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原因是在附中上學就相當於整天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我挺煩那感覺的。其次是我不喜歡附中那種刷題機器似的培養方式。”
江逾聲隨口講完,側眸一看祁斯白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他淡笑著屈指刮了刮他鼻尖,“就一挺無聊的事兒,你聽過就過去了,不用在意。從小到大,我對他沒指望過什麽,所以也不會覺得難過或者失望。”
祁斯白看了他一會,忽地翻身坐到他身上。
江逾聲一愣,笑起來,微啞著嗓音問:“怎麽了?”
“我就忽然想說,跟你爸比起來,我媽可是可愛得多,”祁斯白半玩笑著朝他眨眨眼,“你知道下午許璿女士把我叫進廚房,跟我說什麽了麽?”
江逾聲好笑道:“她笑你總偷看我那次?”
祁斯白撇了下嘴,“對,她讓我叮囑你——”
江逾聲看著他一頓。
“少往明面上弄,”祁斯白一手撐在江逾聲身側,湊近他些,朝他嘟了嘟嘴,給他示意自己下唇上的傷口,“她說,我這嘴唇都破多久啦,還沒好。”
江逾聲垂眸看著祁斯白湊到自己眼前、因為撅起來而顯得紅潤潤的唇瓣,頓了會兒,忽然一笑。
他用指尖慢條斯理地撥了撥祁斯白下唇,低喃著問:“是啊,前天親的都是你上嘴唇,怎麽還沒好,嗯?”
江逾聲的聲音壓得有些低,輕輕的,帶著磁性的喑啞,落在祁斯白耳邊。
祁斯白和他離得有些近,一瞬間好像被他蠱了一下,鼻尖又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漫著酒意的香。
他看著江逾聲,鬼使神差地,張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溫熱舌尖抵了抵那處微涼的指尖。
其實那一瞬間,他們什麽都沒聯想到,祁斯白甚至根本不懂這個。但說不上是酒意氤氳上頭,還是手指確實是一個特殊的部位。
指尖的觸感溫暖又潮濕。
祁斯白的下唇很軟,被江逾聲揉了那麽幾下,愈發地紅了。
江逾聲眸色有些深地看了會祁斯白含著他手指的嘴唇,忽地,又將手指往裡探了一點。
祁斯白一愣,嘴微微張開,虎牙露了出來,笑著問他:“親不了嘴,用手指代替啊?”
江逾聲沒回答,只是看著他的嘴唇,指腹輕輕壓在他齒列,從虎牙開始,一顆顆地往裡摩挲。
祁斯白舌尖下意識追著他的手指,眼裡蒙起霧來,一瞬不錯地看著江逾聲。
從江逾聲的視線看,能看到祁斯白.粉紅的舌尖、潔白的齒列,以及,他自己一點點往深處探去的手指。
祁斯白眼尾漸漸泛起一些紅,他看著江逾聲,不輕不重地咬了咬他的食指,而後像是張嘴張累了,乾脆抿上唇,將他整根手指都含住。
他像以往接吻時一樣,眼眶盛著一點濕潤,眼睛半闔,眼尾又有些紅。
江逾聲垂眼看著祁斯白的樣子,像被蠱惑一樣,心底那些輕微又隱秘的佔有欲和控制欲不合時宜地溢出,連帶著剛剛在祁斯白微博裡看到那些陌生人的撩騷私信時勾起的一點火氣也都湧了出來。
他有些重地壓了一下祁斯白的舌根。
祁斯白微紅著眼看他,喉間忽然生理性地吞咽一下,眼眶徹底濕了。
江逾聲被燙了一下,恍然間回過神,觸電一般,倏地抽出手指。
祁斯白有些迷茫地潤著眼眶看他,微微張著嘴,舌尖抵著牙齒,輕輕“嗯?”了一聲。
江逾聲很深地吸了口氣,撇開眼神,沒說話。
祁斯白垂眸看了看江逾聲放在腿上的手,嗓音裡帶著點濕潤和啞意,小聲說:“你手指……好長啊。”
他話音剛落,忽地就被江逾聲按住腦袋吻上了唇。力道有些重,一下又將那處傷口蹭裂了。
江逾聲閉了閉眼,感受著從唇間漫進口腔的那點血腥氣,聲音很啞地叫了祁斯白一句“寶貝”。
他低沉喑啞地在祁斯白耳邊說了三個字,而後捏了捏他臉頰,說:“起來。”
祁斯白沒動,看他一會,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也……”
江逾聲額角的筋抽了抽,喉結上下滑動,終於忍不住掐著他腰將人從身上弄下去,“在你家呢,膽子真大。”
祁斯白這回倒是沒鬧騰,在他身邊乖乖躺下,盯著頭頂的燈看了會,有些回過勁兒來,啞著聲音笑說:“不是你先弄我的?”
江逾聲幫他把被子拉高了些,低聲反問:“不是你先咬我的手指?”
祁斯白靜了會,輕聲說:“你手指真的挺長的,我喉嚨到現在都……”
“今晚是真不準備睡了?”江逾聲打斷他,撐起半邊身子,轉頭看他,“不睡那我們來說點別的?”
祁斯白愣了愣,就見江逾聲從枕頭下摸出他的手機,把微博的私信界面遞到自己眼前。
頁面裡基本都是祝他春節快樂的,只是大部分人喊的昵稱,少數人叫的兒子,還有極個別喊的是……老公。
祁斯白眨眨眼,沒懂江逾聲這突然折騰的是哪一出,“……怎麽了?”
江逾聲隨手點開其中一個叫老公的,把聊天界面懟到他眼前。
祁斯白輕咳一聲,“……不是還有很多叫兒子的嗎,都是叫著玩而已。也鬧不過那幫小姑娘,就隨便吧。”
“這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