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等待一些海星投喂~
第22章 算算以前的帳
鬱清灼說了一大段話,看出來挺用情的。
梁松庭倒是全程很冷靜地聽完了。
鬱清灼拉他手的那股力氣被他給截住,他扣著清灼的一隻手腕,淡淡笑了下,了然地說,“還是這麽會說話,清灼。”
最後那聲“清灼”,梁松庭叫得很低,沒帶什麽情緒。
過去他們戀愛的時候,梁松庭並不這麽叫鬱清灼,這也不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愛稱。所以這一聲清灼就跟叫全名是差不多的。
鬱清灼現在是真的想補償過去錯了的一切。梁松庭也看出來他的意思了。
這前後三個多月,鬱清灼是挺費心的,每次見面都帶著花,深夜上門投懷送抱,為了等梁松庭松口給他裝修房子,就算交了錢也不讓別的設計師入場。
就連追人的進度他都小心翼翼地把握著,梁松庭說煩了,他會往後退一退,如果梁松庭態度和緩些,他就再進一點。
要說梁松庭沒有觸動,那也不是。要不就不會有他把鬱清灼弄到床上那一回。
那個晚上潰決的不是各自壓抑多時的欲望,而是很多情緒上的東西,衝破了理智,也讓人失去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但是現在鬱清灼說的這些話,和他先前的態度又有些不同了。
鬱清灼定定地看著梁松庭,語氣輕,然而清楚地說,“我是認真的,庭哥。不是...不是以前那種,隻想把你你哄回來的話。”
時隔這麽多年,鬱清灼也終於承認,當年的數次複合他說的那些後悔,未必都是走心的。
車內的空間其實還算寬敞,但當梁松庭迫近鬱清灼時,還是給了他一種無形的壓力。
梁松庭把他的手腕扣緊,鬱清灼不能再退。
梁松庭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來是什麽情緒,他仍是沉著聲,重複了一句鬱清灼的話,“你是認真的。”
頓了頓,梁松庭點了點頭,說,“那我是不是應該對得起你這個認真。”
鬱清灼微微睜大了眼,還在揣摩這話裡的意思。梁松庭松開了他,又松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說,“吃飯吧。”說完就推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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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私房菜的菜品是值得稱道的,包廂窗外還有片小竹林,環境也清幽。梁松庭當晚吃了不少,只是到最後鬱清灼沒搶過單子,是梁松庭付的錢。
席間兩人還是以吃東西為主,鬱清灼主動找些話題,梁松庭對他態度不算冷,鬱清灼說幾句梁松庭接一句,但也沒有多的話。
一頓晚飯加上上菜的時間也隻用不到一小時,鬱清灼知道梁松庭出差一趟舟車勞頓應該早點回家休息,他沒在包廂裡磨蹭,吃得差不多了招呼服務員買單,結果被梁松庭直接拿過去就掃了碼。
走出包廂時鬱清灼有點埋怨,“我請你來吃飯,怎麽最後成了你花錢。”
梁松庭沒說什麽,他和鬱清灼都不缺這一頓飯錢。
私房菜館距離梁松庭住的小區很近,鬱清灼送他回去隻用了不到十分鍾。
車停在小區門口,鬱清灼下車去後備箱提行李。兩人都到了車尾處,梁松庭自己把一個很沉的箱子提下來,和在機場一樣,他沒讓鬱清灼接手。
清灼在他說了聲“走了”以後,突然叫他“庭哥”,然後走了一步到梁松庭跟前,有些遲疑地問,“剛才你說要對得起我的認真......是,什麽意思?”
鬱清灼多麽聰明的一個人,都暗自琢磨一頓飯的功夫了,仍然沒有猜出來梁松庭的意思。
他覺得這麽想下去自己今晚會失眠的,所以沒忍住直接問了。
梁松庭一手扶著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揣兜裡,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你說你認真的。行,鬱清灼,那我們就認真算算以前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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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吧裡給梁松庭送生日禮物時,鬱清灼說“你等著,我追你”,那時候他還有些躊躇滿志。
後來在深夜他上梁松庭家裡,半跪在沙發前,說的話變成了“我不能退,退了沒有余生”,心氣已經低了許多。
再到這一晚坐在車裡,他說“我想寵寵你,我不求結果”,終於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了。
梁松庭並不知道他在德仕的酒會上遇到過路白菲。但梁松庭知道,如果真愛過一個人,就不會想從對方那裡獲取什麽回報。
梁松庭曾有過這種付出,所以現在鬱清灼說他是認真的,梁松庭信了。
鬱清灼剛回國那陣子,想盡各種辦法聯系他,直到最近他們恢復了一些來往,表面似乎緩和了關系,但這整個過程中不管梁松庭有沒有過動搖,他心裡始終是不信的。
在徹底分開的六年裡,梁松庭不是沒想過鬱清灼。
他當然也想。
鬱清灼是挺有魅力的一個人,從小就是。他身上有些氣質,小時候的那種靈秀,青春時期的那種蘊籍風流,都戳著梁松庭喜歡的那個點,要不梁松庭不會對他那麽念念不忘。
可是梁松庭有關鬱清灼的想念都很短,蜻蜓點水似的就一下,不會展開。因為立刻就有很多分手前後的記憶碎片湧現出來,扎他。讓他不再往下想了。
梁松庭也是個性格很硬朗的人,不會為了一段沒有尊嚴的愛情留戀不舍。
父親梁雁誠突然過世的頭一年,他過得很艱難,各方面都是。雖然母親還在,他和母親的關系也很好,但父母離婚以後他一直跟著父親生活,那種相互陪伴的感情總是來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