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有點沒懂他的點,“有些女生就喜歡把帳號性別設置成男……”
“這人id叫‘有1嗎’,你覺得呢?”
祁斯白一噎,“……我都沒看他id啊。”
江逾聲哦一聲,懶洋洋掃了兩眼那聊天界面,“但他發給你的語音你聽了兩條呢。”
祁斯白頓了頓,總算明白江逾聲在醋個什麽勁。關鍵要不是江逾聲單把這人拎出來說,他壓根就不記得這人啊。
祁斯白樂了下,解釋道:“誒,這人就丟過來一張照片,發了幾條語音,也沒打字。我就是聽一下他……”
“總有人想方設法博你的關注,”江逾聲用剛剛被他含過的手指碰了碰他嘴唇,輕聲陳述:“只有我知道,你剛被我弄哭過。”
祁斯白微微一滯。
“還想哭嗎?”江逾聲溫聲問。
祁斯白被他幽深的眼睛盯得咽了下喉嚨,搖搖頭。
江逾聲的手嘭一聲撐在祁斯白枕邊,祁斯白下意識一閉眼,隻覺身前晃過一陣風。
江逾聲從他身上翻過下了床,淡然走到房門口,關上燈,聲音低低沉沉地響在房間裡,“那就乖點,別招我,好好睡覺。”
第93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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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 北城又下了一場雪。
祁斯白裹著羽絨困懨懨地推開單元門,冷不丁被門外滿眼的白皚皚晃了晃眼。
江逾聲站在門前台階上等他,聞聲轉過頭, 笑了聲,“這麽困?”
祁斯白看見雪地中央的人, 眼裡亮了下, 笑著搖搖頭,三兩步走過去, “昨晚刷題刷太晚了。”
寒假過後, 祁斯白就徹底進入了人畜不分悶頭刷題的狀態, 娛樂活動只剩下……早上和江逾聲去食堂吃早飯, 以及晚上時不時拉江逾聲來家裡吃飯。
雪在昨天半夜就停了,到這會, 室外的空氣肅冷又乾燥。
沒走兩步,江逾聲扯住祁斯白,垂眼幫他拉敞開的羽絨拉鏈。祁斯白站住不動,用鞋尖踢了踢被環衛工人鏟到路邊的積雪,又在灌木叢上抓了一大把, 捏一捏,搓成一顆雪球。
他作勢要把那顆雪球往江逾聲衣領裡塞, 被江逾聲扯著拉鏈挑眉看了一眼, 就笑著把球拿開, 往江逾聲唇角啄了一下。
江逾聲挑一下眉,祁斯白就親一下。幾個來回之後, 江逾聲放開他的拉鏈, 帶著笑音低聲問:“你是親親怪嗎?”
祁斯白笑著又啄他一下,而後隨手將雪球朝一旁矮樹的頂端投去, 啪一下,樹枝搖曳,晃掉了小半棵樹的積雪。
江逾聲看了看他被雪凍得有些發紅的指尖,握住他右手放到唇邊,呵了呵熱氣,然後揣進自己衣兜裡。
祁斯白笑著眯了眯眼,往他身邊擠了擠。
這天是周六,這周不周考,隻上課,數競班的第一節課是數學。
臨上課前十五分鍾,祁斯白在座位上困得腦子昏昏沉沉,乾脆起身去衛生間衝了把臉,而後面壁似的杵在307外面醒神。
沒隔幾分鍾,江逾聲拎著本單詞書跟了出來。
祁斯白緩慢地將腦袋從牆上抬起來,看了江逾聲兩秒。
雖然現在學校裡知道他和江逾聲在一起的人也不少,但他倆總歸都是男生,應該沒什麽不良影響吧……祁斯白這麽想著,秉持著涼冰冰的牆壁當然沒有自家香香軟軟的男朋友舒服的理念,一轉身,掛在了江逾聲身上。
江逾聲順勢往後退了一小步,肩背抵著牆,在祁斯白耳邊問:“是不是因為今晚要騰出時間直播,所以你昨天熬夜把今天要做的題都做了?沒時間就集訓完再說,又不急這一時半會。”
祁斯白下頜抵在他肩上,樂了兩聲,“真沒有……昨晚我不是給你看了道題嗎,後來睡前忽然有了點思路,大半夜的從床底翻出一本沒看過的幾何教材開始看,就……看得有點上頭。”
江逾聲好笑又無奈地彎了彎唇,拿著單詞書的手從祁斯白背後抬起來,一邊充當他的人形支架,一邊複習單詞。
臨上課前的樓道裡熙熙攘攘,匆忙路過的熟人都要過來打趣他們兩聲,有幾個女生還假借著去附近櫃子拿書的由頭不遠不近地站在櫃門後興高采烈地八卦他倆。
還有五分鍾上課時,陳老在教室裡環視一圈,準備去教室外吆喝學生回來上課。誰知他一腳剛踏出307前門,腳步猛地一滯,看著教室外一人把另一人壓在牆上的畫面,不存在的八字胡須顫巍巍地抖了好幾抖。
他噎了幾秒,噌噌噌扭頭走回教室,眼不見為淨地朝門外一揮手,“你們誰,出去把那兩尊神給我叫回來!”
班裡眾人一愣,回過神,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笑成了一團。有老實人起身要出去叫人,還有幾個調皮搗蛋的直接舉著手機衝去了門口。
陳老被他們鬧騰得頭疼,用力拍了拍講桌,剛要教訓人,就看見門外那兩個人已經聞著聲,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江逾聲一臉淡然地朝陳老問了聲好。
陳老一愣,火氣下意識熄了熄。
“老師,您想什麽呢?”祁斯白哈氣連天地捂著嘴,跟在江逾聲身後進了教室,拖著嗓音懶洋洋地解釋:“我就是太困了,出去醒個神。”
陳老剛熄的火苗又躥了起來,捏腔拿調地懟他:“你壓人江逾聲身上就能醒了?”
教室裡嘩然間又笑成一片。
祁斯白眉眼一挑,剛要辯駁,江逾聲笑著扯了下他,輕聲說了句“別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