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高端區的電腦也沒被砸?”許真誠笑得不行,“他們也不是傻到沒腦子,還有救。”
“除了高端區,別的區的電腦都被砸了,吧台的電腦也是。”
許真誠瞬間笑不出來。
“許老板,你接下來什麽打算?重新裝修,還是歇業大吉?”范哲安隔著被子抱著他。
“我不知道,”許真誠動了動,往他懷裡靠,“我才給我朋友投資了錢,現在就一窮光蛋。我也不指望那群人能給我賠多少錢了,肯定不夠我把網咖裝回原來的樣子。”
范哲安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學過音樂的人,節奏感太好,把才睡醒的他又給摸困了。
“要裝的話,肯定不能太差,等我養養臉皮,腆著臉問我爸要錢去。”許真誠說。
“嗯,我也應該找找老范了。”
“什麽?”許真誠沒聽懂。
范哲安笑笑,沒有解釋。
真誠網咖暫時歇業,但員工們沒有歇業,按照許老板的意思是,他負責出錢,他們負責出力,一個月的時間把網咖重新翻修,趕在暑假前能夠再次營業。
至於重新回歸崗位的范哲安,從還有八百工資的廉價勞動力,變成了老板看心情賞點兒的卑微勞動力。
明眼人都覺得許真誠欺負人。
但明眼人又都看得出來范哲安本人很高興。
這……
當許真誠用非常商業化的語氣讓許志忠投資他的‘大項目’時,許志忠直接把他電話掛了。沒過幾分鍾,許真誠收到了一筆數額可觀的轉帳。
拚爹的感覺,挺不賴。
許真誠覺得有錢的感覺更不賴,當看見在擠時間學習的羅沁時,他心裡有了一個想去實現的主意。
在他們在網咖內討論裝修事宜的時候,有一個熟客無視掉了門口的歇業木牌,推門而入。
他關門之前,還特別謹慎地看了看門外。
“你搞什麽間諜活動呢?”許真誠給他拉了根椅子,“說出來給我聽聽,我好去舉報你。”
范哲安在記錄著需要去買的東西,許真誠的手放在桌下,不老實地摸了摸他的腿。
熟客似乎有好玩的事兒要講。
羅沁最愛湊熱鬧,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來。熊二和大柱被她帶動,跟著圍過來。
熟客清清嗓,說:“你們沒聽見外面的大動靜嗎?來了幾輛警車,在紅豆網吧門口,這會兒剛走。”
“例行檢查?”許真誠挑眉。
“不知道什麽情況,來的人好像挺厲害的,別的警察都叫他隊長,”看了熱鬧的熟客很興奮,“好像和小范兒一個姓,但人家可牛了,出任務就是大事。”
許真誠眉挑得很高了,不跟他客氣,“能不能一次說完?再吊胃口把你踹出去。”
熟客壓著聲音說:“查出來違紀違規不說,還有一件違法的事兒。紅豆網吧悄悄放了捕魚機和老虎機!而且去的有很多未成年人!那沒良心的老板這回多半要進去了。”
許真誠沒去過紅豆網吧,但和那個愛扯皮的老板打過不少照面,自然不會產生同情心理。
“這就叫惡人有天收。”許真誠從大腿外側往內側滑,被范哲安攥住了燎火的手。
“但我沒想到,那個看起來特牛逼的隊長會親自來,剛才我打聽了一下,那個隊長是總隊長,這事兒分隊長來就行了……”
羅沁說:“來誰都行,把人收了就行,說明別人隊長負責!”
“好耶!綠豆網吧沒了,沒人找老板麻煩咯!”熊二想法單純,只知道綠豆網吧的老板是一個愛找事的煩人精。
熟客不明白的事兒,許真誠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側過頭對還在寫東西的范哲安說。
“范隊長幫了這麽大一個忙,小范同學怎麽感謝他?”
向來做好事不留名的范哲安笑了笑,“這是老范同志該做的事。”
前幾天沒吃上的火鍋,許真誠一定要吃上,而且要吃得更好更多,所以在逛超市的時候,看見想吃的東西就往推車裡放,也不管吃不吃得完拿不拿得下。
范哲安隻負責推車,沒有話語權。
許真誠:“你們父子倆不是說賺夠十萬前,誰也不聯系誰嗎?”
范哲安看了一下跟小山丘似的推車,“我沒直接聯系他,有中間人賀宇。”
“賀宇不是中間人,是你的工具人吧,他最近快高考了,還有功夫管你的事?”
“不麻煩,我把話都寫好了,他複製粘貼給老范就行了。”
“范隊長那麽精明,能看不出來是你?”
范哲安摸了摸自己的下頜,“肯定看得出來,那又怎麽樣?來問我我不承認就行了。而且他比我還倔,肯定不會來問我。”
“你倆性格才是複製粘貼的。”
“我比他脾氣好多了,要我是他那個性格,我們倆一天能打八回。”
“別說的跟你讓我似的,真打起來我不虛你。”
“老范剛強了一輩子,還不是栽我媽那個坑裡了,”范哲安湊在他耳朵邊說,“一個蘿卜一個坑,小范還沒服過誰,但栽你坑裡了。”
范哲安已經知道許真誠的耳朵最敏感,想說騷·話時,一定會貼著他的耳朵說,然後看著某人不透色的皮膚在一點點變紅。
兩人拌嘴的時候許真誠還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