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裴清洗漱之後,便理所應當由路炎鳴送他去教室。
路炎鳴騎著自行車,裴清坐在後面,手抓住他的衣擺,很是矜持。
路炎鳴猶豫了下,說:“你可以摟住我的腰,這樣比較安全一點。”
話音剛落,一雙白皙的手臂便纏住他的腰,裴清說:“這樣可以嗎?”
路炎鳴低頭一看,雪白的一截攔在他的腰間,像纏人的妖精,路炎鳴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
裴清今天上課的教室在四樓,他自然是沒法爬樓梯。
路炎鳴半蹲著他面前:“我背你上去。”
裴清卻沒動:“你不擔心被人誤會嗎?”
路炎鳴:“怎麽可能,我們都是男的,室友之間的幫助很正常。”
裴清趴了上去。
就算背著一個大男生上樓梯,路炎鳴也只是呼吸微微急促了稍許。
裴清下巴悄悄擱在他肩膀上,隻覺得路炎鳴身體在霎那間繃緊,連脖子都僵住了。
裴清唇角微揚,漫不經心地想著路炎鳴真的很容易對他產生反應,就這樣還一口一個直男。
離得近了,裴清聞到路炎鳴身上的氣味,很乾淨,像陽光曬過之後的麥草,讓人覺得溫暖。
頭髮一根一根的,又黑又粗,裴清抬起手,輕輕碰上去,有點像小時候碰過的蒼耳。
“別亂動!”路炎鳴低聲道。
裴清怎麽總喜歡摸他頭,還離他這麽近,早上男生的身體本身就比較容易興奮起來。
路炎鳴閉了閉眼,讓自己的聲音稍稍和緩:“上樓梯,很危險。”
裴清便挪開手,在到教室時,靠近路炎鳴耳邊,輕聲道:“謝謝你,路炎鳴。”
直到下到一樓,路炎鳴耳邊仿佛還縈繞著裴清那句謝謝,裴清的聲音清清冷冷,但放低之後像在說情話。
路炎鳴耳朵一熱。
他怎麽又開始思緒發散了!
為了消除多余都沒處放的精力,路炎鳴果斷跑去了操場,一下跑了個十圈,最後回到寢室已經是滿頭大汗,賀白終於醒了,很驚慌地喊:“路子,你看見裴清沒?今天該我送他去上課。”
路炎鳴很無語:“等你送他去遲到嗎?”
賀白一看他這架勢,頓時明白了,笑嘻嘻地用肩膀撞了下路炎鳴:“還是你對裴清最好,怪不得裴清最喜歡你。”
路炎鳴:“最喜歡我?”
賀白:“是啊,你和裴清鬧矛盾那兩天,裴清整個人都消瘦了,你沒看出來嗎?”
這純屬賀白在胡謅了,反正裴清一直都是這樣清清瘦瘦的個子。
路炎鳴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賀白你不要隨便說裴清最喜歡誰這句話,很容易招人誤會。”
賀白順口說:“那我最喜歡你行了吧。”
路炎鳴面無表情:“閃開。”
然後拿著自己的衣服徑直走向了衛生間。
賀白看著路炎鳴背影,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怎麽覺得最近路炎鳴開始矯情了,尤其是面對著裴清。
405寢室裡,除了路炎鳴,另外兩個都是早上起不來的,而裴清只有周五早上第一節 沒課,路炎鳴便承擔了送裴清去上課這一任務。
為了消磨掉自己多余的精力,路炎鳴會在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先出去跑步,之後回來衝個澡,再送裴清。
路炎鳴覺得這樣的行為真的很有效果,因為在這之後,雖然他有點累,但身體不會那麽興奮了。
裴清對於路炎鳴的行為皆了然,他終於有點苦惱了,就算路炎鳴身體會因為他興奮。
但路炎鳴還是認為他和自己都是直男,會想方設法消磨掉他對裴清的不正常反應。
但他不知道,裴清就是希望他把這些精力發泄在自己身上。
他渴望路炎鳴的身體,路炎鳴對他也有意,這明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兩個人都可以獲得快樂。
但路炎鳴死活把他們的關系規矩在一個圈內。
裴清手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想著,靠暗示行不通了,要不他直接坦白吧。
他也饞路炎鳴很久了,很想親手去感知,而不是這樣,隔靴搔癢。
“裴清,你和我是同類人吧。”正當裴清思索時,忽然來了個人坐在他旁邊,幽幽地冒出這一句話。
裴清轉頭一看,隻覺得有點眼熟,思索片刻:“你是上次在食堂要和我一起吃飯的?”
向澤盯著裴清,像拿捏住了他的把柄,胸有成竹地說:“你也是Gay吧。”
他們這類人對同類人的訊息向來感知很明確,只是裴清和他接觸太少,向澤原來不確定。
但最近一周,路炎鳴天天送裴清來上課,向澤觀察過裴清的一舉一動,已經基本確定了。
裴清看著向澤,微彎唇:“我是。”
向澤輕哼一聲,終於裝不下去了吧。
“你喜歡路炎鳴是嗎?但路炎鳴最討厭Gay了,你說我要是告訴路炎鳴這件事,你會不會被當場趕出寢室?”
向澤看不慣裴清很久了,明明自己也是Gay,還裝直男和路炎鳴他們幾人混成了一夥。
上次在食堂,還公然讓他難堪。
向澤記仇許久,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他都想好了,要是裴清求他,他就勉為其難地答應,等裴清討好他夠了,他再把這個消息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