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黑。”
“燈是亮給死——”人看的。
“有燈我也怕。”何深抓緊他,生怕不用力對方就跑了,“忱哥,是不是那個路易斯和你告我的狀了?我可以解釋,當時你手機落在休息室,我以為是自己的,他張口閉口就是親愛的,我覺得莫名其妙就...小小的罵了幾句…也不算罵,他還說我是你小情人什麽的,我氣頭上就…答應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把電話掛了。”
何深一點點挪過來挨著明忱,頭頂潮濕的頭髮幾股貼著,似乎冒著若有若無的白霧。
明忱這才想起,家裡好像也沒有吹風機,這回怎麽也得下樓一趟。
何深察覺他的手還在往外抽,索性一把抱住他整個胳膊,“忱哥,你別走,要走也是我。你要是不喜歡聽什麽小情人,我以後再也不說了,好不好?”
“不用。”明忱抬起另一隻手,自然摟在何深腰上,稍稍往身上帶了帶,近得能看清何深每一根睫毛的走向,還有他呼出來,鋪灑到面頰上燙人的熱氣。
“忱哥?”
何深此刻的反應半點沒有裝,整個人把‘受寵若驚’四個字詮釋在臉上,原本死乞白賴抱著對方的手也嚇松開了。眨著眼睛一動不動看著明忱的臉,試圖找到他忽然反常的原因。
“你自己呢?”
“嗯?”何深沒明白。
“你自己願意當這個情人嗎?”
“願意!”何深腦子沒跟上嘴,幾乎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偏離了之前為自己立的清純大學生模樣,小聲解釋說:“不是,我的意思是,只要忱哥別走,怎麽樣都可以...”說完又覺得這樣顯得很隨便,補了一句:“只要是你,怎麽都好。”
“行。”明忱笑了笑松開他,“我下樓買點東西,你洗個澡,浴袍在衣櫃,熱水往左,我很快就回來。”
何深乖乖站著,緊繃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目送明忱出門後一屁股坐沙發上。
沒幾秒整個從沙發滑下來跪在茶幾前,錘著茶幾一連幾個‘臥槽’。
明忱剛才那番話光聽著沒什麽特別,仔細想想就有點少兒不宜。
‘下去買點東西’配上‘你洗個澡’,不多想的腦子才有問題!
上次酒吧裡歐陽欽隻給他們三個月時限,現在一個半月不到,美人就要到手了!他美滋滋摸手機給白欣報喜,樂開花的模樣不啻於懷了胎雙胞大胖小子。
撥出去才想起沒話費,退而求其次連WiFi打微信電話。他習慣性在自己名字小寫拚音後面加123456。
錯誤。
何深蹙眉,照葫蘆畫瓢,明忱名字小寫拚音後面加123456。
連接成功。
“臥槽臥槽!”
何深再次佩服自己的腦袋瓜,猴子似的起來活蹦亂跳,不知道的以為被五百萬彩票磕腦袋了。
白欣接到他電話時人在酒吧混著,還是那群朋友,來之前也發了好幾個消息給何深,不見回,電話也不接,還以為回家關禁閉了。
“老白,我出息了。”消息何深才看到,志在必得說,“你告訴歐陽,讓他把跑車準備好,爺明天就去提!”
“什麽?”現場太吵,白欣去了衛生間,“你他媽把明忱睡了?”
“不——”
“明忱把你睡了?”
“還沒還沒,不過快了。”何深邊解扣子,去衣櫃拿浴袍,“還有件事,你怎麽和我媽說的,真幫我出櫃了?”
“沒,就說你不願意相親,還沒玩夠,想再玩七八年,等而立。”
“你夠絕!”
大概了解過情況,何深沒什麽顧慮乖乖去洗白白。在浴室磨蹭了些功夫,出來明忱剛進門,他邊擦頭髮視線不住往明忱手中的白塑料袋瞟。
“怎麽沒開暖氣?”明忱看他一眼,坐沙發拆新買的吹風機,“過來把頭髮吹乾。”
何深慢吞吞過來,本以為明忱會幫他,這樣的畫面想想就溫情四溢。
當吹風機落到自己手裡的時候,何深一陣錯愕,連忙塞還給他,抱著手可憐道:“剛才發了很久的傳單,手酸得抬不起來,我不吹了,等它自己乾。”
“下次想說什麽直說,總這樣拐彎抹角,你應該清楚我會怎麽回答。”
明忱會隨便他。
“忱哥,我想你幫我吹。”何深眨著水靈大眼睛期待看著他。
明忱挺滿意他的回答,真幫著吹,小檔,暖風。
何深跟隻貓似的挨著明忱,仍舊忍不住好奇白袋子裡到底有沒有那玩意兒,邊想著,手悄悄爬上茶幾,扒拉袋子。
明忱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將就他往前坐了點。
何深翻了翻,熟悉的退燒藥,口服液…再翻就見底了?
“怎麽沒有?”他急了,脫口而出。
“什麽?”
作者有話說:
無獎競猜:明忱為何突然這樣?
第18章 跟我過來。
何深縮回手,腦袋重新擱他腿上,把剛才突如的異樣遮掩過去。
兩人都不發一言,吹風機的噪聲就顯得尤為明顯,無形成了尷尬的調味劑。
被吹頭髮的人昏昏欲睡時,明忱推了推他,“吃點東西,把藥吃了再睡。”還想說什麽,忽然有人敲門。
何深還當是路易斯跟來了,無端的佔有欲將睡意衝刷得一乾二淨。他半趴在沙發上,眯著一隻眼睛觀察門邊的情況,有開門聲,人卻遲遲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