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面無表情,借著余光看見了地面上歪歪扭扭帶著血腥味的字跡。
“人醜,血髒,字潦草,活著真是浪費空氣。”
話音剛落高律扭頭看了一眼此刻像瘋婆子一樣的余微微。
“罵許之聲倒是挺厲害,我看你這嘴到處口吐芬芳,我聽著就煩,別要了。”
高律站起身猛的踢了幾腳余微微後才緩緩蹲下來,余微微痛的沒力氣此刻正處於迷糊狀態,他毫不費力的用手撬開余微微的嘴扯出那舌尖快速一刀,血液一下子濺到了高律的身上。
伴隨著余微微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還有高律嫌棄的扔掉割出來的舌尖並踩上幾腳的聲音。
余微微口中不斷溢出鮮血,痛苦的呻/吟很聲嘶啞,宛如老巫婆的聲音,她口中的鮮血不斷湧出滴落到她的衣服上,地上,斷舌的痛苦讓她說不出話也平靜不下來。
高律俯視著一臉痛苦的余微微收回帶血的短刀吐出一句:“惡心。”
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宛如嗜血成性的惡鬼,此刻從他身上看不到那個哭著求許之聲別死的人的半點身影。
找不到那個哭著叫許之聲別哭的人的半點相似。
好像又變成了那個以前揍人不帶眨眼的臉上無半點柔情的少年,殘忍度與何毅陽一時間有點重合。
高律慢慢的走出小巷,身後是那個破手機傳來的聲音。
“微微!你怎麽了!”
原來還沒掛啊,還以為掛了呢。
高律仰著頭看了看天漫不經心的道:“好像要下雨啊。”
沒了心沒了溫情的人哪怕再殘忍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不是三觀不正,是三觀不同,所處的立場也不同。
當一個人最後保留的善意被一點點剝奪的時候,誰都沒立場去譴責他,因為剝奪他善意的人是世界,抹殺他信仰的也是世界,所以他怪罪了全世界。
第六十二章 完結篇
有些學生好像聽到了余微微的嘶吼聲音好奇的站在原地朝著高律的方向看過去。
高律一轉身就與那些學生對上了眼,高律什麽都沒說就這樣與他們對視,那些學生被高律寒冷的眼神嚇的脖子一縮紛紛低頭往另一邊走了。
高律伸手壓低了帽子帽子說了句智障就往另一邊的小巷子拐進去。
他想這裡估計是堵不到何其了,去盡江候著,不信他不會經過那裡。
宋沿和江夜帆趕到高律的住處的時候高律已經出去了,宋沿急的打電話找何毅陽幫忙找人。
何其很快就出現在了盡江河畔陰暗的小巷面前。
何其背對著盡江對著小黑巷伸出來手:
“東西。”
何其感覺頭有點暈,酒喝多了意識清醒腦袋昏沉,醉不了也睡不著,眼睛又紅要澀疼,睜著發疼眼睛直盯著坐在黑暗中的徐原。
信,許之聲寫給你的。
許之聲真的給他寫有一封信嗎……內容又是什麽呢……
許之聲會給他寫什麽……
徐原沒說話動了動手掌拍了拍放在身旁的信封挑釁的看著何其。
何其揉了揉頭髮冷笑了一下:“呵。”
凌亂的發絲擋住了那雙冒著寒光的眼眸,但也讓這個目光看起來更凶狠。
在他踏進黑巷子的那一刻本就陰沉的天氣,唰的就爆發了,急促又濃密的雨水衝洗著地面發出涮涮的聲音。
他快步朝著徐原跑去第一時間抓起徐原旁邊的牛皮紙生怕雨水把他弄濕糊了信封裡的字。
徐原剛才還彎著的笑臉垮了下來抽出藏在另一側的長刀發狠的就朝拿著牛皮紙信封的何其揮過去。
何其余光瞄見亮閃的光一晃而過,往後一側,雖然閃的快但還是感受到了那種皮開肉綻的感覺。
手臂上的血順著手臂往下流,何其臉色很難看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你……算計我?”
他緊緊的攥著信封看著徐原道:“還是說你想殺了我?”
何其用著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緊緊盯著徐原,輕蔑的語氣很準確就把敵人的弱點、血筋從皮囊裡挑出來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你就不怕把我殺了我外公找你算帳?你就不怕得罪我你弟弟在陽城連人帶棺材都會被挖出來暴屍路邊死都不能安生?”
“死都不能安生的人是你!!”
何其的這些話果然把徐原徹底激怒了,徐原揚著長刀不管不顧的對何其揮過去。
何其也不傻偏頭一閃就輕松躲過去了,徐原好像被何其的話激的亂了陣腳一直紅著眼朝著何其砍過去。
“該下地獄的是你!何其從一開頭就用張義華這個人來利用我對付高律,可你從來沒有告訴我張義華早死了!還有一開始為了許之聲給我幾耳光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和許之聲之間有什麽。”
“你用所有的暴力偽裝你變態的心理扭曲的面目!!你暴力許之聲的同時又維護著許之聲!你到底是怕許之聲知道你喜歡他,還是不敢承認自己喜歡許之聲!”
“你說你這個人活的有多失敗,手段有多黑多陰險,說喜歡別人又狠的下手去打去踹去抹黑喜歡的人,你這喜歡還真可怕,活在黑暗的泥潭裡也妄想著去喜歡掛著天上的東西你配嗎?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