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太了解你了,硯白,聽我一句,真心換真心,強扭——”
“滾。”
江硯白冷冷開口,一向冷淡的臉上表情逐漸猙獰,雙眼裡爬滿了血絲,像是困在鐵籠子裡暴怒的凶獸。
“硯白,你——”
“別讓我說第二次。”
江硯白突然收斂起殘暴的戾氣,整個人沉靜下來,他抬手將金絲眼鏡扶好,嘴角浮現出斯文的笑意,“聞醫生,你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可以離開了。”
聞醫生:“……”
江硯白:“請吧。”
江硯白態度堅定,如果此時不順著他,很可能會刺激到他。
聞醫生搖頭歎息,轉身離開。在門關上的刹那,他隱約聽到江硯白低聲說了句:“謝謝。”
空蕩的隔離室再度只剩下了江硯白一人,他疲憊地靠在冷硬的鐵椅裡,雙腿伸直,脖子抵著椅背的上沿,腦袋無力地後仰著。
睜眼是白茫茫的天花板,江硯白的思緒也跟著空茫了一瞬。
“騙?”他呢喃著,“強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我能怎麽辦呢?”
“許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被紅鎖折磨五天了,新鎖的章節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解鎖,後面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章節被翻出來鎖……
這幾天心態有點崩,但我會努力調整好,文章劇情已經進入後期了,我會好好寫完的,大家放心。
第66章 好想你
誘導分化66
這幾天許未迅速養成了一個新習慣——睜眼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屏幕。
日歷的日期數字從11開頭變成了12開頭, 天氣也從十七八度陡然變成了十度左右。
冬天真的來了,和往年一樣還是來得又急又快,把短暫得一個月都佔不滿的秋天擠了出去。
暖烘烘的被窩裡許未翻了個身, 下巴抵著枕頭,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屏幕。
也不是要玩,只是等待的時候不做點事, 時間會顯得格外漫長,就很難熬。
他好不容易起早床的。
許未這人天氣越冷越愛賴床,然而這幾天卻罕見地沒有上學遲到, 因為江硯白每天早上準時的morning call。
第一次的時候許未是迷迷糊糊接完的電話,掛了後又睡著了, 然後被江硯白的回馬槍嚇醒。
當時他忍不住調侃:“會長大人真負責啊,人不在明高都要心系考勤紀律, 事必躬親。”
電話那邊江硯白輕聲笑了下,聲線撓得許未耳尖癢:“嗯, 我的小同學不省心, 當然要親自看著,以身作則。會長家屬,你說是不是?”
第二天,睡夢中的許未忽然心有靈犀地睜了眼,與手機來電聲默契同步。
第三天, 許未遲鈍地亢奮了起來,先一步蘇醒,等著江硯白的電話。
第四天, 醒得更早了, 比morning call早了整整十分鍾……
今天, 許未早醒了二十分鍾。
他百無聊賴地劃拉著手機, 重溫了睡前的聊天記錄。
看著看著許未忍不住感慨,江硯白這狗東西談戀愛還真他媽有一套。
他每天在江硯白的聲音裡蘇醒,又在江硯白的聲音裡入夢。
可是江硯白本人還沒回來。
說好的一周左右,今天都已經第九天了。
這右得稍微有些過分了。
江硯白個騙子。
騙子似乎心虛了,比平常來電早了兩分鍾,許未猝不及防,差點兒手滑戳了掛斷。
“醒了嗎?”江硯白的聲音低低緩緩,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被他說得繾綣好聽。
許未沒讓他知道,其實聽了江硯白的電話,他更想賴床了。
被窩裡許未又翻了身,這才懶懶吱了聲:“嗯。”
許未情緒有些低落,江硯白一聽就知道。
之前幾天他都是以這句話開場的,第一次許未嘲笑他如果沒醒是鬼接的電話,第二次說他廢話怎麽這麽多,第三次搶白反問江硯白醒了沒……
江硯白默了片刻,忽然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像是用氣音偷偷摸摸在許未身側耳語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說:“會長家屬,需要我幫你穿衣服嗎?”
躺在床上挺屍的許未:“!!!”
“今天最高氣溫11度,早上只有6度,嗯,穿三件好嗎?”
像許未這個年齡的男生,冬天也不愛多穿,一件毛衣一件厚外套就夠了,但這陣子許未感冒一直拖拖拉拉沒好透。
“江硯白你謀殺呢?”
“你答應了?”
“什麽?”
“幫你穿衣服。”
“???”
“不然聽到我的建議你應該回我自己決定,所以你認可了。”
“……”
“那開始吧。”
聽筒裡江硯白似乎笑了聲,很輕很輕,許未幾乎能想象出江硯白嘴角扯起的弧度,還有鏡片後的眼眸的深沉顏色。
他忍不住蜷了蜷腳趾,沒吭聲。
“先tuo吧。”江硯白的聲音實在好聽,可說出來的話實在浪蕩直白。
平日斯文得像個人樣的東西,本質就是個禽獸。
他當初果然沒看走眼,江硯白可真他媽會裝。
“睡衣是什麽樣的?”
“……”許未臉頰發燒,被子捂太熱了,“問這個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