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店裡就一個服務員了?還是兼職。”
“不不不,哪裡的話……”店長剜一眼何深,一身正裝配上想吃人的表情,竟然有幾分猥瑣…
何深視線閃躲,小幅度縮了縮被明忱拽著的手臂,躬身準備收拾碎渣。
明忱捏緊了,二話不說拽著他往外走。
“親愛的?”路易斯跟了幾步,店長連忙拉著他,迫切想解釋何深存在的原因,“路先生,您聽我說,兼職咱們店裡隻招了前台,至於他怎麽混進來的…我一定查明白給你個交代。”
這邊,何深略顯為難,“明,明少爺?”
“你給我閉嘴!”
“你外套沒拿…”
“聽不懂嗎?我讓你閉嘴。”
第二次被命令閉嘴,何深心底一慌,識相閉嘴。他自己有時候也奇怪,明忱總對他忽冷忽熱,這個人就處於抓不住的狀態。
不免好奇,他是對所有人都這樣,還是隻對自己。
為什麽會是忽冷忽熱…
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很享受被明忱拉著的過程,出大門前不忘瞥一眼老遠還一臉錯愕的路易斯,宣布這場無聲爭奪戰的勝利。
外邊雨由大轉小,轉彎的風刺骨,吹得耳朵疼。
正是飯點連著午休,公司一路上來沒看見多少人,兩人一言不發坐電梯直接去了休息室。
何深故作局促觀察這間休息室,不算大,布置也簡單,但該有的都有,比如說床…
他站床邊看明忱進淋浴室又出來,剛想問對方帶自己來做什麽,‘忱’字才脫口,一件黑襯衫摔到何深臉上。
“洗乾淨滾出來。”
作者有話說:
二狗問:你們想看什麽??嗯?
第13章 你躲什麽?
何深把臉上的襯衫扯下來之後不為所動。
這種時候,真乖乖聽話進去洗澡再換了明忱的衣服,以後在明忱眼裡‘刻意勾引’的形象一定根深蒂固吧…真要局限於眼前?
多方考慮過後,何深決定這個澡要麽不洗,要麽兩個人一起。
但明忱並沒有給他發揮的機會,看時間差不多轉身出去準備跨國線上會。
何深的手舉到一半,休息室門正好被撞上, 到嘴邊推辭的話被迫咽下。
這種感覺就像你努力勸自己做一件不願意做的事,騎虎難下時,別人間接給你個台階,一個放棄的理由。
那就先逞一時之快!
不管形象不形象的問題,能共處一室,穿對方的衣服,睡他睡過的床,之後想建立什麽關系不容易?
何深樂滋滋把自己脫乾淨,沒急著進浴室,琢磨頭頂暖氣是進來就開著的,還是明忱出去前開的...
以明忱這幾天對他忽遠忽近的態度來看,何深果斷選前者。他靈機一動,毫不猶豫把窗打開,暖氣也關了。
浴室只有淋浴,恰好何深洗澡素來隻愛淋浴。本來能舒舒服服洗個熱澡,小作精一咬牙,調了冷水檔。冬日裡常溫水就如同放在冰箱特意加冰過,冷得骨頭酸。
何深舉著花灑從頭開始淋,他無法形容這種冷瘋了的感覺,一心想著病了好,病了就有理由賴在他身邊了。
他足足戰鬥了十幾分鍾才把水關了,哆嗦得牙齒打架,搓著發紅的手臂望著鏡中狼狽的自己,現在出去太過明顯,避免露出破綻,他在浴室又呆了十分鍾,擦乾水才出來。
全身上下僅穿了明忱的一件襯衫,礙於掛空擋沒敢直接開門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吹風機,不過正合他意。
明忱等會兒回來大概率會不留情讓他走,碰瓷也好,這就是留下來的理由。
於是小作精站窗邊頂著冷風吹,整個人抖得厲害。他發誓,二十多年來沒受過這種委屈,碰上明忱全受了。
不敢說對明忱有多大感情,但明忱絕對是他最肯下功夫的一個。頭髮都快吹幹了,白欣忽然來電話讓他給家裡回個電話。
“知道了,明天…或者後天我回去一趟。”
“什麽明天后天,你媽讓你現在立刻給他回電話!”白欣嗅到不尋常,狐疑道:“你發燒還沒好嗎?怎麽聲音怪怪的?”不能說啞,聽上去悶悶的,呼吸就像沒經過鼻子。
她這麽一說,何深應景連打了三個噴嚏,腦瓜鳴聲一片,胡亂解釋說反覆了,沒大礙。
“何深,不是我說,你怎麽越活越回去了,跟個嬌姑娘一樣。”白欣嘲笑意味明顯,也沒放心上,轉而接上剛才的話題,提醒道:“你媽給你安排相親了,有幾個姑娘我還認識。你回去別鬧她心,配合配合,見個面而已,又不一是逼著你要結婚。”
“我才多大就需要相親了?”何深差點沒吼出來,“老白,你要不直接跟我媽說我有男朋友得了,她這樣一天一個花樣我都替她煩。”
“你別犯賤啊!”
“我認真的!”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是貴公子還是落魄窮小子只在你媽一念之間!”
“行了,到時候再說。”何深又打了個噴嚏,扶窗台的手骨節發白,收了在胳膊上搓了搓,嘀咕道:“窮就窮吧,正好沒借口解釋。”
以後兩人真在一起了難免暴露,總要找個理由為自己開脫,家裡停信用卡變窮,所以被迫出來打工也勉強說得過去,反正明忱又沒主動問過這些。
白欣雲裡霧裡,“什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