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謝生的表情明顯松動了。
“我這是賣慘,不,我是真慘。”沈鯨落乘勝追擊,“每天看得到吃不到,你不知道我有多難受。”
謝生哼道:“扮豬吃虎。”
沈鯨落笑了,“我是虎吃小豬,不知道小豬,讓不讓吃?”
謝生咬了咬下唇,垂著頭,連耳根都紅了。
半晌,低聲道:“就一點點,晝崽還在家等你。”
沈鯨落親親他的臉頰,溫柔哄道:“遵命,寶貝。”
臥室門緩緩關上,沈鯨落勾起嘴角,眸中,野獸般的光一閃而逝。
撒嬌算什麽,賣慘又算什麽。
只要達成目的,他就是老婆最忠誠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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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生今天最後悔的事,就是相信沈鯨落。
他覺得自己仿佛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腦海裡不斷反覆播放著虎字相關成語,且大部分都和“養虎自齧”有關。
“大騙子。”
送沈鯨落出門時,謝生還在小聲抱怨。
沈鯨落一臉餮足,捧著他的臉啾了一口,“我老婆真可愛,想把你揣進兜裡打包帶走。”
謝生一掌拍開他,哼,虎言亂語。
“真不想走。”
換個鞋的工夫,沈鯨落也能把頭埋在謝生懷裡撒個嬌,“想抱著你一覺到天亮。”
溫溫軟軟,一定連夢境都是香甜的。
謝生捏捏他耳朵,“晝崽不舒服,叔叔又不在,你得回去陪他。”
沈鯨落明白,他就是變著法和老婆撒個嬌,臨走時,又抱著謝生使勁兒親了幾口。
“真想把你永久標記。”沈鯨落聲音微啞,“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你是我一個人的。
誰敢覬覦,就要承受被咬斷喉嚨的後果。
野獸的獨佔欲,危險而誘人,謝生默默攥緊手指,“我……我還沒準備好。”
沈鯨落笑了,低頭親親謝生的唇角,渾身戾氣瞬間收斂無蹤。
“我知道,我等你。”
還有一生,我們來日方長。
時間太晚,沈鯨落不讓他下樓,謝生站在門口,看著男生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直到感應燈熄滅,才轉身回屋。
鎖好門窗,謝生不禁抬手揉了揉下巴,好酸好痛。
這時,小臥室的門吱呀一聲,謝聽睡眼朦朧地站在門口。
“哥,尿尿。”
謝生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剛才的動靜把他吵醒了。
“燈開著,自己去。”
謝聽伸出手,哼唧,“哥哥抱。”
謝生無奈,這一天的,怎麽一個兩個都和他撒嬌。
好不容易放假,寵溺一點似乎也不為過。謝生把崽抱到衛生間,完事後又給他洗洗手,最後塞回被窩。
本來想親親臉蛋的,俯身到一半,想起自己剛“親”過什麽,謝生瞬間停下。
壞蛋。
心裡又把虎虎揍了一頓。
另一邊,沈鯨落還在回家的車上。
謝生家好是好,但位置實在太偏,離學校也遠,這麽來回奔波不是長久之計。
沈鯨落靠在車窗旁,迎著晚風,若有所思。
要是能搬到一起住就好了。
第47章 老婆奴實錘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院子裡沒有沈春識的車,應該是應酬還沒回來。
每逢應酬必喝大酒,集團董事長也不例外,沈鯨落泡了杯蜂蜜水,扔在沈春識臥室床頭。
洗完澡,沈鯨落開始例行的偷親活動。
沈彗星睡著時和平時一樣乖巧,就是手裡還抓著蠟筆,花花綠綠蹭了一床。
沈鯨落輕手輕腳地收拾好,然後對著妹妹的畫紙發了半天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看不懂上面畫的什麽,不過肯定是藝術就對了。
接下來是他家的小冤種。
沈極晝的房間門口掛著牌子,上書“休息勿打擾”。
沈鯨落扯了扯嘴角,把牌子翻到背面——“尤其沈鯨落”。
真是防火防盜防大哥,可你大哥怎是一塊小牌子可以阻擋的。
和外表相同,沈極晝的房間始終保持著高度整潔的狀態,屬於阿姨看了都無從下手的那種。
沈鯨落瞅了一圈,沒得收拾,於是開始搞破壞。
整齊的課本,推倒,順便在書皮上畫一隻額頭上貼著紗布的小老虎。
床頭疊好的衣服,弄亂,順便把一隻襪子扔到床底,哈哈,找去吧。
書桌上的顯微鏡和標本片……算了,這個不敢動,不然小冤種要發飆的。
破壞結束,沈鯨落在床邊坐下,開始端詳弟弟嚴肅的睡顏。
瞧這板正的睡姿,耷拉的嘴角,這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分明就是上世紀的奴隸主老爺。
“怎麽連睡覺都一臉不開心啊。”
沈鯨落戳戳沈極晝的臉蛋,小時候那點嬰兒肥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未來俊朗的少年輪廓依稀可見。
沈鯨落歎息,彎腰親了親弟弟的額頭。
“長慢一點啊,再過幾年,哥都快抱不動你了。”
雖然現在也沒怎麽讓抱。
小鷹羽翼豐滿就會離巢,去追尋那片更廣袤的藍天,沈鯨落期待那一天,可又希望那天慢些到來。
房門輕輕關上,過了一會兒,沈極晝在被窩裡翻了個身。
“……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