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知朝沒應聲。
“雖然親手把你安插到覃清野身邊是我棋錯一步,但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什麽冒著家族被吞並的危險,也要幫他過的好一點?”她嗤了一聲,“還是說,你一早就知道他治的好,所以才雪中送炭?”
丁知朝不願搭她的話茬:“他什麽時候離開的?”
“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他在哪。”
丁知朝猶豫片刻,終於還是說了出口:“因為他即使被你拋棄、傷害,生病迷糊時喊的還是你。在他神志不清到把我當成你時,提出的心願,都不是奢望你能再抱他一次,而只是讓你再叫一聲他的名字,而已。其實,我的答案無所謂,你的定論早就下好了,不是嗎?”
女人屏住呼吸,轉身的同時緊合上眼:“一小時,他走了一小時。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如果你想找,大概只能去找那個女人。”
“你怎麽可能不派任跟著他?”說完,丁知朝突然沉默了。
覃清野活著,能替覃家做澄清。死了,也能順水推舟的扳倒絆腳石,讓她更好的控制覃溯。
無論生死,都能解燃眉之急,的確沒有跟蹤的必要。
“你好狠的心。”
丁知朝焦急離開覃家,在靠近車時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洛溪衍拉下口罩,露出他壓在鴨舌帽下的臉:“怎麽了?”
丁知朝眉頭緊鎖:“先上來。”
人剛跳上車,就扒上了他的車枕,聲音乾緊到發皺:“她說什麽了?阿野到底怎麽了?”
“清野可能被覃溯母親帶走了,我現在馬上去找。”
車子快速發動,洛溪衍幾近忘記呼吸,無意識的盯著窗外的路發呆。
突如其來的反光閃到洛溪衍的眼眸,晃回他的深思。
“停車!”
洛溪衍拉上口罩,在車還沒停穩時就跳下車,撿起了那個反光物。
那是覃清野的手機,屏幕已經被碾碎。洛溪衍試圖打開它,但卻以失敗告終。
碎裂的手機讓洛溪衍更加確信覃清野出意外的事實。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預定地點,洛溪衍先於丁知朝搭上了車門把手。丁知朝眼疾手快的按下他的動作:“你還是在這等著。”
“麻煩這次讓我去,我有辦法讓她開口,阿野還在等我。”
“你想清楚,你現在進去,很有可能遇到危險。”
“她可以試試。”
丁知朝卻還是不肯松手:“你根本不理智,讓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去?”
屬於Alpha的力氣強行掰開了他的手腕:“他就是我的理智。”
車門被關上,丁知朝咬咬牙,還是沒追出去。
門口的人形同虛設,洛溪衍進的毫不費力。
看上去,更像是個陷阱。
屋子裡,女人放下手裡的杯子:“這麽快就來了?”
洛溪衍並不想和她廢話,直接問道:“他在哪?”
“著什麽急?坐下來聊聊。”
洛溪衍頓了一下,道:“這裡除了你身上有絲縷他的信息素殘留,整間屋子都再沒有他的信息素,這說明他根本沒來過這。既然是這樣,就沒有浪費時間的必要了吧?”
女人笑了笑:“SⅢ級Alpha果然不同凡響。”
說著,她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隨意的扔向洛溪衍。
東西接到洛溪衍手裡一瞬的觸感讓他大腦一麻。
他低頭仔細辨認,竟真是他曾經送給覃清野的玫瑰花胸針。
洛溪衍的眼角瞬而纏上血色:“你把他怎麽了?”
“能談了嗎?”女人繼續說,“你是不是特別恨我?我拆散了你們十年,迫使你們誤會,扣了他百余封書信。還禁錮他的自由,控制他、折辱他,甚至把他抓了起來。”
洛溪衍抬眸,鋒利的視線像是能將人一劃兩半:“你到底想說什麽?”
女人點了點桌上的水果刀:“我新買的,專門給你準備的。”
她斂起虛偽的笑,看了眼洛溪衍:“別傻站著了,你先捅自己幾刀,我也好用你的命和洛家講講條件。”
洛溪衍視線上移:“我再問你一遍,他在哪?”
那聲音像是野獸進攻前最後的壓抑,伴隨著濃重的威壓。
女人卻故意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
下一秒,洛溪衍的袖口間滑下一管針劑,將藥劑刺推進她的皮膚。
洛溪衍蓄力一腳,她穩坐的凳子突然瘸了一腳,直接向旁栽倒。
她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就看見洛溪衍把房間唯一的門上了鎖。
她一臉驚恐,試圖爬起來,卻又栽了一個跟頭:“你幹什麽,給我打了什麽藥?”
洛溪衍淡漠的下望:“既然你除了自己的命誰都不在乎,那我就拿你的命和你交換。告訴我,他在哪?”
女人瘋狂搖著頭,更像是自我安慰:“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沒膽殺人的。”
洛溪衍收緊針管,靜等了30秒。
一片明顯的紅疹迅速從注射處蔓延起,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擴散。
“你還有3分鍾。”
見到身體上的變化,她心存的最後一絲僥幸被徹底擊潰。
“他在那個倉庫,就是許鋒曾經綁架過人的那個地方。”
“那件事果然也和你脫不開乾系。”
得到了確切消息,洛溪衍剛準備轉身離開,褲腳就被死死抓住:“解毒針呢?我們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