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他快要退縮時,盛月白便會接連輸幾局,而當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下一把卻總會輸。
所以他總覺得自己只差一點,只要一點運氣就能全贏回來……
美國軍官像是忽然一下明白過來什麽,整個人卸了力,癱坐在椅子上。
“不對!”
美國軍官身後的大兵怒氣衝衝,指著盛月白大喊:“你出千!你一定是出千了!”
圍觀的上虞人正臨大勝,高興都還沒高興完,當然不可能忍一個美國大兵在這裡放肆,正要罵起來。
盛月白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朝下輕輕擺了擺手。
全場頓時靜下來。
盛月白朝賭桌中間的荷官走過去,在死死低著頭,手仍發抖的荷官面前站定,說:“讓一讓。”
盛月白戴著絲綢手套的手握住骰蠱,朝下一攏,將桌上的三顆骰子罩進蠱中。
手腕微動,蠱便在他手下輕輕搖晃起來。
他搖骰的動作十分輕松隨意,像是根本沒使上什麽力氣,然而在此時相對靜謐的大廳中,賭桌上的人卻都能清晰聽見骰子在蠱中活躍跳躍碰撞的聲音。
比荷官揺骰時還要得心應手。
常玩骰的人都能聽得出其□□力,一旁的荷官也不例外。
荷官臉色頓時更白了幾分,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就聽站在前面的青年說:“你是想搖出十一?”
盛月白手下蠱揭開,黑絨布上三個骰子依次排著:二、四、五。
“十二?”
骰蠱搖停,盛月白眼睛都沒垂一下,再次揭開蠱,點數這次變成了三、四、五。
“十三?十四?”
全場鴉雀無聲,目瞪口呆的看著盛月白不帶歇的接連揺蠱,一次次將三個骰子點數從“二、四、五”揺到“六、四、五”。
“還是十五?”
盛月白說完這一句,手下骰蠱忽然加了速,快速揺動起來。
“哐”的一聲,蠱再次落賭桌上。
盛月白瞥了荷官一眼,荷官冷汗之下,臉色白的像是要暈厥過去。
“既然提前買通了荷官,怎麽不先問清楚買通的這位荷官的能耐?”
“才加了層絨布就手抖成這樣,連點數都能搖錯,真是沒用。”
盛月白冷笑一聲,這才將視線投向左邊的美國軍官,說:“到底是誰出千,我也懶得追究了,我七八歲就玩膩的玩意兒,也難得你們費這麽大的心思。”
直到盛月白拉著陸政走遠,場子裡的人都沒能回過神來。
“那個蠱……”
有人忽然出聲,指著桌上的蠱道:“我剛才聽著落桌的聲音……”
離得近的賓客走近過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握緊骰蠱,輕輕將蠱揭開。
三顆骰子只有一面落在絨布上。
另外兩顆一個摞一個,整齊的摞在最底下那顆骰子上。
最離奇的是,竟然連每顆骰子每一面顯示的點數都一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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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戀愛自由
盛月婉聽完一場戲, 剛從戲廳走出來,便聽見人繪聲繪色的講盛先生如何在賭場大顯神威,如何識出荷官出千的精彩故事。
盛月婉聽了一會兒, 忍不住笑了聲說:“他一向不好賭, 怎麽今日倒又上了賭桌了?”
那人正講的眉飛色舞, 聽見有人打岔, 不高興的轉過來, 一看竟然是盛家大小姐,氣頓時散了, 趕忙解釋道:“原本是那位財神爺在賭桌上的, 盛公子起初只是在邊上看, 後來才上了桌。”
“是呢。”另一人應和道:“我估摸著是發現那幾個美國大兵出千,路見不平, 這才上了桌。”
兩人說完才發覺盛大小姐不知怎麽的, 臉色忽然變得不太好, 一時愣住。
盛月婉皺著眉,問:“你可知月白現在在何處嗎?”
“應該去了酒廳……”
那人說完又補充道:“我剛才隱約聽見盛公子說賭.博傷神, 要去喝幾口酒,松松神。”
盛月婉跟幾人道了謝, 徑直往酒廳走過去。
幾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想著盛月婉異樣的神色, 有個人忽然道:“我想起來了。”
“前段時間有個傳言, 說盛家與那位財神爺好像是有什麽仇怨,看盛大小姐這個神色, 該不會是真的吧?”
“可我剛才看盛公子和財神爺兩人說話的樣子,不像是有仇,反倒很是親近啊……”
盛月婉快步走出正廳, 速度才慢下來一點,轉頭看向虞舒,問:“虞老板這個表情,是知道些什麽嗎?”
虞舒的剛才聽到盛月白是為了幫赫爾曼才上的桌,表情裡那一瞬間的黯淡,盛月婉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盛月婉看著虞舒面上神色,輕聲說:“我是他姐姐,不可能會害他,但那赫爾曼是何居心如今尚且不知,萬一他對月白有什麽圖謀,我什麽都不知情,如何去勸月白呢?”
虞舒猶豫了一下,半遮半掩的把他們上次跟財神爺一起吃飯,以及盛月白對赫爾曼表現出的信任著重說了一遍。
至於席間見到的那些親昵的細節,虞舒選擇了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