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見他突然捂臉,上前問,“肖先生,是哪裡不舒服嗎?”
肖意馳深呼吸一口氣,放下手,搖搖頭,虛弱道,“沒事。”
“醫生就來,您稍等一會兒。”說完,護士離開。
怎麽會沒事?
破碎的記憶也足夠讓他意識到自己昨晚對俞知年上下其手了。
他抬手碰了碰唇,“嘶——”倒抽氣聲。
既是疼的,也是丟臉懊惱的。
他昨晚真的強吻了俞知年,還被對方咬了一口。
他單手捂上眼睛。
丟人丟大了。
醫生敲門進來給他做檢查,問了幾個常規問題,末了告知,“肖先生,您目前無大礙,再觀察兩個小時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
“俞律師離開時交代了護士長跟您詳細說明入院細節,護士長在開會,她很快就來。”
“……好的。”醫生準備轉身離開,肖意馳叫住他,“……俞律師還好吧?”
“您放心,他那是小傷,很快就會好。”
小傷?自己不會還傷了他吧?肖意馳腦仁疼,這個他還真的記不起了。
醫生離開沒多久,護士長就進來了。
私立醫院的醫護人員態度都非常好。護士長告知他是俞知年送他進來的,急診結束後醫生開具了詳細的傷勢說明書,警方隨後也派人過來了解情況並取證。
“俞律師對警官說,在確保您身體和精神狀況無礙後,再帶您去錄口供。他讓我待您醒後告知您。”
“謝謝。”
“俞律師還有工作要忙,先行離開了。您待會出院需要我們為您叫車嗎?”
“不用。”肖意馳自己坐起來,“我自己走可以了。”
“好的。您的衣物、錢包和手機都在抽屜裡。”護士長拉開床頭櫃抽屜給他看。
“麻煩你們了。”
“應該的。您再休息一下?有事按呼叫器。”
肖意馳點頭。
護士長走後,肖意馳把衣服取出,一股酒汗混合的味道。
天,自己昨晚究竟有多失禮啊……用強的不止,還渾身臭味。
饒是肖意馳這樣沒皮沒臉的,現在都想鑽地洞埋了自己一了百了。
估計俞知年恨死他了。
自己本來就不是他那杯茶,還被自己佔便宜,還得送自己來醫院,而且他受傷自己一定脫不了乾系。
之前還口口聲聲跟對方說不再聯系,怎麽就惹出這麽個大麻煩。
肖意馳這才關注——他為啥會被下藥?為啥是俞知年救了他?
多想也沒用,遲點錄口供時再了解情況。
肖意馳去洗手間洗把臉,一照鏡子,不得了,臉憔悴就算了,下唇傷口雖然被處理過,但炎症未消,腫了起來,看著活脫脫一根香腸。
俞知年反抗得得多用力啊……肖意馳再次陷入自我厭惡中。
肖意馳戴著口罩、提著治療腰間被踢傷的藥出院。
他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俞知年發個信息。
至少要道謝的。
改天還得負荊請罪。
也好。這件事就可以作為他們徹底斷了的由頭了。估計俞知年往後也不想再看見他這樣阿姨們那裡慢慢就會淡了吧。
肖意馳在對話框裡輸入:我出院了。謝謝你。昨晚的事情我還有零星記憶。我為自己對你做的事情感到萬分抱歉。聽說你還受傷了,如果是我造成的,很對不起。
反覆確認用詞沒問題,他點擊發送。
俞知年的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
他剛剛洗完澡出來,腰間圍上毛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查看。
他停下擦頭髮的手。
就知道肖意馳不會記得最重要的部分。
對方被下了春藥,神志不清的,說什麽做什麽都不是本人意願,不能作數。
俞知年用手輕觸唇上的傷,還有點疼。
看來今天得繼續戴口罩。
他昨晚把肖意馳送進醫院,一方面是擔心藥的成分,另一方面是讓專業人士開具權威證明確定肖意馳受害者的身份——誰動了壞心思,一個都跑不掉。
等醫生診斷確認肖意馳沒有大問題後,俞知年處理了一下嘴唇的傷口,戴上口罩,協助警方回la luna調監控取證。
一直忙到天亮,他才回家換洗。
期間醫院已來電告知他肖意馳醒來,身體和精神都無大礙。
現在就收到肖意馳的信息。
怎麽回復他呢?
對方還有零星記憶,真不知是高興還是鬱悶。
他把手機放下。
之前肖意馳忘了回復他,他也如法炮製。
苦了肖意馳。
回家後一整天捧著手機等消息。
俞知年看了信息沒有?還是已讀不回?還是真的忙沒空看?
唉。
他無心乾別的,枯等。
此時昨晚的記憶又在腦海裡浮現。
他還記得什麽呢?
他隻記得對方柔軟的唇和結實的身軀。恍恍惚惚間,他似乎隔著布料觸碰到對方胯間硬起的一團,體積非常大的樣子……
肖意馳搖搖頭,他在想什麽。這不是可以浮想聯翩的情景。他不顧對方意願,稱得上是猥褻了。
自己當時一定醜態百出,像個發情的猴子一樣。
又不是秀色可餐的尤物,饑渴猴急的模樣相當不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