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頭就放開多了。陳景深沒吭聲,喻繁就又靠過去啃了他一下:“現在過去吃飯好像還來得及……我請你。去不去?”
陳景深沉默地看了他一會,伸手把創可貼懟他臉上。扔下一句“算了”,合上藥盒出去了。
草。
喻繁站在原地,抿唇抓了下頭髮,拿起手機發消息。
【-:你說的怎麽沒用?】
【朱旭:啊?你就哄完了?這麽快?你怎麽哄的?】
【-:……】
【-:做了讓他高興的事】可能吧。
喻繁剛點了發送,房門被推開,陳景深站在門邊問他:“面吃不吃。”
朱旭那頭正打遊戲呢,抬頭看到“他”字愣了一下,剛想問喻繁是不是打錯字了——
【-:……等等,好像有點用。】
【朱旭:怎麽樣?是不是對你態度好點啦?】
【-:嗯】
【朱旭:那你就繼續加把勁兒,努努力!加油!】
朱旭的本意是“那就加把勁,再多做幾件讓她開心的事”,因為在遊戲激戰中沒能把字打全。
於是傳到喻繁這又是另一種意思。
家裡有阿姨,陳景深沒怎麽下過廚,勉強能煮點面。淡淡的藥酒味靠過來,陳景深眼尾瞥過去,問拿著手機走到他旁邊的人:“要辣椒麽。”
那人放下手機,靠過來做任務似的地親了他一下:“不要。”
“……”
吃完面,陳景深打電話讓阿姨今天不用過來,又叫了家寵物店上門遛狗。
待他掛了電話,喻繁就靠在牆上開口道:“你讓那人別上門了,我牽去溜。”
“它要順便送去洗澡。”
喻繁站直後哦了一聲,經過他旁邊時想起什麽,又折回來仰頭親他嘴唇。
“……”
陳景深沒趕人,喻繁也沒走。把繁繁交給上門遛狗的人,陳景深回房間寫作業,默不作聲地在旁邊拉了張椅子。
喻繁坐下後,他又往旁邊遞了張卷子。
陳景深的書桌比喻繁那張要大很多,兩人一起用完全不妨礙,手臂之間甚至還能隔出一段距離。
陳景深給的卷子比較難,喻繁沒做幾題就開始抓起頭髮。他碰碰陳景深,對方便放下筆,扯過他卷子來看。
“會了沒。”陳景深問。
喻繁枕在手臂上,被題目弄得滿臉煩躁,皺著眉抬頭在他嘴唇上貼了下,說:“沒,這什麽沙比卷子。”
“……”
陳景深被笨拙地突襲了一天,嘴唇邊全是喻繁近期最喜歡嚼的口香糖的味道。
做完卷子的時候夜色已經完全沉下來。喻繁後靠在椅子上看手機消息,他一天沒理人,手機已經炸了。
總說女的八卦,其實一群男的聚一塊嘴更碎。朱旭嘴巴不牢,今天一起去網吧的人馬上就知道他談戀愛的事。
雖然他今天是追著陳景深出去的,但沒一個人往那方面聯想。都在問是哪個班的女生。
喻繁消息翻到一半,就聽見旁邊的人停下筆,也後靠到了椅背上。
陳景深眼皮半垂,做卷子的時間裡,除了講題之外,沒跟他說一句多余的話。
很怪。他能感覺到第一次哄著親上去的時候陳景深是有點兒松動了的,但也就那一次,之後的每一次效果都一般。
喻繁按滅手機,跟積攢什麽經驗值似的又朝對方靠過去。
陳景深臉一偏,讓開了。
“?”喻繁撐在椅背上的手頓了頓,“你幹嘛?”
陳景深轉了下筆,轉頭看他:“這話該我問你。一天了,在幹什麽?”
“……”
喻繁懷疑地皺了下眉:“我幹什麽你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陳景深說。
“你不是在生氣?”
陳景深不置可否地看著他。
“那我他媽當然是在……”喻繁頓了一下,對某個字眼有點生疏,憋了半天說不出來,最後出口變成一句,“那什麽你。”
喻繁說完,又忍不住蹙眉:“但你是不是也太難搞了?”
陳景深放下筆,台燈的燈光灑在他臉上,顯得表情更冷淡了:“是你太敷衍。”
“你以前也這麽哄其他人的?”他問。
“……我哄個屁,沒談過你這麽難搞的。”喻繁冷冷道。
陳景深沉默地眨了一下眼,剛要把臉偏回去看題,旁邊傳來一點挪動椅子的聲音,他衣服緊跟著被人拽了一下。
“別他媽寫了,陳景深。”喻繁冷漠地叫他,“張嘴。”
陳景深單手垂在書桌上,偏著頭任喻繁吻他。
喻繁的吻跟他性格一樣,莽撞冒失,親了這麽多次還是偶爾碰到牙,偶爾撞到鼻子。但他嘴唇是軟的,磕碰到時還會很尷尬地頓一下,魯莽和青澀矛盾地糅合在一起,會讓人很想逗他。
喻繁退了一點,呼吸微重地問:“差不多了吧?”
“差一點。”陳景深說。
喻繁又貼了上去。
喻繁主動去磕磕碰碰的時候總帶著一點要把人嘴巴咬破的陣勢,但當陳景深安靜地回應過來時,他繃著的那股勁兒就會瞬間散掉。
空調開始漸漸不起效,喻繁原本撐在陳景深椅墊上的手一點點攥緊,一點莫名的感覺湧上大腦,他半敞著的膝蓋都僵硬起來。
陳景深讓開的時候,喻繁松了一口氣,他剛要坐直身,陳景深忽然把手伸到他的後頸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