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鬱清灼多出去見見人,也省得各種誤會。
鬱清灼有些猶豫,“我去合適嗎?”
梁松庭笑了下,說,“我不帶你還能帶誰?還是你想讓我自己去,然後趙覓又給我介紹一個二十歲小男生。”
鬱清灼立刻說,“我去,庭哥。”
梁松庭這才把他松開了,三文魚還等著進烤箱,但梁松庭不想鬱清灼因為剛才那通電話胡思亂想,又問他,“還有想知道的嗎?”
鬱清灼愣了下,才明白過來,失笑,“沒有要問的,庭哥你也不用解釋。”
梁松庭看著他,沉聲對他說,“不用那麽小心翼翼的,在我這兒你可以不那麽懂事,可以當個心直口快的小孩子。我沒有要求你比七年前成熟穩重,知道嗎?”
這話說的,讓鬱清灼猝不及防。
從他回國到現在快有一年時間了,這是梁松庭對他講過最有分量的一句話。可想而知殺傷力也是很大的。
鬱清灼唇角的笑意斂去了,眼底隱隱有些碎光閃爍,他壓了壓情緒,點頭,好好地應了一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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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鬱清灼沒回家住,就在梁松庭這裡留宿的。
也許是因為聽了梁松庭說的那些話,鬱清灼在家裡沒那麽拘著了。晚上梁松庭在書房加班,他在客廳裡看書,後來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快十一點的時候梁松庭來叫他,讓他去床上睡。鬱清灼虛眯著眼,看了看人,梁松庭當時半蹲在沙發前,兩條手臂搭著膝蓋,很隨性的一個動作。鬱清灼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心動,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未免太帥了,於是伸手就在梁松庭頭上揉了一把。
他聲音有些啞,說,“庭哥,怎麽辦,我想睡你。”
梁松庭沒防著他來了這麽一句,給他撩笑了,把自己頭上的那隻手拿開,說,“騷什麽。”
鬱清灼還是眯著眼,被梁松庭拿住的那隻手不安分地搓著梁松庭的指節。“庭哥,”他先叫了梁松庭一聲,頓了頓,又說,“我看見你把之前我送的生日禮物拿走了。”
說完,似是有些開心,眯起一個懶懶的笑。
梁松庭本來就沒想瞞他,“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鬱清灼翻身坐起來,梁松庭仍然是蹲著的。鬱清灼忍住想吻他的衝動,帶了點誘哄似地問,“你就沒什麽想問的?”
梁松庭搓搓自己下巴,淡淡笑了下,“沒有。”
不可否認他想讓鬱清灼親口說出南北東西那四個字背後的意思,但不是現在。
鬱清灼聲音更軟了些,哄他,“問吧庭哥,問了我告訴你。”
梁松庭挑了下眉,不上當,說,“什麽時候你告訴我當初提分手的真正原因,我就問你那枚印章是什麽意思。”說到最後,又加了句,“嗯?鬱鬱。”
這是今天第二次叫鬱鬱了。
鬱清灼被這聲鬱鬱叫得險些迷糊了,不問就不問吧,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也不坐沙發了,蹲下去湊近了梁松庭,主動去吻他。
梁松庭本來就是蹲著的,重心不很穩。鬱清灼先是蜻蜓點水地在唇上蹭了一下,分開一點點,再一次吻上去就用了些力氣,開始咬嘴唇也開始推他。
沙發下面鋪著一塊羊絨地板,兩個人很快就滾在地毯上了。
梁松庭喜歡鬱清灼身上剛睡醒起來帶著的那點熱乎,喜歡他親吻的時候往自己身上蹭,給他的回應都透著縱容。鬱清灼從嘴唇吻到下頜又吻到喉結,梁松庭一直把他摟著,直到他開始咬喉結了,梁松庭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明天一早要開會,別咬狠了。”
鬱清灼收起牙齒,又吻了一會兒,最後埋在梁松庭頸間,一面平複呼吸一面意猶未盡地問,“以後能每天叫一次鬱鬱嗎?”
在鬱清灼的理解裡,鬱鬱等同於我愛你。
梁松庭沒說話,一手捂上鬱清灼的後腦杓,摁在自己掌心裡慢慢地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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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松庭家裡吃的這頓晚飯,算得上是兩人關系的一個小小轉折點。
從這一晚過後,鬱清灼偶爾也會跟梁松庭提點要求了。都不過分,就在一些小事上,他會要一點梁松庭的縱容。比如半夜失眠了,他給梁松庭撥個電話,梁松庭睡著了也會接;又或是下雨天,鬱清灼留在研究所裡加個班,等著梁松庭來載他。
這些慢慢增加的感情細節是生動的,帶有溫度,會把人捂熱,也會讓感情回溫。
鬱清灼有長達七年的時間一直漂泊在外,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他卻終於不再有那種孑然一身的孤獨感了。
眼看著新年將至,朋友的聚會也隨之多起來。
自從梁松庭在電話裡和趙覓說了以後聚會要帶鬱清灼一同前往,隻隔了一周,趙覓就攢了個局。但那次梁松庭沒去成。一是他確實沒空,二來趙覓的飯局一貫很亂,什麽路數的朋友都有,梁松庭不想鬱清灼跟著自己去那種太鬧騰的場合,就這麽拖著了,直到聖誕前一周他接到了路白菲的電話。
路白菲很少主動攢局,他是不太喜歡呼朋喚友的那種人,這方面和梁松庭很像。但他張羅的聚會梁松庭一般都會去的,來的朋友熟識多年,聊天不尬,也能玩到一塊去。
路白菲在電話裡說起幾個朋友想聚一聚,地點定在了北京近郊的一個溫泉養生會所,問梁松庭有沒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