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赫斐然,是他畢生的夢想。這一輩子,他如願以償了。
此時已經六點半,熹微的光線穿過樓道,依稀有人起床洗漱。
看見他倆這樣,眾人都很呆。
只見平日裡沉穩溫和的班長,今日頂著一頭格外亂糟糟的頭髮,校服拉鏈被無情地扯了下來,眉眼通紅,一副想哭的表情:
“焦舒厭,你太過分了!”
作者有話說:
赫斐然:你為什麽欺負我QAQ
第二十二章
到了教室,外面的天都還沒完全亮起來,教室一個人都沒有。
焦舒厭打了個呵欠,頹廢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上次起這麽早還是參加我爺爺的葬禮。”
看著他魂不附體地樣子,赫斐然有點想笑,但沒笑出來。因為他也很困,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疲倦。
好在班主任一會兒就來了,見教室來了兩個人,驚喜地招呼他們一起分試卷。
兩人異口同聲地應了下來。
焦舒厭還好,班主任看赫斐然眼底帶著一抹烏青,沒什麽精神,便問:“身體還沒恢復好?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她讓倆孩子提前這麽早過來幫忙,心裡也過意不去。更何況班長昨天還是發情期,身體肯定不舒服。是她考慮不周了。
赫斐然正在專注地分試卷,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說自己感覺還好。
“哦對了,這周台風過境,你們要注意安全。宿舍可能會停電,記得囤些吃的。”班主任提醒他們。
他們所在地城市靠海,台風來的時候還挺恐怖的。不過如果情況稍微嚴重一點,學校就會提前給他們放假。
“知道了。”兩人說。
班主任幫他們分了一些,其余的需要他倆合作才能分好。班主任走後,焦舒厭揉了揉肩膀,說:“我就是上趕著當苦力的。”
雖然他也提前看到考題了吧,但這些題目都比他想象中還要簡單,就算不提前看他也能做。
根本沒必要提前二十分鍾來看。
跟失去的睡覺時間相比,他覺得自己血虧數億。
赫斐然動作不停,反應倒是非常平靜:
“誰讓你剛才欺負我。”
焦舒厭把分好的物理試卷往規定區域一扔,沒好氣地說:“你怎麽還惦記這個?我那是欺負你麽?”
赫斐然側眸看著他,認真地道:“那是什麽?”
焦舒厭卡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承認:
“好吧,那的確是欺負。”
赫斐然讚同地點頭,繼續說:“你拽我頭髮,扯我衣服,我頭髮以後要是被你拽禿了,顏值下降了,嫁不出去了,你要仔細考慮下半輩子怎麽養我。”
焦舒厭聽著聽著,覺得話題似乎朝著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展開了,連忙拉回來:
“你頭髮蒲公英做的?一拽就掉了?再說,不就幾根頭髮而已嗎,犯得著用禿來咒自己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頭髮那麽多,我不幫你拽下來幾根,新頭髮長得多艱難啊!”
說完,焦舒厭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不太像是人話。
赫斐然也把試卷分好了。他把試卷按科目整理好,整齊劃一地放在桌上。轉身就從焦舒厭身邊繞過去。
焦舒厭尾巴似的跟著,道:“你生氣了?”
赫斐然不搭理他。
焦舒厭貼在他身後走,為難地抓了抓脖子:“幾根頭髮而已,至於嗎。”
赫斐然突然停了下來,轉身。
焦舒厭一個不留意,撞到對方的胸口,把自己撞得呆在原地。
赫斐然紅著眼睛說:“焦舒厭。”
焦舒厭呆呆的:“啊?”
赫斐然語調帶著哭腔,焦舒厭整個腦子轟的一聲,一切都變得空白了。
完蛋了。
焦舒厭腦子裡閃過這三個大字。
“焦舒厭,我看上去是不是好欺負?從和七班的籃球比賽開始,哦不,從你得知你要和我聯姻的那一刻開始,你就看我不順眼了。”
焦舒厭張了張嘴,平日裡的伶牙俐齒關鍵時刻竟然起不到一絲作用。
那張他最熟悉的臉,現在充斥著令他陌生又惶恐的神情。隱忍中帶著委屈,俊美的五官支離破碎。
一瞬間,他的內心便狠狠揪在一起:
焦舒厭,你怎麽能這麽壞?
你除了會欺負赫斐然還會做什麽?
赫斐然揉了揉通紅的眼睛,繼續說:“你如果看我不順眼,我其實可以放棄聯姻的。赫家和焦家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婚事成不成的也不會影響兩家人的感情。再說,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也用不著……”
他說完頓了頓,抬起眼眸觀察著焦舒厭的表情。
令他放心的是,焦舒厭的表情和他想象中的如出一轍。
甚至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和內疚。
赫斐然隱忍著內心的笑意,繼續說:
“我也用不著把我的人生,交給一個不喜歡我的人。你說對不對?”
焦舒厭頭疼死了。
他沒料到自己早上的行為竟然這麽惡劣,惡劣到赫斐然都不想和他聯姻了。
可是他潛意識裡仍然覺得,自己做的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只是赫斐然的反應這麽劇烈,讓他不禁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