇了一跳,後背往後一頂,把宿舍門都撞開了:“你……別這樣……”
突然靠太近的話……他會受不了。
焦舒厭才不管他。赫斐然頭髮亂糟糟的樣子,要比他人模人樣的時候順眼多了。說實話,要不是兩人經常出現在公共場合,他早就想這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