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留舒襄在床上休息,自己則需要衝個涼水澡冷靜一下。
衝澡回來之後發現舒襄還一動不動地在床上躺著,薑準定了定神,湊上前拍他的大腿,“你不洗澡?”
舒襄略微偏了偏頭,並不理他。
薑準有些生硬地把散落在他臉頰上的亂發撥開,“舒襄,你是真的沒什麽病吧?”
“有。”舒襄猛地睜開了眼睛,“而且你已經被我傳染了,明天就會死。”
“我看你才有病。”舒襄把他的手擋開,動作稍微有些怪異地下了床,不一會兒,浴室也傳來了放水的聲音。
第17章 你和小襄是同學嗎
這一夜,薑準感覺自己也沒怎麽睡,他的腦子亂得厲害,他甚至覺得有點不甘,不甘心就這麽稀裡糊塗的把自己的處男生涯給葬送了。
舒襄就睡在他的身旁,背對著他,薑準總覺得自己還應該再做點什麽,雖然他並不習慣和人太過親密,但還是伸出一隻胳膊搭在了舒襄的腰上。
舒襄也還沒有睡著,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喜歡我嗎?”
薑準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
“那我不是白他媽給你幹了?”
薑準張了張嘴,又將他摟得更緊一些,他想說自己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雖然這件事的本質源於衝動,可也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他也並不願意把這定義為荒唐的一夜情,可是說負責又有些過於搞笑了,薑準拍了拍舒襄的腰,“別問這麽多,先睡覺。”
薑準擁有自己固有的生物鍾,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自己超過八點鍾起床,雖然手機沒了電,但是手表還有電,他看到他的學生家長給他發了消息,為了高考衝刺,希望在今天白天也能多上兩節課,還給他開雙倍工資。
薑準看了眼身旁已經睡熟了的舒襄,回了個好的。
這家夥的眉頭緊緊地簇在一起,帶了幾分痛苦的可憐相,薑準摸了摸他的臉,這臉有著異常的熱度,也不奇怪,天氣這麽熱,舒襄還用被子把自己給緊緊地裹了起來。
薑準覺得這屋子裡面需要通風,剛好也才下過雨,便自作主張地幫他把室內的窗戶打開了大半,正打算去洗漱,卻聽到舒襄的手機傳來了嗡鳴的震動。
手機在沙發上,薑準拿起來看了,發現又是沈之森打過來的。
朝床上看了一眼,舒襄並沒有醒,他猶豫了一下,拎著這手機進了衛生間,然後按下了接聽。
他故意沒有先講話,那邊也是不慌不忙,停了幾秒才問,“小襄?”
語調是很平淡的,也聽不出來什麽情緒,但是這個稱呼依舊在薑準的心頭炸開了一聲悶雷。
“怎麽不講話,你今天起這麽早嗎?”沈之森又問。
薑準穩了穩情緒,盡量沉著著開了口,“我不是舒襄。”
“哦。”依舊是很平穩的聲音,“他呢?”
“在睡覺。”
“你是他朋友?”
“不是。”薑準脫口而出,“是男朋友。”
“哦。”那邊又是停頓了兩秒,出口時還是很平淡的語氣,“那麻煩等小襄睡醒了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薑準忍了又忍,理智也在持續瓦解,“為什麽?”他問沈之森,“以你們之前的關系,難道不應該避嫌嗎,為什麽還要繼續聯系?”
沈之森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他多問了一句,“你和小襄是同學嗎?”
“是。”
“小襄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沈之森不疾不徐地說:“我拿他當親弟弟一樣,他人雖然是任性頑劣了一點,但其實本質還比較單純,你也不用把我們的關系想的太過複雜。”
“那你找他什麽事?”
“沒什麽。”沈之森說:“他複課之後我就比較擔心他的學業,想問一問他的近況。”
“我會督促他。”
“好,那就……”
“稍等一下。”薑準握緊了手機,“沈老師,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當時你離職真的是因為舒襄嗎?”
“不完全是。”沈之森還算坦誠,“雖然小襄是胡鬧得有些過了,但主要還是一些家裡的原因,這些就不方便跟你透露了。”
“我知道了,謝謝。”
“好。”沈之森淡淡回應,“再見。”
掛掉電話,薑準站在浴室中緩了一會兒,才忍住了把這個號碼拉黑加刪除的衝動。
拿著手機回到了床邊,他發現舒襄又將自己裹得更緊了一些,薑準把手機放回了他的枕頭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開他的頭髮親了親他的側臉。
薑準在去做家教的路上還在思考一個問題,他倒是一直明白自己的偏執,但他也一直認為自己的偏執隻體現在對人生道路的規劃上面,可是事到如今他才發現,原來他是事事偏執。
既然已經上了床,那舒襄就應該算作是他的人,作為他的人,還在和之前的追求對象藕斷絲連,他好像有些接受不了。
該怎麽做,薑準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畢竟他也沒有談過戀愛,可是如果這兩人再繼續聯系,那他一定是要忍不住爆發的。
上完家教,這一天也基本上就要結束,薑準也從來沒有覺得做家教如此的難捱過,從學生家裡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看手機,不出意外的,依舊是沒有舒襄的未讀消息。
舔狗是舒襄,並不是他,所以他並不會主動發消息過去,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宿舍,錢征的好奇也已經寫在了臉上,這可是薑準大學期間第一次夜不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