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吧。”衛雋說。
顧城軒:“近水樓台嗎?”
衛雋噎了下,否定:“不是。”
顧城軒:“行,我給你留意,但我不能保證,娛樂圈我家涉及不多。”
“謝謝。”衛雋鄭重道。
顧城軒:“得了,我聽不得你為別人跟我道謝。”
衛雋笑:“是為我自己,莊野根本不知道。”
顧城軒神色驟然難看:“真做好事不留名啊。”
衛雋:“……你怎麽說話怪裡怪氣的,泡醋壇子了?”
顧城軒撇過頭。
衛雋扶額:“你又是鬧哪出?”他見人別扭不理自己,探身鉗住對方的下巴,強迫正對向自己,“小孩子麽,比誰受到的關注多?”
顧城軒一字一聲地嘣:“我只有你。”
嘿,隻關注多不行,要唯一。衛雋的桃花眸盈起一片霞麗煙色,迷離得晃動人心。
“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
清潤的聲線沁滿柔意,隱隱傳出寵溺的哄。
顧城軒耳朵霎時通紅,近乎溺斃在衛雋的眼中,又因著對方的一句話頭皮過電,險些失了魂:“吃…吃菜。”
菜還沒上呢。衛雋看著他的局促,到底沒揭穿。
……
漫永小區,一個氣質形象都不符合此小區的男人,踏入某棟樓梯口。
按門鈴和敲門都嘗試過了,無人回應。
約莫是失去耐心,竟是直接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地面鋪的瓷磚折射出張冷峻的臉。
裴鋒走進屬於衛雋的房間,屋裡果真沒人,他按捺住想撥通主人電話的念頭,無聲地觀察起屋內的布局。
和曾經沒什麽變化。
裴鋒注意到放在陽台邊,被幕布遮掩的畫架,他想起衛雋的畫畫能力,升起幾分探究,他好像沒見過對方的畫作。
也不是衛雋不願給他欣賞,是他從頭至尾不關心。
以前對方似乎有送給他一幅畫,他想不起自己扔到哪兒了。
裴鋒心臟驀地疼痛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得來的難以忍受。
他的手攥住幕布,卻忽然不敢掀開。
裴鋒有種明悟,這幅畫絕對與他無關,他不能抱有僥幸,更不能因此生起某類心思。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裴鋒感受著夕陽西下,顫抖的手抬起,灰黑色的幕布揚在空中,慢悠悠墜在地面。
空氣中浮起的塵靡,染上暗沉的紅。
太陽終於降落,月上天空。
裴鋒看著前方的畫,手指一點點撫過上面的雲、光、操場,最後是人。
還未完成的臉。
裴鋒目色漸漸黯淡下去,畫中人仿佛集結世間所有的光明,每一根飛掠的發絲都跳躍著聖潔。
若是填上臉,那會是如何的呈現呢?
裴鋒凝視許久。
是愛嗎?
第31章 醋意大發
除了擺在陽台邊的畫,裴鋒從雜物間裡翻出不少保存完好的畫作。
筆鋒相似,顏色同系。
顯然是出自一人之手,裴鋒翻閱著,越看越熟悉,他像是見過許多次。
在他回想時,樓下傳來輪胎摩擦地面的轟鳴,他立馬走到窗邊,看著一輛銀白色的跑車停在路燈下。
刻在他心裡的人從打開的車門裡走出,盡管戴著毛線帽,他依舊認出是衛雋,隨之自駕駛座下來位見過幾次的男性,對方忽地拽住衛雋的手臂。
裴鋒站在窗簾後,沉默地關注著。
他看見顧城軒湊近衛雋,將人抵在自己和車身之間,衛雋近乎縱容地呆著不動。
裴鋒無法解讀兩人說了什麽,他只能注意到衛雋無奈地勾起唇角,頭上的帽子被顧城軒揭開。
柔軟的發絲被帶動著提起些許,因著製約的離去,一縷縷垂落。
顧城軒的手像是想觸碰受傷的地方,但終究沒敢真的去沾染絲毫。
裴鋒感覺到自己掌心刺痛,他的手差點掰碎了窗沿,卻半點不抵蔓延至大腦神經的迷惘。
衛雋,你讓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樓底的兩人,動作親密,有說有笑,再不容第三人插.入。
裴鋒一一還原房間內的物品,走出房間,關燈。
老小區的不方便地方,就是沒有電梯,只能一步步踩著樓梯上來。
衛雋住五樓。
告別今日格外黏糊糊的顧城軒,衛雋不自在地摸了摸後頸,那裡剛被對方捏住,到現在都有感覺,說痛算不上,酥酥麻麻,就是挺奇怪的。
聲控燈因為衛雋的腳步聲啟動,照亮了前進的路。
走到最後一步階梯。
衛雋僵立在原地,不該出現的人倚靠在自家門邊,長身玉立的男人微低著頭,長得離譜的羽睫在眼底刷下小片的陰影,對方黑發黑褲,唯獨上衣黑與紅交相輝映,宛如黑夜裡盛開的紅薔薇,美麗但有毒。
“有事嗎?”
衛雋踩上最後的台階,視線與人持平,他詢問的語氣熟絡而客套。
裴鋒:“我來找你要個東西。”
衛雋疑惑。
裴鋒:“結婚證。”
衛雋掏鑰匙的動作頓住:“你要它做什麽?”
“拿回屬於我的那份而已。”裴鋒,“你不用緊張。”
衛雋:“我沒緊張。”他打開門,“馬上找給你。”
裴鋒自顧自跟進,即使房子主人根本沒叫他進門,順手反鎖住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