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忍不住要護著他。
“既白哥,謝謝你。”林深神情認真,眼睛裡有看得見的光彩在流動,他承諾道:“我會一直戴著,永遠都不會摘下來。”
李既白笑了,這孩子太可愛了,只有小朋友才會說“永遠”這樣的話,但這不妨礙他感動於林深的真摯,於是也鄭重地回了一句“好”。
只不過李既白並不知道,那時候的林深真的想過永遠。
留學的日子在兩人的時間裡平靜流淌,他們越來越親密,不分彼此。
李既白其實還算潔身自好,自從林深來了之後,他幾乎從不亂帶人回來,需要解決也會出去開房。當然後來作為男朋友的江寧是個例外。
李既白在學校那個小圈子裡也相當吃得開,盡管他為人低調謹慎,可架不住人帥錢多的濾鏡加持,引得狂蜂浪蝶無數。
他帶人出去從不會刻意和林深說,但林深知道。他也從不過夜,多晚都會回家。他通常會給林深交代一句,今天晚一會回去,林深就明白了,然後會自己乖乖回家,多晚都會給李既白留著燈。
每個人有自己的行為方式和生活習慣,李既白待林深再好,林深也不會干涉對方的私生活,他知道兩人的界限在哪,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該問的事不問,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有的情緒控制不了有了,那就自己慢慢消化。
有時候林深也會在客廳裡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麽心態在等,但有那麽幾次他看到李既白回來,帶著一身情欲放縱過後的饜足和性感,林深突然就有些不敢看他,他尷尬得莫名其妙,心裡也莫名酸澀,支支吾吾的一邊說晚安,一邊往李既白手裡塞一杯水,然後就逃回房間。
這麽幾次過後,他就不敢等了。
但他還是睡不著,睜著眼躺在床上,豎起耳朵捕抓外面的每一絲動靜,聽著李既白進門,上樓梯,進房間,關門。第二天,兩人依然像往常一樣,吃早飯,去學校。
有人追逐李既白,自然就有人嫉恨李既白。
在林深讀二年級下學期時,因為李既白的一個桃色事件,差點害林深沒命。
那陣子,李既白正被一個新認識的學弟狂追,兩人上過幾次床。那個學弟其實是有男朋友的,是個本地M國佬富二代,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子頓時惱羞成怒,便帶著一幫人在學校後面的酒吧街上要堵李既白。
這計劃被那個學弟知道了,他知道當晚李既白和朋友在酒吧街上聚餐,便立刻打給李既白,但是電話打不通,他著急之下就打給了林深。林深那時候已經回家了,接到電話便往酒吧街跑。
他們住的別墅距離學校不遠,跑步也就十來分鍾的樣子。林深一路狂奔,到酒吧街上沒看到人影,才略松了一口氣。他又去李既白常去的酒吧找了一圈,依然沒找到人,電話還是打不通,當下便有些著急,心裡不免七上八下,難道是被挾持到別的地方去了?
李家早年涉黑,李家的孩子們從小就進行嚴格的體能訓練,李既白作為繼承人,更是絲毫不會懈怠。林深倒不怕李既白吃虧,那些本地大少爺們真動起手也就是個花拳繡腿,和李既白真刀實槍的打法不是一個路數。但是當地不禁槍,如果對方帶了槍那就麻煩了。他知道李既白臥室裡有一把格洛克19M,但當時來得太急根本沒想到這一茬,現在回去拿也不現實,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人。
他又走回酒吧街,仔細尋找每個角落,看看是否有血跡和打鬥痕跡。
這一回去,就和那些人碰了個正面。
帶頭的那人認出了林深,他們沒有找到李既白,正煩躁著,這下碰到了林深,又來興致了。
“這是李既白的小情人,天天和他一起上課,還住在一起的那個。”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頓時變了。
林深卻松了一口氣,看這些人的樣子,他們並沒有找上李既白,這樣就好。
那些人還在嘰裡呱啦說著什麽,林深迅速判斷了一下眼下的情況,對方有五個人,個個高大威猛,把狹小的街道堵了個嚴實,他要是硬闖的話幾乎沒有勝算,唯一的辦法就是使詐。
林深裝作害怕的樣子,縮向一個角落裡。也許是他畏縮的樣子取悅了那些人,惹得他們哈哈大笑起來,也不急著動手,反而像逗寵物一樣去逗他。林深瞅準機會,在他們逼近時,突然暴起衝向最邊上的一人,他身形快如閃電,右手猛地揮出,一道寒光閃過,只聽那人一聲慘叫,跌坐在地上,林深收回匕首,從那人身上一躍而過,向街口奔去。
林深在白島那幾年,體能和格鬥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他勝在機敏,手法快狠準,普通幾個人想要製住他並不容易。
即將衝到街口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橫著斜插過來,又有兩個人臉色不善地從車上走了下來。來人速度太快,他躲閃不急,想要撤回去已無可能,只能往前衝。他一個肘擊,將其中一人放倒,就地一躍,就跳上了車頂。然而不等他動作,就被另一個人抓住腳腕,拖了下來。
不滿20歲的林深還是一副少年身材,雖說纖瘦靈活,但是和那些高壯的M國佬硬碰硬,很快就落了下風。七個人圍攻一個,打法野蠻,林深很快就不支倒地。
“這小子嘴硬得很,快被打死了也不肯說李既白在哪兒。”其中一人問帶頭的那人,“Logan,這人再打下去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