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像有什麽東西鑽進了他的心臟,他胸口冒出一陣顫動的微痛。
嚴既鋒就這麽看了薑鉞好一會兒,才低下頭去親了親薑鉞,聲音帶著他也沒察覺的溫柔說:“薑鉞,起來了。”
薑鉞緩緩睜開眼對著他一笑,突然將他的頭按下去就吻過來。
何伯從餐廳望過去,只能看到沙發背上方嚴既鋒露出來的半截肩膀,好半天嚴既鋒才終於拉起了薑鉞,沉著臉握著薑鉞的手把人牽進了餐廳。
嚴既鋒的臉看起來在生氣,眼中卻沉著笑意,進了餐廳把薑鉞推在椅子上說:“吃飯,別亂動。”
薑鉞坐下沒動,可等嚴既鋒也坐下來就伸腳勾了勾嚴既鋒的褲腿,嚴既鋒又朝他瞪了一眼。
何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薑鉞住進來這幾天嚴既鋒不只回來得多了,話變多了,連臉上的表情也變多了。
嚴既鋒搬來這房子幾年,他每天來幫嚴既鋒打理花園,後來開始給嚴既鋒做飯,但嚴既鋒回來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冰箱裡的菜常常放到壞了。
以往嚴既鋒吃飯也隻總像完成任務,匆匆吃完就一言不發地離席,從來在他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
何伯摘下了圍裙不想打擾兩人,“既鋒,小薑,你們好好吃,我先走了。”
“嗯。”
嚴既鋒不著痕跡地輕回了一聲,何伯不禁地頓住了腳步,嚴既鋒不愛說話,這幾年他進進出出和嚴既鋒打招呼,嚴既鋒從來沒有回過聲。
這讓他又想起了嚴既鋒小時候,那個孩子剛走的一年,嚴既鋒還保留著被喚起來的孩子氣,沉悶的大宅裡只剩他們兩人,嚴既鋒也會回他的話,雖然常常只有一個音。
“何伯?”
嚴既鋒發現何伯突然眼眶發紅地看著他,何伯連忙說:“沒事,我就想起了以前,你只有在小青蛙來的那段時間,才像現在這麽多話。”
頓時,嚴既鋒的臉沉下來,何伯意識到提了嚴既鋒的禁忌,連忙說:“我走了,你們好好吃。”
等何伯離開之後,薑鉞才轉眼朝嚴既鋒看去,嚴既鋒迎著他看回來,突然主動地問:“你不問我那是誰嗎?”
薑鉞十分聽話,“那是誰?”
明明是嚴既鋒讓薑鉞問的,可薑鉞問了他又覺得不滿意,說不清是因為薑鉞的隨意的語氣,還是提起了他不想提的回憶。
他回想當年那個在他身後不停叫「阿嚴哥哥」的小孩,脫口而出。
“就是個小時候的玩伴而已,又愛哭又笨,還喜歡騙人,我已經記不起他什麽樣了,連他名字我都不記得。”
薑鉞驀然一笑,嚴既鋒突然又朝他看來,莫名嚴肅地說:“只有你不會騙我,薑鉞。對吧?”
“嗯。”薑鉞意義不明地應一聲,嚴既鋒還盯著他卻沒再說什麽。
他們吃完飯後上樓,嚴既鋒繼續處理工作,薑鉞回房間去睡覺。
薑鉞在床上並沒睡著,直到嚴既鋒又來了他的房間,沒有開燈,摸著黑鑽進他的被窩一把將他抱過去,然後貼著他的後頸吻了吻。
“薑鉞,晚安。”
薑鉞發出一聲細碎的鼻音終於有了睡意。
第二天,薑鉞醒來嚴既鋒沒在床上,他有些奇怪嚴既鋒怎麽今天沒在起床時叫醒他,再叫他繼續睡。
他披著衣服去洗漱,完了換衣服下樓,發現嚴既鋒還在。
“你沒去上班?”
嚴既鋒轉頭朝他看來,“先去吃早餐。”
薑鉞朝著餐廳走去,走到半路還是轉回頭來問:“你怎麽沒去上班?”不是工作狂魔嗎?
嚴既鋒放下平板,眼神帶著一絲莫名的得意說:“你的那個姓邢的同事給我打電話,說你的手機關機了,讓我轉告你,今天去一趟區邢偵支隊。”
薑鉞立即明白了什麽事,但沒明白嚴既鋒在得意什麽。他沒再理嚴既鋒,去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就上樓去換衣服,可下樓來嚴既鋒還在,而且站在門口一副準備好出門的模樣。
他走過去和嚴既鋒一起出門,到院門口嚴既鋒突然說:“等我去開車。”
“你要送我?”薑鉞終於忍不住問出口,嚴既鋒對他勾了勾唇角。
“你有意見?”
作者有話說:
快了
第20章
霍城的冬日越來越冷,今天還吹起了風。薑鉞站在門口片刻就不由地縮脖子,還把衣領使勁往上拉,嚴既鋒把車開過來,他連忙拉開車門坐進去。
車裡的空調很暖,他對著出風口輕輕搓著手,嚴既鋒提醒他,“系安全帶。”
“不用,一會兒就下。”薑鉞專注地趁在車裡多暖和一會兒,嚴既鋒頂多又把他帶到別墅區外的路口。
“薑鉞,系安全帶。”
嚴既鋒又重複了一遍,薑鉞終於朝他看去一眼,好好坐回位置把安全帶系上,只是被安全帶套著他的手不好伸過去吹暖風了,接著他就見嚴既鋒默不作聲地調高了空調的溫度,再才把車開出去。
薑鉞奇異地掃了嚴既鋒兩眼,車開出了別墅區,嚴既鋒沒把車停下,也沒讓他下車,他視線又往嚴既鋒臉上掃過去,“你要把我送到刑偵隊?”
嚴既鋒余光一橫,發出一聲不屑地哼聲,最後嚴既鋒把車開進了刑偵隊,薑鉞才真的確信嚴既鋒不會半路讓他下車。
不過嚴既鋒還跟著他一起下車進去,他就知道嚴既鋒不是專程送他,是也被傳訊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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