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安往臥室走的時候,感受到掌心內細膩的肌膚觸感,懷裡的人靠在他肩上,五官精致到可以用漂亮形容。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聯想到懷裡的人是平時一點就炸的許老板。
行至中途的時候,許真誠勾住了他的脖子,仰頭用嘴唇蹭了蹭他的下巴,像隻討主人歡心的貓。
這是藥效還沒完全過嗎?
范哲安感覺被他碰過的地方有點兒發麻。
范哲安把許真誠橫放在床上,許真誠還不肯放開他的脖子。范哲安用力把他的手臂扒拉下來,許真誠就去抱被子,好像手上必須有點什麽才心安。
范哲安去拿了吹風機,插上電後,給睡得正香的許大爺吹頭髮。
把所有的頭髮撥到床邊,范哲安吹得很仔細,他沒吹過這麽長的頭髮,模仿著理發店的Tony的手法,盡量給‘客人’舒適感。
熱氣暖洋洋地烘在他烏黑的發絲上,許真誠動了動腦袋,一綹長發從他指尖逃離。
指尖有點癢。
“小范兒……”許真誠慢慢睜開眼睛,在找范哲安的身影。
頭髮差不多幹了,范哲安放下吹風機,都不需要用梳子,隻用手指就可以把他的長發順好。
“許老板,我今天伺候得您滿意嗎?”范哲安打趣道,“睡著了跟大爺似的。”
許真誠緩緩支起上半身,浴巾松開,幾乎是全luo的狀態。范哲安下意識地別過臉,他對自己這個潛意識的動作感到震驚,照理說,男人的部位相同,不必太避諱……
“衣櫃裡,給我拿一下睡衣。”許真誠嗓子有點啞,用掌心揉搓著悶痛到像被打了一棍子的太陽穴。
范哲安把睡衣拿給他,許真誠動作利索地套上,領口處的紐扣沒有系上,一邊肩膀的睡衣垮到了肩頭,肩頭有點還未完全褪去的微紅。
許真誠往後一仰,倒下合眼,“滿意滿意,記得幫我關燈。”
范哲安拿起吹風機,正要離開臥室,許真誠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下個月給你漲工資。”
范哲安笑了笑,把他不老實的手臂塞進了被子裡。
“小孩兒。”許真誠輕喚了一聲。
范哲安弓著身子給他拉被子,“你看現在誰像小孩兒?”
“小孩兒,”許真誠把臉埋進了被子裡,“能不辭職嗎?”
范哲安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沒說要辭職。”
許真誠“嗯”了一聲,把頭埋得更深了,畏光的貓兒要把臉藏進爪子裡才能睡得好。
第23章
許真誠怕死,怕死的不明不白,醒了後第一件事是去醫院做了一個體檢。還好還好,除了胖了三斤,沒有大問題。
但胖了三斤不是小事。
許真誠不能容忍體重不在他管控范圍內,於是去健身房待了一個下午,立志要把在跑步機上揮發掉那三斤肉。
在家裡傳道授業解惑的范哲安,難得在縫隙時間內打了一個盹兒。學生覺得很不可思議,大概在他的認知裡,范哲安這種神人是不需要睡覺的。
范哲安到陽台活絡了一下筋骨,回到他面前坐下。
學生說:“范神,你竟然困了?”
范哲安頭一次被他問到了,“困,不是很正常的嗎?看這些題,不困才奇怪。”
學生痛苦地看著手中難到他脫發的試卷,但這種難度的題,對范哲安來說,相當於他去做小學的加減法。
范哲安昨晚上忙活到了半夜,躺下後也睡不著,早上起床的時候,桌上擺著許真誠做的飯菜。
許真誠的廚藝還不錯,不然不會在冰箱裡常備食材。他偶爾心情好的時候,也會下廚,但都是按照他自己的口味做。
今天早上他炒了鳳尾,這是范哲安愛吃的菜。
好像什麽事都入不了許真誠的耳,但許真誠又好像什麽事兒都記得,全看他想不想表現出來。
比如昨晚的事,許真誠好像不太記得了,或者說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中午許真誠又下廚了,做了一道水煮肉片,放了很多辣椒,菜面紅紅火火一片。他們的口味相似,都很喜歡吃辣。
許真誠提了提昨晚的事,“小范兒,昨晚上謝謝你啊,還給我吹了頭髮。”
范哲安說:“應該的,許老板。”
許真誠賊欠地說:“你昨晚看見哥的luo體了吧?好好欣賞沒?感覺怎麽樣?”
面對許真誠一連串的問題,范哲安摩挲著下巴說:“說實話吧,還可以,但就是太瘦了,缺乏健美感。”
許真誠好好琢磨了一下他說的健美感,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些健美大賽的肌肉男圖片,兩個人好好欣賞後,達成了共識。
這健美感,不要也罷。
“我很瘦嗎?”許真誠反問。
“瘦,”范哲安把雙手的指尖觸在一起,比了個規范的圓圈,“大概就這麽點。”
許真誠笑了,“你說的這是我的腰吧?看來昨晚沒少摸過啊。”
范哲安把手放下,眼神轉到了別處。仔細看耳朵多了抹害臊的淺紅。
小孩兒面皮薄,不像他這種老油條,臉皮厚到刀槍不入。許真誠見好就收,專心致志地吃飯。
過了一會兒,范哲安問:“你昨晚去的酒吧,叫什麽名字?”
許真誠隨口就說了出來。
范哲安把手機拿出來,在備忘錄上打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