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一場演唱會,宋西辭感覺自己連夜爬了三座山一樣累,他拎著領口一邊散熱一邊往停車位上走。
霍丞風在車裡等他們,車裡的頂燈昏黃,給霍丞風的臉鍍上了一層柔軟的金光。
他臉上的表情落寞,剛才他們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在搞服務,他們去看演唱會之後才有空,但一個人也吃不下什麽大餐,所以一邊啃著手裡的包子,一邊看著自己的手機。
對比起他和白簫麟的快樂,霍丞風顯得非常的落魄。
宋西辭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白簫麟在他身後,停車場入口是一個向下的陡坡,地勢原因,他可以看見宋西辭的發旋。
但僅僅是一個頭頂,他也感受到了宋西辭的情緒,白簫麟有些不理解,他問,“你心軟了?”
宋西辭嘴硬不肯承認,但上車之後和霍丞風說話的語氣都和之前不一樣了,他的確心軟了。
白簫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有點兒後悔了,他讓霍丞風接近宋西辭的目的是脫敏,是讓宋西辭放下他和霍丞風之間的過去。
可這該死的男同性戀,他好像勾引到自己的弟弟了!
第75章
實際上宋西辭的心情遠沒有白簫麟想的那樣具有深刻的意義, 剛才那種情況,就算是不是霍丞風,隨意任何一個人,在這種場景下, 宋西辭都是會心軟的。
只不過那個人恰好是霍丞風, 所以宋西辭恰好對霍丞風心軟了。
演唱會看完已經是十點了, 在演唱會上能量消耗過大, 宋西辭額的肚子咕咕叫。
白簫麟定了一家湯非常好喝的私房菜小包間, 坐下十幾分鍾之後, 白簫鳴也過來了。
因為吃火鍋時候的事情,宋西辭對霍丞風有些心軟,所以這頓飯的時候他沒讓白簫麟再像之前那樣指使他,讓他自己去吃飯。
但霍丞風的臉皮比宋西辭想象的要厚得多, 他讓服務員給自己在旁邊加了一張小桌子,然後緊挨著宋西辭坐著,有時候宋西辭動作太大了, 還會碰到他。
宋西辭:“……”
白簫麟一貫面無表情,吃飯的時候動作也是不緊不慢,看不出來對霍丞風這個做法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但是白簫鳴就不同了, 他簡直想惡狗盯著骨頭那樣惡狠狠的盯著霍丞風,霍丞風每碰到宋西辭一下, 他的眉頭就皺的更緊幾分。
霍丞風在他眼裡簡直就是霉菌, 他碰到宋西辭就是一種汙染。
但是宋西辭沒說話,他又被白簫麟特意的敲打過,於是忍住了沒做什麽。
一頓飯吃完, 在座的各位都不輕松, 特別是霍丞風, 他連小床房都沒得睡了,這頓飯吃完,他就是去了自己剛獲得的工作。
白簫麟嘴上不說,臉上也沒有表現,但是心裡記恨的十分厲害,把他這位剛上任一天的司機給炒魷魚了。
回A市的路上是白簫麟自己開的車,霍丞風自那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再見過,再見面的時候,霍丞風像個逃離戰亂的難民。
他灰頭土臉的出現在宋西辭家門口的時候,宋西辭差點兒就報警了,要不是對霍丞風足夠的熟悉,他都認不出來這人就是霍丞風。
他可憐巴巴的扒著宋西辭家的門框,吸著鼻子問,“小辭,你能不能收留一下我?”
宋西辭想要把自己的鼻子捏著,但良好的教育讓他做不出這種明顯是嫌棄的動作,只能皺著眉反問,“你怎麽成這樣了?”
“你大哥把我開除了。”他委屈巴巴的說:“我身上沒錢啊,只能從哪裡走路回來,走了好多天呢,晚上困了都是睡的橋洞。”
宋西辭的理智告訴自己,霍丞風絕對是個騙子,但是他這狼狽的模樣又好像在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白簫麟開除他,肯定是有白簫麟的理由的,這不是大哥的錯,只能是霍丞風蹬鼻子上臉、自作孽的結果。
他眉頭皺的很緊,“我不想收留你,你還是回自己家吧。”
“我破產了,欠了一屁股債,沒有家了,我和媽媽也鬧翻了,大哥他也不待見我。”霍丞風眼睛裡面含著水光,撲閃撲閃的。
宋西辭看著他笑了一下,“滾,我也不待見你。”
木質小門嘭的一聲在霍丞風的面前合上了,霍丞風有些不敢相信,眼睛不自覺的放大了,他都這麽慘了,宋西辭竟然都還不心軟。
他歎著氣走到小巷門口,那裡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在等著,他上了車之後,坐在駕駛座上的助力不僅捏緊了鼻子,“霍總,您這是去幹什麽去了?”
“沒什麽。”霍丞風一身髒亂差,但態度卻非常的閑適,像是穿著高定西裝一樣自在,他的目光落在巷子口,手指錯落的敲擊著車內的真皮座椅,“找我幹什麽?”
“是這樣的,齊總他聯系不到您,所以才讓我來這裡蹲著,問問您,這次公司的例會您是否要參加,他的全年工作總結已經寫好了,您什麽時候有空去看?”助力小心翼翼的措了一下辭,實際上齊總根本就不是這麽說的。
助力遞來一支錄音筆,“齊總說,您要是還是不打算參加例會,就聽聽錄音,他在錄音裡做了工作匯報。”
霍丞風神情懨懨的接過錄音筆,他現在其實非常的不舒服,他對宋西辭說的那些不完全是假話。
為了讓宋西辭對自己心軟,他確實睡了幾天的橋洞,但沒想到根本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