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了一番也沒什麽結果,盛月婉道:“應該就是跑了,刑訊科就是再閑每天也缺不了人,不可能這麽久不去警局。”
汪長柏抬了抬眼,視線收回來的途中,和盛月白瞥過來的眼睛對上了。
兩人對視了兩秒,汪長柏溫和一笑,抬了抬握酒杯的那隻手腕,幅度很小地朝盛月白敬了一下。
盛月白唇角微抬,禮貌地端起酒杯回敬,低頭輕抿了一口。
吃到一半外面又飄起了雪,別墅裡壁爐燒得旺,席上倒是絲毫不受影響,氣氛愈發熱鬧了。
孟擎宇喝了不少酒,席間汪長柏頻頻敬酒,陸政同樣作為“女婿”,自然也得陪著嶽父喝,再加上不明狀況的孟雁秋一席席地摻,酒量一向好的孟大帥竟然喝醉了。
陸政酒量不算好,也喝了個暈暈乎乎,只剩下個汪長柏還算清醒。
汪長柏卷起袖子,幫著把孟擎宇扶上樓安頓好,又轉回來幫著盛月白把陸政也扶回了房。
盛月白跑上跑下渾身熱騰騰的,從廚房端了點兒凍梨出來吃。
虞思和孟雁秋一人坐一邊,孟雁秋也拿了個凍梨啃,虞思跟盛月白講今天來之前發生的一件有意思的事:“那個去年新上任汪市長剛才到咱們公館去了。”
盛月白問:“找姐姐?”
“嗯。”虞思撇了撇嘴:“他要約姐姐出去吃飯,但是這個人好沒有禮貌,見著姐姐就指手畫腳的,質疑姐姐在除夕晚宴上和哥哥一起出席,過從甚密,還責少爺的行事作風。”
“瞎管閑事。”孟雁秋評價說。
盛月白隻覺得好笑。
難怪最近汪宋沒有出現,原來是等著姐姐去哄著他給他道歉呢,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篤定。
“然後……”虞思眨了眨眼睛,賣了個關子:“然後少爺猜怎麽著?”
盛月白不急不緩的咽下嘴裡的凍梨,才說:“師兄這些天不是在家裡暫住嗎?”
“少爺總能猜到!”虞思樂道:“汪宋看見汪先生從咱們樓上下來,囂張氣焰頓時滅了,磕巴了半天才從汪先生喊出一聲“小舅”。”
“結果汪先生淡淡應了一聲,走過去攬著姐姐對汪宋說——提前介紹一下,這是你將來的小舅媽哈哈哈哈……”
虞思樂不可支,捂著肚子笑仰在沙發上。
盛月婉從屋裡笑得東倒西歪的幾個孩子那兒收回視線,抬頭瞧著面前的汪長柏,唇角帶著笑說:“就沒什麽要問的?”
汪長柏說:“徐獻是陸政從警局帶走的,他跟警署做的交易,其中就包括了徐獻的命。”
盛月婉一愣。
“大帥應該也知情,不過陸政不想讓你弟弟知道,所以方才在席上沒人開口。”
汪長柏搖了搖頭說:“此人頭腦聰明,決事果斷,手段無所顧忌,心思難以捉摸,若是放在其他情形下,我是斷然不敢輕易與之交好的。”
“哦?”盛月婉笑了笑,問:“這麽說你看出來了?”
汪長柏笑了一聲,說:“顯而易見。”
盛月婉斂了笑容,上下打量了汪長柏兩眼,問:“就這些?旁的什麽意見呢?”
汪長柏失笑:“我雖然沒去外面留學過,但也不至於思想如此封閉,愛就是愛,僅此而已,無關其他。”
汪長柏輕輕握住盛月婉的手,笑著說:“我比婉兒大了七歲,婉兒也沒說過嫌棄我啊。”
別墅裡歡聲笑語,外頭門廊裡一對戀人執手相視而笑。
雪簌簌下了一下午,夜幕降臨,隔著窗戶都能感受到外面的天寒地凍。
別墅裡亮著暖黃色的燈火,和無數慶祝著元宵的家庭一樣,在浮沉的夜色中,閃爍著點點的光亮。
螢火之光暗淡,卻有萬家燈火與之相伴,燈火總會熄滅,向往卻是撲不滅的引星,靜靜等待著一場燎原的熊熊烈火。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感謝看到這裡的小可愛們,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