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冷颼颼地盯著這玩意兒看,林瑟舟掐著時間出現,彬彬有禮地一點頭,問:“說的是我嗎?”
丁丁尬笑,抱著空碗溜進後廚。
江嶼帶著林瑟舟進了‘行舟’,讓服務員送了一壺養生茶,門一鎖,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茶是好茶,人也在眼前,氣氛太好了。
江嶼踢直球,三句話不離他們之間的關系,林瑟舟就繞,故意似的,他好像有自己的打算,江嶼能看出來,可猜不到這打算是什麽。
林瑟舟一直喝茶,比江嶼喝得多,喝得時間長了,外面的喧鬧聲也聽不見了,林瑟舟抬腕看了眼手表,起身要走。
江嶼立刻問,“你去哪兒啊舟哥?”
“怕我跑啊,”林瑟舟指尖輕輕摩著江嶼的臉頰,一觸即放,笑著說:“我去上個廁所。”
江嶼說哦,又問:“我陪你嗎?”
“不用了,”林瑟舟眉眼一挑,說:“你坐這兒等我。”
江嶼瞧著林瑟舟的眼睛,心漏跳一拍,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不折騰別的么蛾子,比任何時候都要聽話。
江嶼耐心地等,但內心還是急躁,他只能用喝茶壓一壓,可不知不覺,一壺茶見底了,林瑟舟沒回來。
江嶼等不住了,扔了茶杯去找人,可轉了一圈,林瑟舟居然不知去向了。
“去哪兒了?”
江嶼自言自語,他撥通林瑟舟的電話,沒被手動掛斷,一直無人接聽。江嶼覺得這事兒不對勁,酒香也沒人了——該散場的散場,該下班的下班,平常最熱鬧的丁丁也沒人了。
深更半夜,隻留著江嶼一人團團轉。
表白呢,是驚喜還是驚嚇?
第41章 老天眷顧,三生有幸
江嶼隔一會兒給林瑟舟打電話,始終無人接聽,他乾脆關了飯館裡的燈,隻留著後院一盞,心裡空落落的,蹲在池邊,那幾條吃飽喝足的金魚也不太搭理他了。
“什麽意思呢?”
江嶼撿了根木枝,碾著濕土,這兒的花花草草剛澆了水,夏天夜晚沒有風,不知從哪兒落了一瓣玫瑰花,帶著晶透的水珠。江嶼捏著玫瑰花瓣,用牙尖磨,磨得出了味兒,他突然想起自己和林瑟舟第一次見面前的時候,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的狀態。
新鋼腿磨得皮膚刺痛,江嶼想站起來,沒站好,差點摔了,他泄了口氣,也不想再琢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褲兜裡的手機滑了出來。
江嶼想,再打一個吧。
剛撥通,林瑟舟的手機鈴聲隱隱約約在夜色中雀躍,江嶼順著那聲音回頭,沒看見人,音樂卻愈發聽得清楚了。
“舟哥?”江嶼扔了正在通話中的電話,叫了一聲。
“嗯,”林瑟舟應了,也不掛斷電話,“十七,你在哪兒呢?”
江嶼笑著說:“後院呢,摔了,舟哥,我站不起來。”
林瑟舟一驚,音量提了些,“待那兒別動,我過來。”
江嶼悶著嘴笑。
林瑟舟走得快,沒注意腳下環境,鞋沾了你,顧不上,他看不清江嶼的臉,只能見他埋著頭,肩膀不停地抖。
好像哭的樣子。
林瑟舟心被擰出疙瘩,走到江嶼身邊,想抱他起來,可江嶼使壞,並不配合,差點把林瑟舟也帶倒了。
林瑟舟歎一聲氣,“十七,我就離開一會兒,扎我心是嗎?”
江嶼不回答,他不上當,一手搭著林瑟舟的肩,另一手捏著林瑟舟的後脖頸,力道不輕。
“舟哥——”江嶼輕聲自語地叫著,下唇若有似無地磨著林瑟舟的嘴角,“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你。”
林瑟舟喉結翻滾,沒控制好的氣息變得滾燙,“我……出門買點兒東西。”
“買什麽啊?不告訴我。”
“花。”
林瑟舟凝視著江嶼,他們靠得越來越近。
江嶼目光一跳,在林瑟舟地誘導下,接了一個深長的吻。
片刻過後,江嶼氣喘籲籲,“買花做什麽?我這兒有的是,喜歡什麽,你隨便摘。”
“我喜歡你,”林瑟舟捏著江嶼的腰,還是沒把人扶起來,他乾脆單膝跪了,“十七,買花送你。”
江嶼怔了怔,他鼻子一酸,把自己作出來的小脾氣拋諸腦後,“寶貝兒,你怎麽先說了,那我還表白嗎?”
“不了,你追了我這麽久,表白這事兒該我來,”林瑟舟問:“十七,你給我這個機會嗎?”
江嶼挺緊張的,“給了,你說吧,我聽著。”
林瑟舟扶江嶼起來,擦乾淨他鋼腿上的泥,自己衣服髒了,弄的挺狼狽。
江嶼拉著林瑟舟的手,他們十指緊扣。
林瑟舟淺笑著,開口說:“我以為,表白應該有花,可是我跑了三條街,只有一家花店,關門了,我打電話給老板,老板說忙著約會呢,沒空搭理我。”
“哎喲,可憐。”江嶼正好站在花叢邊,伸手摘了一朵玫瑰花,仔細一看,這朵玫瑰少了一片花瓣,剛剛正好含在江嶼的嘴裡。
“舟哥,給你。”
林瑟舟接了,又說:“這是你的花。”
“這有什麽關系,反正我也是你的。”
江嶼被月影籠罩,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純粹得林瑟舟不敢碰。
林瑟舟的心跳快了,再開口時聲音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