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鯨落在一邊都有點看呆了。
這倆居然溝通無障礙……不是,他妹居然願意和別人溝通!
看來星崽也知道,謝生不是外人。
大sai迷就是大sai迷,一天不澀澀都難受。
臨走時,趁袁韌不注意,沈鯨落沒忍住耍了個流氓。
“早點回來。”沈鯨落湊在謝生耳邊,還故意吹了口氣,“風裡雨裡,寢室床上等你。”
第25章 為什麽他的內褲上會有沈鯨落的信息素?
拿鑰匙開門的時候,謝生還在心裡排練該怎麽和餓肚子的祖宗交代。
結果一開門,正對上小祖宗冷酷幽怨的小眼神。
謝生:“……”
搬個凳子坐門口堵我,真是辛苦您了。
凳子旁邊還扔著課後大考卷以及鉛筆橡皮,堵他的過程中還不忘做作業,謝生十分欣慰。
“你還知道回來!”
謝聽叉著小腰,發出了家庭主婦一樣哀怨的聲音。
“也不看看幾點了,你心裡還有沒有這個家!”
謝生:“……我錯了。”
老舊小區陰暗潮濕,下午四五點家裡就暗了,謝生一邊換鞋一邊伸手開燈,“餓了吧,想吃什麽,我訂外賣。”
中午買的菜早就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平時他和謝聽都住校,冰箱裡基本都空了。
“我……”
難得的周末,親哥把自己扔在家晾了一下午,謝聽的小脾氣還沒發完呢,可隨著燈光亮起,謝聽的小奶音戛然而止。
“你頭怎麽了?”
謝生動作沒停,把運動鞋放進櫃子,“不小心磕了一下。”
“在哪磕的?”謝聽湊過去,揪住謝生衣角。
“路上。”
“路上哪裡?”
“撞樹了。”謝生無奈,“你能不能別像個小跟屁蟲一樣。”
“謝生,你當我是十歲小孩嗎!”你崽已經氣到破音。
撞樹,怎麽不說豬撞樹上了你撞豬上了呢!
“怎麽會呢。”謝生捏捏弟弟的嬰兒肥,“十歲零三個月的成熟男人謝先生。”
兄弟倆周旋了好久,謝生到底拗不過弟弟,給他看了傷口。
果不其然,看到那條蜈蚣似的猙獰傷疤之後,謝聽先是呆了一下,金豆豆立刻奪眶而出,然後嘴一咧,“嗷——”
謝生哄了好久,直到上床睡覺,崽還在抽抽搭搭。
“別、別碰水……發、嗚嗚、發炎……塗、塗藥……”
“知道了。”謝生摸摸弟弟的小腦袋,“睡吧,乖。”
直到謝生回到客廳,肚子響亮地“咕嚕”了一聲,他才想起,謝聽還沒吃飯。
正猶豫要不要把弟弟叫起來,謝生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是從廚房裡傳來的。
謝生循著味兒,打開電磁爐上的小煮鍋,裡面是半鍋糊糊的雞蛋面。
雖然沒放鹽,有點涼,底還煮糊了,謝生還是一點沒剩,全部吃完了。
面很淡,但謝生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鹹鹹澀澀。
不像他,謝聽從出生開始,就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
萬千疼愛,百般寵溺,學校資源,吃穿住行,無一不是最好。
當謝生獨自一人帶著他從那棟被查封的別墅裡搬出來時,曾預想過未來的艱難,也準備好面對來自弟弟的狂風暴雨。
可以理解。
一夕之間,從雲端跌落塵泥,謝生能接受,是因為他本就生於塵泥。
而對於十歲的謝聽來說,他失去的是全部。
可自從搬到這裡,別說狂風暴雨,連個偶爾飄過的小雨點都沒有。
謝聽會被衛生間的蟑螂嚇到,會因為謝生上課兼職沒空陪他生氣,有時還會和寄宿學校的同學打架。
但他從來沒有抱怨過。
因為他明白,這是謝生能給他的全部。
廚房昏黃的燈光下,謝生坐在餐桌邊,慢慢捂住眼睛。
從來都不是他在照顧弟弟。
是他十歲的弟弟,在支撐著他。
-
一周裡能相聚的時間就這麽兩天。周一早上,謝生把弟弟送去學校,又擠早班公交回到宿舍。
時間太早,大家都還沒起床,寢室裡靜悄悄的。
謝生輕手輕腳來到床前,發現沈鯨落的床居然是空的。
正想著不會是又變虎虎了吧,門口傳來鑰匙的響聲,沈鯨落提著一兜早餐推開門。
“回來啦。”
沈鯨落用氣音加口型比劃著,“吃早飯了麽?”
謝生點點頭,“起得好早。”
“自然醒了。”沈鯨落從塑料袋裡拿出一杯豆漿,是謝生喜歡的紅棗味,“傷口還疼嗎?”
謝生搖頭。
沈鯨落捧住他的臉,“我看看。”
謝生怕嚇到他,畢竟前天他剛把謝聽嚇哭過,於是一貓腰從沈鯨落懷裡鑽了出去。
“我去洗手。”
關上衛生間的門,謝生剛打開水龍頭,忽然覺得不對。
昨晚他和沈鯨落聊天到快兩點,這才六點多,沈鯨落怎麽就自然醒了?
回憶一下,一起住的這些天,沈鯨落似乎總是寢室裡最後一個睡的,可常常又是最早起的。
可能是天生覺少吧。
謝生壓下心裡的那一絲不安,準備將衣架上晾乾的衣服收下來。
T恤,襯衫,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