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禮花灑在手天下我有,毫不畏懼地進行還擊,眼看他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林瑾瑜眼珠子轉了轉,乾脆直接把把上的那個控制出水路徑的開關一扭……花灑瞬間就沒水了。
他乘機打開另一個靠近自己的出水龍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張信禮就是一通猛潑。
張信禮抬手擋了幾下,說:“算了算了,不跟你鬧了。”
林瑾瑜反而來勁了,憑什麽你佔優勢的時候就滋我,我反擊你就滿口不鬧了不鬧了?豈有此理!
他反而越鬧越來勁,直潑得水花四濺,滿衛生間都是水。
“待會兒架子上的乾淨衣服都被你打濕了!”張信禮眼見他不聽,伸手過去撓他癢癢……林瑾瑜別的不怕,最怕癢,瞬間被他撓得縮成一團。
“哎喲哎喲哎喲,”他一邊縮一邊往後退,直推到脊背挨上了濕潤冰涼的門板:“我操,住手!”
張信禮一邊對他上下其手一邊道:“講不聽是吧,嗯?”
這次無論林瑾瑜怎麽求饒,他就是不停手,直撓得林瑾瑜無處可躲無路可退,拉開門就要逃出去。
門都開了一條縫了,張信禮在他背後道:“你出去啊,明天頭條就是‘上海一男子在家裸身不拉窗簾’。”
……別說,林瑾瑜小時候好像還真看到過這樣的電視新聞。他轉過頭,裝作惡狠狠的樣子撂狠話道:“別啊,我出去肯定把你也拽出去,怎麽好意思獨自上鏡,肯定得拉著你墊背,新聞標題應該是‘兩男子在家裸身不拉窗簾’。”
“哦,是嗎?”張信禮居高臨下地盯著他,慢慢壓過來……他拽著林瑾瑜,開始如狂風驟雨般上上下下對他身上最敏感的癢癢肉展開攻擊。
林瑾瑜隻來得及罵出一句“小赤佬”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家夥下手真叫一個狠,又痛又癢,位置還特精準……弄得人要死要活的。
他被撓得順著門板蹲下身去,拚命掙扎:“我操,你放開我!”
張信禮跟著他蹲下來,終於在他的猛烈掙扎下停了手,順手往他兩腿中間一拍,道:“叫你停不停,現在喊停。”
“嘶……擦擦擦擦擦……”沒經歷過這種暴擊的人沒法體會這種感覺究竟有多麽酸爽,林瑾瑜捂著那兒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恨恨地推了他一把:“你下手也太黑了吧?
張信禮被他推得往後偏了偏,狀似無辜道:“還你的。”
林瑾瑜咬著腮幫子怒視了他一會兒,扶著牆站起來道:“起開,不搭理你了。”
經過這番大戰林瑾瑜拿進來的乾淨衣服真被弄濕了,張信禮的衣服放得早,被蓋在下面,就像穿了一件天然雨衣,反而安然無恙。
林瑾瑜滿臉忿忿之色,反正家裡也沒別人,他直接拉開門就準備去房間換乾燥衣服……本來家裡確實是沒人的,然而……林瑾瑜剛拉開浴室門,光著腳走到客廳與房間交接處的走廊上,就聽見伴隨著“咣啷”一聲沉重的關門聲,他媽媽在門口喊:“多了一雙鞋,小張已經來了吧?”
林懷南戴著眼鏡站在客廳衣架子旁,維持著把包掛上去的那個姿勢,宛如凝固了一樣不動了,跟林瑾瑜兩個雙雙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第87章 the first night(2)
林瑾瑜當場傻了,大腦死機,死得不能再死。
林懷南瞪著他,眼裡的震驚簡直要突破玻璃體懟到他的臉上。林瑾瑜感覺自己被動進入了應激反應,整個身體跟清朝陳年老僵屍一樣動彈不得。
門口玄關處,林媽媽脫下高跟鞋換了棉拖,半天聽不見人回話,於是一邊進屋,一邊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麽了?怎麽……”
她褐黑色的頭髮絲已經在牆體拐角處晃動了……就在林瑾瑜渾身發涼腦子裡除了“尷尬”和“完了”四個字之外一片空白的當口,林懷南猛地轉過身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上前幾步擋在玄關轉角處,扶了扶眼鏡,道:“呃……我包呢?是不是在你後面?”
林媽媽下意識回頭看了看,道:“我後面?沒有吧……你不是去掛著了?”她往左挪想進去看看,林懷南眼疾手快跟著她往右一擋:“那個……沒看到啊,你找兩眼,萬一在呢?”
林瑾瑜見此情形如夢初醒,趕快轉身,壓低身子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往房間裡跑。為了不踩到地板弄出聲響,他還不敢溜太快,隻敢跟蝸牛一樣一點一點往前蹭。
林懷南在他背後道:“還是沒有嗎?奇怪了……難道在車上忘了拿?你再幫忙找找……”
“沒有呀,我剛剛還看見在你手上的,怎麽可能在門口?”玄關處本就沒什麽雜物,上上下下一覽無余。林媽媽左右看了一圈,立刻狐疑道:“你不是提著進去了嗎?”
此時林瑾瑜離房間門還差最後三步……林媽媽越過林懷南肩頭,看他身後,果然看見露出來的架子一角老地方掛著他的公文包。
“這不是在哪兒嗎?自己親手掛的也能忘?”她說著,繞過林懷南走了幾步,眼看就要走到拐角處了。
林瑾瑜心跳飆升到每分鍾兩百下,就在他臨時求拜滿天神佛之際,衛生間的門猝然被人拉開,帶起一走廊帶著沐浴露香味的熱風。
林瑾瑜轉頭看了一眼,見張信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該穿的都穿上了,趿拉著拖鞋走出來,背對著林瑾瑜一把迎了上去,道:“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