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易’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何深想了想,決定成全阿姨,把手裡的全單都遞給了她,起碼這樣她能早點回家。
就在錯開阿姨的瞬間,何深恍惚瞥見一個人,撐著銀色的傘。
刹那渾身的落魄一掃而光,何深略過阿姨朝那個人奔去。
可能就短短幾秒,他想起明忱的質問,喜歡從何而起?
從,嘴上不饒,又願意頂著風雪來看你的人開始。
何深不顧外人,也不管明忱怎麽想,一股腦過去抱著他,掩不住的興奮。
“忱哥,你來了。”
作者有話說:
二狗來了耶耶耶,要海星耶耶耶
發傳單這事兒沒瞎掰,來源於生活。
二狗去街上玩,遇到那種學生兼職發傳單,我路過她就遞給我了,沒走幾步,又遇到個拎灰麻袋的阿姨,和我要走了傳單塞進麻袋裡……
倍感震驚!
廠家花錢買紙,商家花錢找廠家做傳單,學生拿錢發傳單,阿姨回收傳單賣廢品,最後這一波傳單變成廢紙又回到了原廠家手裡……
瞧瞧,這產業鏈~
第17章 小情人。
明忱讓他撞得往後退了半步,捏傘的手驟然收緊,骨節分明隱約泛著青。
他很緊張,但這樣的緊張僅僅維持了一分鍾不到。明忱嫌棄地把身上的人扯下來,與溫情不匹的是他刻意的疏離和冷漠。
“發著燒卻故意頂著雪來發我公司的宣傳海報,死了算誰的?”
“死...死了?”何深蹙眉,欲言又止,“所以你來只是怕我死了,你公司擔責任?”
明忱沒說話。
何深往後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可能對他的心理預期太高,現在的結果太不盡如人意,莫名又是當頭一盆冷水。
他有時候就是藏不住脾氣,自暴自棄略顯幼稚傲嬌道:“那您趕緊走吧,就算今天我不吃不喝,在這風吹雨淋挨著也能頂兩天!我會提前寫遺書,就說是因為愛而不得,像傻逼一樣想不開自尋短見了,礙不著您明氏什麽事!”
“過來。”明忱一個字沒聽進去,下巴微揚,傘往前偏了偏,這麽惡劣的天氣下,他不打算和腦子有病的人浪費時間。
奈何何深氣上頭,別開臉,“憑什麽我過來?你就不能自己動一動!”
明忱依舊沒和他爭,全當讓傻子。幾步過來,拍乾淨他頭頂的雪,拽著胳膊一路往回走,然後直接塞進副駕。
小作精表面不情不願,跟一尊大佛似的抱著手,安全帶也不系,任由提示音‘叮——叮’響也不為所動。
明忱忍了他一分鍾,暴力扯過來給他扣上,“醫院還是回家?”
“回家。”
何深好養活,有時候一個帶柔光的眼神,再或者一個類似關心的動作就能讓他不計前嫌。剛才礙於賭氣隻敢偷瞄後視鏡,這會兒明目張膽盯著明忱好看的臉。
“地址?”
“福井大院。”
“重新說。”明忱斜他一眼,食指煩躁點著方向盤。
“...福井大院。”
一個急刹車,明忱把車靠邊停,扶著方向盤,警告道:“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
這原本是他說服自己,也給何深的一次機會。但凡何深說一句實話,明忱也不會對他態度惡劣成這樣。
任何形式的欺騙,在明忱這裡都行不通。
小作精蒙在鼓裡什麽都不知道。再說一遍他肯定敢,但怕把美人氣壞了,於是善解人意退讓一小步,小心翼翼說:“那...老城區?”
神他媽老城區!
明忱閉閉眼,揭穿的話就在嘴邊,又覺得這麽輕易揭穿太便宜他了,靈機一動,冷著臉繼續開車。
一路上,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何深。
…
明忱在中環公寓他早就調查過,門牌號摸得清,真被對方領到這兒的時候,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但這種時候露出笑臉有點怪異。
他乖乖跟著明忱下車,跟在屁股後面進電梯,明知故問,“忱哥,這是什麽地方?”
“你說呢?”
“應該…不是福井大院。”
已經知道明忱對‘福井大院’這四個字有多抵觸,他偏要說,甚至懷疑自己有點受虐傾向,明忱越凶,他越得勁兒!
以為明忱不會再接話,不料進門忽然道:“不是我的小情人嗎,以後你住這兒。”
“啊?”何深犯愣,他胡說八道的話真被那小老外說給明忱了?幾秒鍾時間,他後悔,這樣也好,後悔,算了這樣也好…
知道了正好。
“還不進來?”
“……哦,來了。”何深有預感,說不上好壞,都帶回家了還不做點什麽實在說不過去,他邊換鞋邊琢磨等下怎麽靠近才不顯得刻意,掃了眼滿抽屜一個款式的拖鞋問:“忱哥,我應該穿哪一雙?”
“自己挑。”
一個款,自己挑...…
明忱想去接杯熱水給他,發現沒水,又去翻藥箱…好像沒備,冰箱也沒吃的。
想起何深這憨貨肯定沒吃什麽,重新套上外套,打算下去一起買上來。
何深換鞋剛進來就見明忱往外走,他立刻急了,一把握住對方手腕,“又要走…能不能不走,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這…一點也不想。”
明忱沒第一時間解釋,問:“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