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白心裡壓著那點怒氣被旁邊那個渾身上下都寫著沮喪的人攪的一乾二淨,瞥了陸政一眼,笑道:“不確定你演的嫖客究竟是色令智昏還是冷漠無情,或是兩者皆有,沒辦法做出評判。”
陸政下意識警覺這句話好似有什麽陷阱,但被盛月白的笑弄得暈暈乎乎,腦子好似轉不動,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巴交的往下跳:“是冷漠無情。”
盛月白道:“演得不算好。”
陸政冷不丁聽到這句,愣了一下。
盛月白若有所思的看著陸政,說:“芍藥姑娘說,這位客人看著冷漠,卻像是被我迷住了,讓我從你身上多撈點真金白銀,別浪費了好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注解:①.徐珂在《清稗類鈔》中,對“跳槽”給出的解釋是:“原指□□而言,謂其琵琶別抱也,譬以馬之就飲食,移就別槽耳。後則以言狎客,謂其去此適彼。”(資料來源於百度)
陸(篤定):我演的是冷漠無情
芍藥(小聲,指指點點):你看那個人,那個傻樣子哦,一看就是色令智昏
作者:演的很好,下次不要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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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是要給她贖身?
空氣突然靜下來半分鍾。
陸政眼神放空,期間腦子飛速運轉,然後非常迅速的,看起來毫不心虛的,對自己上一秒的答案進行了一次不專業的二次修正,“我記錯了,是色令智昏。”
盛月白仰頭看他,笑眯眯的問:“所以方才是在騙我嗎?”
像是被寫進程序裡的公式,陸政的腦子甚至沒來得及經過運算,嘴已經先一步給出了答案,“不騙你。”
盛月白看著他。
陸政擺著他那張無論緊張還是發呆,都從來面不改色的撲克臉,自以為非常聰明的,半斜著眼瞧天花板上的燈。
盛月白徹底被這個呆子逗笑。
他跟陸政對視,歪了歪頭,笑問:“那可以請色令智昏的赫爾曼先生陪我繼續再演下去,將我從這裡帶走嗎?”
金城館的姑娘是能帶走不假,但其中難度因人而異,若是熟門熟路,常在外接客留宿的,交了錢也就放行了,但若是……
門口的小廝隻模糊從客人身邊看了個側影,便含糊著不肯收錢,講了半天,仍跟陸政賠笑說自己定不下來,請他旁邊先去坐會兒,需要經理過來再決定。
陸政手環在盛月白腰側,虛攬在懷裡,廳裡魚龍混雜,免不得有人見過盛月白,節外生出什麽枝節來。
門口的小廝精明滑溜,眼珠子一個勁兒的往陸政懷裡瞄,陸政看了他一眼,轉身扶盛月白朝邊上走,說:“他們不願意放人。”
盛月白也不知曉這裡的一些規矩,此刻又懶得想,神色懨懨的說:“興許有什麽流程,看經理來了怎麽說。”
邊上沙發沒人,陸政想先扶盛月白過去坐會兒,卻半道兒被人搶了先。
那嫖客身材敦實,肚子圓圓,一人就佔了大半沙發,懷裡摟的姑娘只有他半個寬。
嫖客舒舒服服坐下,急不可耐要跟姑娘親熱,卻發現懷裡的姑娘心不在焉,眼神兒一直往外瞥。嫖客脾氣倒是好,也不見生氣,捏了把姑娘腰,抬頭也看過去。
這一看,眼珠子跟粘上似,粘在了盛月白身上。
雖然只能看得到小半邊側臉,但就是只看身段氣質,也看得出是個不可多得的貨色。
嫖客流口水,色咪咪的又看了眼,跟陸政商量:“這位小兄弟,要不咱倆換著玩玩兒,你今天的花銷我報了,拿我懷裡這個換你這個,怎麽樣?”
陸政年輕高大,面容冷峻,眼神冰冷,一看就是個很不好惹的模樣。
嫖客卻並不懼,他背後有龍虎幫撐腰,能在上虞橫著走,見陸政不為所動,哈哈一笑,又說:“不想換也沒事,咱倆一起玩總沒問題吧,你別看你懷裡那個,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瘦了,不比我這個……”
嫖客擠眉弄眼,很猥瑣道:“等到了床上你就知道好處了。”
姑娘風情萬種媚眼如絲的望著陸政,嫖客見狀推了她一把,調笑說:“還不快過去伺候客人。”
陸政皺了皺眉,說:“離我遠點兒。”
姑娘仍面含春色,卻沒敢再往上湊。
嫖客不滿的站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罵了句,臉色不善道:“你今天是非得跟爺過不去是吧,爺還就看中——”
“普裡特。”
清冷的聲音橫插過來,盛月白從陸政懷裡抬起那張精致漂亮的臉,雙目微垂,語氣平平淡淡:“不坐沙發就滾遠點兒。”
場面瞬時僵住。
姑娘不可置信了看了眼竟然敢這樣跟客人說話的人,驚的直接往邊上退後幾步,遠離了即將可能會大發雷霆的嫖客。
而這名嫖客反應卻比她更大。他活像是見到了鬼,轉身就要跑,一抬腳卻左腳絆了右腳,跟著皮球似的連滾帶爬扎到地上。
普裡特重心穩,滾了一圈,正好穩穩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爬起來,頭一抬,正好又對上那道瞥過來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