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照臨給他豎起大拇指,“肖先生果然見多識廣!”
肖意馳溫和有禮,“這次運氣好而已。”
葉照臨如意算盤打得劈啪響,“肖先生,你在這兒,有認識的阿拉伯人可以介紹給主廚認識嗎?你是知年的朋友,我放心。”
俞知年皺眉端水喝,不說話。
“……事實上,我的阿拉伯語啟蒙老師,主廚的同鄉,正在這裡做香料生意。”
“是嗎?那簡直太好了!”
趁著肖意馳去找主廚做思想工作,俞知年盯著葉照臨,滿臉是山雨欲來。
“現在是敏感時期,我讓誰去都不放心,只有你。肖先生是你的朋友,你替我盯著他,我放心。”葉照臨又道,“現在是我們有求於人,你態度好一點兒,替我的份賣力討好他,讓他安撫好主廚,至少這半年內別出什麽問題,之後那主廚愛去哪兒去哪兒吧。”
“……我的billable hoursi翻三倍。”
“好。”
“高級合夥人的頭銜我志在必得。”
“你替我擺平問題,我自然捧你上位。”
“成交。”
“對了,”葉照臨問,“肖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
“不知道。”
“哎,你不想說就算,別用這麽幼稚的借口。”
……
俞知年在桌下給助理南璟發信息:查一查“肖意馳”這個人,十分鍾內發簡歷給我兩分鍾內,對方就回復了:不必十分鍾,他是我的小眾偶像,文字版如下,文檔詳細版已發您郵箱。
肖意馳,中文系畢業,精通中英西阿四種語言,曾是某新聞機構駐外記者,後轉為自由職業,為全球二十多家大型知名媒體撰稿及采編,采訪過眾多知名人士,曾在美國知名學府當訪問學者,研究方向為政治社會學,之後繼續當戰地記者,本人非常低調,回國前婉拒了駐日內瓦某組織的工作邀請。
果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飽餐了一頓,就得報恩。肖意馳心裡想著,與主廚交換了聯系方式。
他從餐廳出來,葉照臨笑著把他交給俞知年,“肖先生,我接下來還有事,就讓知年送你回去。”
葉照臨離開後,俞知年面帶微笑,“剛剛失禮了。作為律師,我必YU~|x/I須盡職。還有,謝謝你幫我們解決了一個緊急問題,往後你要是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向我們說,我們一定幫忙。”
從剛才的皮笑肉不笑,到現在的營業笑容,這個人就沒顯露過真誠。
私下見面時也是。估計只有不悅是真不悅,笑容都是社會人的面具。
這樣的樂子get多了也無味。
肖意馳點頭,“理解的。謝謝。我也得為自己剛剛的冒失道歉,畢竟不是我該發聲的場合,幸虧沒有引起不良後果。”
該道歉的好好道歉,接下來。
“俞律師,到現在,我們已見面四次了,我們接下來……不用再見了?”
俞知年笑意不改,“雖然我們沒有緣分成為情侶,但我很希望和肖先生成為朋友,往後可以出來吃個飯聊聊天,保持來往,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俞知年英俊,笑起來眉眼彎彎,可以融冰化雪。
這樣的人,就想扒掉他那層皮,讓他原形畢露。
肖意馳可以理性謙和,也可以任性挑釁。
他內心的小惡魔搖搖身子,準備好了。
他看著俞知年,“你和我做朋友,是因為有求於我,對嗎?”
“主廚目前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你們需要有人能安撫他。所以你不能輕易跟我說拜拜對嗎?”
俞知年真能處變不驚,表情還不崩,“肖先生,你這樣揣度,會不會過分了一點?”
肖意馳輕輕笑,“那我現在進去和主廚說,鼓動他盡快離開?你們撕破臉,鬧上法庭,人盡皆知,但你們是有理的一方,也不虧。怎麽樣?”
俞知年笑意漸漸斂去,“你就是這樣當戰地記者的嗎?”
肖意馳挑眉,“你知道了?”
“你自己一開始沒有說,故意隱瞞!”
“第一,我沒有故意隱瞞,是你沒有了解的欲望;第二,現在網絡發達,動動手指就能得到信息。還是俞律師從哪個沒通網的村裡出來的?”
肖意馳好整以暇,“你覺得我是海外派遣勞工,沒樣貌,沒品味,沒態度,所以從我們開始見面一直到剛剛,你都不打算和我吃一頓飯,就怕我不懂餐桌禮儀,給你丟臉,還耽誤事。哦,畢竟,你費心給我買衣服了,謝謝哦。”
俞知年額角青筋突出。他心裡這樣想是一回事,但被人大喇喇刺穿又是另一回事。
俞知年不喜歡他的臉,肖意馳便有意懟近。“回到之前的問題,俞律師,你有求於我,是嗎?”
本來還覺得肖意馳性格不錯;俞知年看了他的簡歷,知道自己被啪啪打臉了。如今看來,對方之前只是沒有露出獠牙而已。
俞知年攥緊拳頭,聲音低沉危險,“肖意馳,你別太過分!”
肖意馳二話不說立馬轉身回餐廳,俞知年本能一個箭步往前攔住他。
“我沒耐心,再問一次,你有求於我,是嗎?”肖意馳居高臨下。跟他鬥正面剛,他沒在怕的。
俞知年眼角都是恨意,幾乎要咬碎後槽牙,“是。”
“我聽不見。”
“我說我有求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