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AD了,就是老年癡呆。”褚如栩平淡地說道,“今年年初開始,連生活自理都不太能做到了。”
“千千就是個小屁孩,被他和媽媽寵得每天除了玩什麽都不知道,理所當然的,繼承褚家的任務,就落到了我這個冒牌貨的身上。”褚如栩聳了聳肩,“他要求我畢業後才能正式接管,不過有職業經理人在,我也不太需要做些什麽,混日子慢慢學就是了。”
說完,褚如栩停頓了一下,輕柔地吻上了一直保持著安靜的言瑒,刻意戲弄似的問道:“哥哥還有什麽別的想了解的麽?”
“我的故事沒什麽意思,很普通的豪門恩怨,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小倒霉蛋,長大後靠著運氣輕松逆襲的劇本,都沒電視劇裡演得驚心動魄。”
言瑒沉默了幾秒後,伸出手捏了捏褚如栩的耳垂,像是在緊張,試探地小聲問道:“我不太明白這是什麽環節。”
“作為交換,我也需要跟你剖析一下自己麽?”
褚如栩被問得一愣,片刻後,竟是輕聲笑了起來。
他像是被言瑒給可愛到了似的,低頭與對方接吻,絞纏良久才給出了答案:“不需要。”
“言瑒,雖然我不懂你在不安什麽,但我想告訴你的是。”褚如栩的手指捏住了言瑒的下顎,帶著幾分裹著欲/望的喑啞,字裡行間卻滿是溫柔的情意,“你不需要為我做任何付出。”
“你可以欺騙我,不信任我,向我隱瞞任何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情。”
“你只要盡量去喜歡我就好。”
褚如栩將言瑒抱了起來,輕托著他的腿,像對待一件精致的藝術品似的,將他仔細擱置到了那架鋼琴的琴蓋上。
“或者,不喜歡我也可以。”褚如栩的呼吸傾撒到言瑒的耳側,激得對方不禁想要往反方向躲閃。
可褚如栩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先行一步地將手搭到了言瑒脆弱的脖頸處,像是威脅似的,緩慢地越收越緊,卻在言瑒即將沉浸於情/欲的瞬間,忽地松了力道。
褚如栩大概很喜歡言瑒在被他粗暴對待這種事情上,令人著迷的反應,他將對方的西裝外套扯了下來,慢悠悠地解開了領結和最上方的三顆扣子,獎勵一樣,從言瑒的喉結,一路吻到了形狀漂亮的鎖骨。
“允許我留在你身邊就好。”
褚如栩縱情地與言瑒接吻,含糊的自我剖白從唇齒間流出,帶著少年人的真誠和熱烈,也藏著慣於投機取巧的狡猾。
他知道言瑒此時無法拒絕他。
他也並不想得到拒絕。
不管是引誘,還是博取同情,甚至說他趁人之危也好。
褚如栩隻懂在合適的時候把握機會。
他啞著嗓子,語氣強硬的像是在脅迫,態度卻卑微得像在搖尾乞憐:“言瑒。”
“和我在一起試試吧。”
“別不要我……”
……
恍惚中,言瑒記得自己似乎是同意了。
但他下意識覺得這是不對的,可褚如栩卻並沒有給他任何反悔的機會,一旦察覺到他有要說對方不愛聽的話的傾向,褚如栩便會用更激烈的行動,來將言瑒僅存的理智徹底粉碎。
“哥哥,我一直想問來著。”褚如栩從言瑒背後鉗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上半身微微托起,並湊近了他的耳側,低聲詢問道,“你不會彈鋼琴吧?”
“那這是誰的,嗯?”
經過多次的實踐,言瑒已經徹底學聰明了。
這樣褚如栩明明心裡有數,卻非要在現在這種時刻搬出來裝懵懂的問題,本質上都只是為了折磨他的。
見言瑒默不作聲,褚如栩卻沒打算點到為止。
“哦——”褚如栩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虛偽地感慨著,“也是他的東西啊。”
“哥哥,我又吃醋了。”褚如栩低頭咬住了言瑒的後脖頸,直到上面浮現出一小塊紫紅色的曖/昧痕跡,才終於善罷甘休。
他將迷蒙中的言瑒直接翻轉了過來,輕柔地與對方接吻,直到言瑒的發出變了調的悶哼,他才笑著調侃道:“你在他面前也這麽浪麽?”
“我和他誰更能讓你高興?”
言瑒半眯著眼睛,艱難地搖了搖頭,喉口擠出破碎的答案:“你。”
“別問了……”
終於滿意了的褚如栩捏了捏言瑒的耳朵,輕飄飄地開著玩笑:“真想讓他欣賞一下你這個樣子。”
他聲音低啞,像是蠱惑:“他肯定也會為你發瘋的……”
話音剛落,言瑒才要憑著朦朧的意識給予對方回應,客廳的燈卻猛然亮了起來。
言瑒的身子一僵,瞬間清醒了過來,他茫然驚慌地瞪圓了眼睛,責怪似的拍打著褚如栩的後背,聲音顫抖,才勉強凝結成完整的句子下一秒卻又被撞碎。
褚如栩旁邊扯過原本用來蓋著鋼琴的絨布,輕輕搭在了言瑒的身上,並將他緊緊摟在了懷裡,警惕地向後望去。
“小瑒,你在家麽?”
一聲詢問夾雜著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距他們越來越近。
言瑒顯然是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立馬掙扎著要起身。
而褚如栩也敏銳地從言瑒的反應中,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他又氣又好笑,甚至還有些莫名的興奮。
褚如栩咬了言瑒鼻尖一下,輕聲說道:“分手不改家門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