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明忱……”
何深忽然意識到八字還沒一撇,他連明忱性取向都沒摸清就幻想在一起後怎麽解釋了……“沒什麽,我的意思是我媽不給錢就算了,我這麽大個人還能餓死不成。”
“是,你有骨氣,那先說好,別找我借錢,一毛都不借!”
“特殊情況還是得——”何深提了口氣想罵人,白欣電話掛得快,一個字沒聽到。
他扔了手機又沒忍不住連打好幾個噴嚏,仰著頭才舒服些。上午淋了雨就有些受涼,又經這番折騰,鐵打的何深也受不住了。他把窗重新關上,暖氣也打開,沒敢直接坐床,扯了毯子蜷在小沙發上等明忱回來。
暖氣作用下,室內溫度一點點上來,一冷一熱何深臉發燙,靠著沙發一端的頭髮徹底捂幹了。
熟悉的昏沉感漸漸彌漫,他用手背探著腦門,溫度果然高。不得不說,這身子有時候還是爭氣,一年不見病幾次,關鍵時刻還挺靠譜。
迷迷糊糊何深覺得自己等了好久,昏沉睡了幾覺醒來,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明忱似乎把他休息室裡還有一個麻煩精的事給忘了。
線上會開了一個小時,又見了幾個股東就X國的買賣談了一個半小時。忙得差不多孫傑來匯報後幾天重要的工作內容,聽他說完,明忱忽然想起何深,沒頭沒尾問道:“他走了嗎?”
由於休息室和他辦公室隔了一個走廊,人就算走了也看不到。不過大概率是走了,否則以何深這種麻煩的性子早就想方設法杵到他面前了。
孫傑則以為他說的是路易斯,點頭道:“他想來找你,我說你在忙他就走了,大概四十分鍾前。”
明忱了然,早上中午什麽都沒吃,胃部隱隱發痛,收拾了完桌上的文件站起身,“我回中環公寓,有什麽事打電話。”
下午沒什麽工作安排,孫傑跟他一路下去按了電梯,“路先生說和您約好下個月登山,讓我把您那幾天的時間空出來,你的意思呢?”
“老樣子吧,騰一個星期。”電梯門合上的刹那,明忱連忙伸手卡著,從這個角度剛好看到緊閉休息室的門,不知出於什麽緣故,明忱想去看看。
“小明總?”孫傑不明所以。
“沒事,我去休息室拿點東西,你先下去。”
休息室門再次被打開,熱氣夾著慣用的沐浴露香氣撲面而來。沒開燈,窗簾也拉得嚴,一絲光亮都沒能透進來。
室內靜悄悄以至於他以為沒有人,下意識看了眼整潔的床,卻瞥見地上何深穿來的衣物,既然都在,那他是怎麽回去的?
正疑惑。哼唧聲從沙發上傳來,明忱這才注意到,藏在窗簾底下的沙發有個毛茸茸的腦袋。
“何深?”
明忱走過去拉開他搭在臉上的毯子,何深正好眯開眼,雙頰泛著不健康的紅暈。身上的襯衫前兩個扣子沒扣,露出輪廓清晰好看的鎖骨和半邊肩膀,側身臉靠著自己的手背,蹙著眉頭看人一言不發。
明忱摸摸他的額頭,“發燒了?”
何深不說話,看他的眼神微有些埋怨。
“走,去醫院。”
“不去。”
何深不僅語言上拒絕,行動也是,翻身背對著他,弓著身成防備狀態,面對著沙發說不出的可憐。
明忱愣了一瞬,暴力扯開他身上的毯子,這一扯人更是石化了。除了他給的黑襯衫,何深真的什麽都沒穿,內褲都沒有…
“你……”明忱把毯子扔回去,裹著勉強抱起來扔床上,“躺著,我叫醫生。”
何深靜了幾秒,一鼓作氣坐起來搶了明忱的手機,兩人慣性往後倒。明忱的手撐了一下,砸在何深身上的重量還是不輕,只聽被壓的人吃痛曲腿,“忱哥你,你撞著我那兒了,疼…”
明忱錯愕翻身起來,何深就勢捏著他的手腕,往下扯的同時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挨近了盯著他的眼睛,控訴說:“為什麽把我一人丟在這兒?你是不是把我忙忘了,明明是你拉我來的,洗了澡然後呢,放著不管了?忱哥,你好過分!”
“你先起來。”明忱掙了掙,被他反壓著竟然難動彈。他除了人燙點,實在看不出來哪裡有病樣!
“我不。”何深俯下身和他貼得更近,“那個外國人,就是剛才那個,他說你和他關系不一般,真的嗎?忱哥,你之前說對男人不感興趣,難道只針對我?”
“我讓你起來。”
“我說,我不。”
明明他壓著別人,更委屈的好像還是他,錯開臉靠在明忱肩側,依賴嗅了嗅,病著的緣故,說話和平時裝出來的可憐完全不同,更真實。
他八爪魚似的黏著明忱,小聲說:“忱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南國花錦第一次見你我覺得是緣分…後來都是,你千萬不要覺得我圖你錢,我沒有,只是想認識你,然後讓一切都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是吧?你說你是京大學生,家庭困難休學掙學費,缺多少我給你補上,現在回去把你的書念完。”
“費用…那些費用我可以自己掙…”對於這件事他微微心虛,早知道明忱不好學生這一口,他又何苦厚臉皮裝學生…
“是嗎?”
“忱哥,要不我們…”何深沒好意思直接說,行動比言語更直白,錯過明忱的耳垂,直接往唇摸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