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聲,他把口水咽了下去,“懂了。”
骨氣算個屁。
大高個兒嗤笑一聲,走出幾步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
孟一回過頭來瞪陳凜:“你他媽到底怎麽招惹上他們的?這幫人太彪了,打架都不要命,臥槽我們今天真要撅在這兒了!”
陳凜還在抽抽兒,低眉臊眼地吸了吸鼻子:“就我在他們的酒吧玩麽,然後摸了一個女人的大腿......”
“你別告訴我那個女人是他們誰的老婆?”
“那倒不至於,”他老實地垂下頭,用氣音說:“是他們的大嫂啦。”
“靠!”孟一氣得冒煙,額角的傷口滲出血來,涓涓成線,“你在大哥的店裡摸大嫂?你那腦子是他媽拿來涮火鍋的?!”
陳凜還挺委屈,扁了扁嘴,“我也不想啊,可她叫我天才作曲家誒......”
“叫完之後呢?她拉著你去樓上春宵一度了?”
“並沒有!”陳凜憋憋屈屈:“她把我帶到他老公面前,說不給她買鴿子蛋今晚就和我走!”
孟一頓時就怒了,“你個二傻子!你被人當槍使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
陳凜哽著脖子,心虛道:“後來知道的......你就別熊我了......”
孟一沒好氣:“我他媽看你像個熊!”
陳凜瞥一眼他這身打扮,心想你比我還像,但他不敢說,哆哆嗦嗦地問:“孟兒,我們怎麽出去啊?”
孟一剜他一眼,“還能怎麽出去,橫著出去!”
他以前不是沒打過架,反而上學時擼袖子乾仗的時間比拿筆還多,耍起橫來能一挑五。
但那都是半大小子小打小鬧,真碰上這麽一幫不要命的社會人,說不害怕是假的。
那邊大高個兒對著手機一頓點頭哈腰,不知道得了什麽指示,掛了電話走回來,指著他倆,“綁一串兒帶走。”
陳凜大驚失色,“你們要幹什麽!快放開我們!”
孟一拚命掙扎著躲開,朝著大高個兒吼:“王八蛋!你他媽還想當街綁人嗎!你這麽做犯法知不知道!我一定報警抓你!”
大高個兒嗤笑一聲,沾在他胡茬兒上的白色片狀物也隨著抖動,“報警?等你過得了今晚再說吧。”
孟一瞳孔猛縮,當場嚇得汗毛倒豎。
他什麽意思?
什麽叫過了今晚?
不就是打個架嗎這幫人到底想幹什麽?
臉上突然被捏了一把,大高個兒斜睨著他,腔調油膩又惡心:“別害怕,哥哥帶你們去拍兩張好玩兒的照片,要是表現好我就不叫他們一起了,陪著哥哥耍一耍就行。”
抬手點著他們,“帶走!”
“等等!”
孟一做了兩次深呼吸,眼球快速轉動著打量這一圈人,過了兩秒他倏的笑了,對著大高個兒舔了舔唇,“行啊,我一定表現好。”
“呦,”大高個兒喜笑顏開,伸手就要來摸他,“還挺識趣兒啊。”
誰知孟一突然暴起,整個人凌空縱跳,屈起膝蓋狠狠撞在他褲襠上,胖橘變成了胖狼。
“耍耍耍!幾把都沒滿月你耍個大西瓜!”
他落地之後又“梆梆”給了大高個兒兩腳,然後扯了陳凜的繩子把人推出去,“跑出去報警!”
旁邊有人抓住他胳膊,狠狠往地上一掄,孟一整個人都摔倒在地,半邊身子都撞麻了,生理性眼淚霎時泅了滿眼。
模糊間,他看到有人攥著根撬棍朝他揮了過來,銀色的粗鐵泛著冷寒,直直掄向他腦袋。
千鈞一發之際,陳凜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瞪著那雙兔子一樣紅的眼睛啊啊大叫,不要命似的撲上來,用胸口護住他的頭。
撬棍距離陳凜後背只差毫厘,孟一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余光突然瞥到頭頂的高空劃過一道拋物線,緊接著“砰”一聲刺耳的脆響炸開在耳膜,揮著撬棍的人慘叫倒地,整個右手血流不止!
而在他腳邊,躺著一個摔碎的厚底玻璃酒瓶,從高空拋下來,不偏不倚砸在他手腕上。
周遭陷入短暫的安靜,在場眾人的心臟都猛跳兩下,提心吊膽,四處張望。
“誰?”其中一個打手最先反應過來,舉著撬棍掄了整整一圈,凶神惡煞地質問:“誰扔的酒瓶?到底是他媽誰乾的?!”
“我。”
一道低沉的話音落下,孟一循聲抬起眼,正看到他們頭頂正上方的方形木窗完全打開了。
一個男人走到窗前,肩背挺闊,穿著黑背心,耳邊藍牙耳麥的綠光閃爍不停,煙草火星被他夾在指尖,手腕一抬,夜幕劃出一道窄光。
他的胳膊隨之探出窗外,噴張的肌肉上甚至能看到那條凶巴巴的青筋。
孟一看清那隻手的一瞬間瞳孔猛縮,面色頓紅,條件反射地夾緊屁股——
“操。”
是他!
難頂。
作者有話說:
你確實頂不上,只能他頂你_
——
開文啦,是酸酸甜甜的小故事,前期攻寵受,後期受追夫,沒什麽大虐點。喜歡點點收藏耶。
下滑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