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理,但他一個人也能繼續念叨,“還突然非要來參加這個戀綜,為了空出這段檔期,連日連夜工作了多久,身體吃得消嗎?幹嘛不選單人間好好放松放松。”
他知道周椋說什麽怕鬼,都是唬人的,明明一個人住公寓住得挺好。
站在窗邊的周椋,有意思地瞧著他,他不僅僅是幫自家老板檢查隱藏攝像頭,連屬於許灼的另外半邊空間也檢查到了,甚至檢查更加仔細。
這個節目保密性都是真實的,直到今天,簫家楨才知道原來許灼也是這個節目的嘉賓。
但他有種預感,自家老板早就知道了,也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不然為什麽拚死拚活擠檔期來參加這個節目。
結合老板每次看到和許灼相關的消息時,表情都非常複雜,他猜測這兩人之前一定結下了什麽梁子。
雖然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兄弟一家親,但有一點他很確定,老板肯定沒安好心,蔫兒壞。
這時,敲門聲響起。
周椋:“進。”
門被推開,許灼進來才發現周椋的助理在,忙道:“我一會兒再進來?”
周椋看了眼簫家楨,後者當即會意,“那我先離開了,老板,我一直在別墅外的房車候著,有事隨時叫我。”
出門要經過許灼,簫家楨對許灼握拳做鼓勵狀,“加油。”然後迅速離開。
許灼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又看向周椋。
周椋似習以為常,“比較巧,我的助理恰好是你的野生散粉。”
許灼粉絲不多,尤其最近被黑粉淹沒,此時心裡一暖,維護道:“那你要對他稍微好一點。”
周椋轉開頭,沒有說話。
他原本有位十分順心的助理,但對方因為要備婚就暫時請假回老家了。
按理說,簫家楨這樣的毫無經驗的毛頭小子應屆生,不符合他招助理的條件,當初大經紀人韜哥也不讚成,投簡歷的比簫家楨優秀的人才大有人在。
原則上招助理都希望對方不混追星圈子,所以在筆試的問題裡會有一欄問題:你有沒有喜歡的明星?平時會追星嗎?
大多數應聘者深諳此道,填的都是無,就簫家楨這愣頭青寫了:不追星,但很喜歡許灼的顏,想起來的時候會簽到超話。
最後他就稀裡糊塗成了周椋的助理,大錯沒有犯過,粗心的事不斷。
而且這小子八成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剛來的時候做事毛手毛腳,酷暑天打傘給自己遮了個嚴實卻讓周椋曬太陽浴的事都有,現在倒是磨煉得穩重了些,但性格還是有些孩子氣。
許灼手裡拿著兩部新手機,將其中一部遞給周椋,“讚助商的品牌手機,一人一個,節目組說讓我們先各自休息下,一會兒就要發心動短信。”
周椋接過。
許灼摸索了下掌心,洗碗的時候碰了洗潔精,總覺得手澀澀的。
他並沒有立刻走開,難得碰到和周椋獨處,又沒有攝像頭拍攝的時候。
他微仰頭,看著周椋,“你和我說實話,為什麽會來參加這個節目。”
周椋:“為了你來的……”
許灼以為他又要提什麽人道主義的說辭,“那我換個問法,為什麽要幫我?”
頓了頓,撇開腦袋,有點賭氣的味道,“你當初不是說不幫我 ?”
周椋:“我可沒說過。”
許灼咬著下唇,你是沒說過,你說要看我的表現,比說不幫忙還過分。
周椋在靠窗的沙發上坐下,“我只是選擇了一個更互惠互利的方式。”
微博澄清遠沒有親自說二人關系好來得更直接,許灼知道,“但這樣不是更麻煩麽,我們還得一直在大家面前裝關系很好……”
卻發現周椋別有深意地望著他。
許灼忽地想明白,捏著拳頭,“你!”
微博澄清,他隻用求一次周椋。
參加節目,他每期都得求著周椋。
這是狠狠被拿捏了。
“便宜都讓你佔了,還說什麽互惠互利?”許灼本來氣得音調抬高,怕房間不隔音,又壓著強調。
周椋的語氣玩味,“其實,徐子立結婚那晚,還不錯。”
許灼瞬間臊紅臉,“你還提!”
周椋伸直腿,鞋蹭到許灼的鞋,“無論你願不願意,我們都要朝夕相處一個月,白天,我們正常工作或者錄節目,晚上,回到這個房間,你可以把我當作徐子立的替身,像那天晚上一樣。”
許灼怔在原地,“你為什麽願意……”他恍然想明白,反問,“然後你也把我當孫熙卓的替身,是吧?”
周椋垂著眸,一直看著許灼的鞋,許灼隻當他是默認。
許灼攥緊衣角,“我不明白,你家不一直和孫熙卓家是世交?你們兩家聯姻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周椋默了瞬,才啟唇,“她目前在國外進修,而且她不喜歡我。”
許灼氣笑又心裡泛酸,合著還是段苦戀的單相思。
用力地踩了周椋一腳,“你想得美!”
許灼氣呼呼地轉身,要出房門。
但手握到了門把手,卻並沒有擰開。
許灼的心在砰砰狂跳。
無論過去的一個月他多努力去忘掉周椋,每天提醒自己要放棄,他以為自己真做到了淡然,但這些假象在周椋出現的那一刻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