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忱閉閉眼,眸中最後一絲柔情也沒了,暴力推開他坐起來。
如果說剛才因為他可能發燒而有所軟的態度現在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最後一遍,我對男人沒興趣!”
何深也跟著坐起來,看明忱視線從自己某處別開,跟著看了眼,不遮不擋跪坐著,“是嗎?都是男人,那你躲什麽?”
明忱並不打算理他,整理好西裝開門出去。何深坐著沒動,他有心試試明忱,不阻不攔看著他出去。
大不了就在這睡一晚上,能少幾兩肉!
何深重新躺回去,不見外撈被子蓋上,撇開別的不說,困意襲來,眼皮如泰山壓頂,實在挨不住。
明忱去樓下最近的藥店買了溫度計和退燒藥帶回來,何深睡得還算乖,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個腦門兒在外邊。
明忱沒急著叫醒他,坐在床頭看著他的睡顏,心裡排山倒海,動容萬分。
於情於理,他有義務和何深說明白,他們有多不可能。
作者有話說:
二狗:對我的拖延症感到抱歉鞠三躬,真的穩定更新了!
這一章是補昨天的,就是說今天晚上八點半還有一章。
第14章 其他的免談。
趁明忱出去接熱水的間隙,何深悄悄眯開一隻眼睛,腹誹道:口是心非的男人!
以他縱橫情場多年的經驗來看,明忱有可能真對男人不感興趣,但對自己百分之九十有,剩下百分之十暫時保留。
還在想接下來怎麽應對,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響起,何深閉上眼睛,小小動了動,等人進來了又在這個基礎上翻身,大半被子被他壓在一隻腿下。
動作流暢自然,就像熱迷糊了踹被子。
明忱關上門,把熱水放桌上,重新幫他拉好被子,順勢探了探他的額頭,默了幾秒拿溫度計過來,推了推他,“張嘴,量一下體溫。”
何深裝模作樣嘟囔一聲,沒睜眼抓著明忱的手抱在懷裡蹭了蹭,捂乾的頭髮亂七八糟散在額間,過長的劉海遮住了鼻子。
他這模樣明忱從前也見過,當初時常趴在枕邊細細的看,每看一次都不由自覺心跳加速,他會趁何深熟睡時用爪子輕輕摸何深的鼻尖,悄悄地碰。
現在那隻貓變成了人,仍舊會在何深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愛而不得的神情,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好愛一個人。
明忱歎了口氣,抬另一隻手撩開他的頭髮,指尖順著鼻梁滑到鼻尖,視線跟著流連下來。
只是一瞬,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麽,指尖像被燙到一般彈開,心也跟著顫了顫。
接著還是這張臉,他一巴掌拍在何深拽著自己的手上,“滾起來,量體溫吃藥,死不了就趕緊滾!”
裝昏的何深,他心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刺激,心歡悸動已經到達頂峰,結果對方一盆冷水澆下來…
他一時沒忍住,氣呼呼坐起來,剛想吼:你他媽是不是精神分裂!
卻被眼前明忱冷漠的神情震懾住,拐了個彎,軟糯道:“你打疼我了...”說著搓了搓手,頭昏腦漲的緣故,眼淚說來就來,連著鼻涕毫不含糊。
明忱可能怕他把自己的床弄髒,連忙抽紙糊在他臉上,“嬌氣!”
“哪裡嬌氣,你說!”何深就著那張紙擤鼻涕,不顧形象使勁兒擤,聲音大得莫名好笑。明忱沒忍住,別開臉笑。
“笑什麽笑,沒見過擤鼻涕嗎!”何深理直氣壯揚起下巴,對於從小美人口中聽到‘嬌’來形容自己,他多少有些不服氣,首先氣勢上就不能輸,暗自思量,有機會一定讓他見識什麽叫真男人!
明忱並不打算接話,過來坐床邊,強行把溫度計塞他嘴巴裡,命令道:“不許吐!”
何深:“@¥%%@凶什麽%#@¥#¥¥!@#”
終於消停了,明忱準備拆藥,恍惚看到溫度計的使用說明,皺了皺眉並看一眼何深,沒到時間就抽走他含嘴裡的溫度計,扯紙擦了擦,又遞還給他,“夾腋下。”
何深滿臉問號,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反應過來指著他,“夾腋下的你放我嘴裡,明忱,你來報仇的吧!”
“新買的,怎麽樣都乾淨。”
何深還想說什麽,被明忱一瞪縮回脖子靠著被子蜷成一團。
還沒在一起就妻管嚴,在一起了還得了...
明忱聽不清他小聲嘀咕什麽,看水涼得差不多拽他起來,謀殺似的手法強行把藥放他嘴裡,一杯水緊接著遞上來,仍舊命令口吻,“不許吐。”
何深瞪大眼,完全被動‘咕嚕’幾聲半杯水下肚。
第一次見人以這麽粗魯的方式照顧一個病人,還好他不是什麽大病,照明忱這種照顧方式,別人不知道,反正他是無福消受...
秉著熟人有話直說,何深沒嗆著也小咳幾聲,建議道:“忱哥,你能不能稍微溫柔點...怎麽說我也是病人。”他一隻手抓著明忱的放貼自己臉上,“是不是很燙?我只是沒表現出來,其實我頭疼,全身都酸痛,肚子還餓,滴水沒進就直接來了這兒,結果你還這麽凶...”
明忱的手頓住,看一眼腕表緩和了語氣,抽回手順便拿回溫度計,38.5℃,中度發熱,吃藥應該沒問題。
“如果明天還沒好轉,自己去醫院。”囑咐完明忱站起來,去衣櫃找了身自己的換洗衣物扔床上,“穿這個回去,不用給錢,不用還,扔了也行隨便你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