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買手機卡時他把最開始的手機號補回來了,到N國就把卡換進了手機。
鈴聲一聲在響,他握緊手機,手指懸到掛斷上方卻始終沒按下去,直到鈴聲要自動掛斷他突然點了接聽,聽筒裡立即傳來嚴既鋒的聲音。
“薑鉞,你去哪兒了?”
嚴既鋒的質問帶著明顯的醉意,薑鉞把手機貼在耳朵上,抱緊身上的大衣沒有出聲。
“薑鉞,說話。”
嚴既鋒聽不到薑鉞的回應聲音低沉下來,“你不敢說。薑鉞,你怎麽敢騙我!你對我有說過一句真心話嗎?”
薑鉞還是沒有出聲,嚴既鋒不禁地語氣帶上了怒意。
“嚴越欽有什麽好?你們一個個都喜歡他!我對你來說是什麽?薑鉞,你回答我!”
薑鉞仍舊一動不動,耳邊吵得他頭快要爆裂的幻聽被嚴既鋒的聲音壓了下去,他靜靜地聽著嚴既鋒罵他,腦中如海嘯的記憶逐漸平靜下來。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是因為嚴越欽回來了嗎?你被嚴越欽艸過嗎?他有我厲害?能每次都把你弄哭出來嗎?你在他面前也那麽騷嗎?”
嚴既鋒說著自顧地冷笑起來,語氣越來越惡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已經死了,嚴越欽只剩下一捧灰了!你想他也沒用,只有我能艸你,你想我再艸你嗎?那你回來,老子艸到你站不起來——”
“薑鉞,你想我嗎?你有想過我嗎?你看著我的時候,你想的是誰?”
“你以為你能就這樣跑掉?薑鉞,我說過這輩子你都是我的,無論是嚴越欽還是誰,都別想把你搶走。你只能屬於我,從裡到處只能屬於我。嚴越欽要不是死了,他哪裡碰過你,我就把他哪裡跺了!”
“不是——”
薑鉞低喃出聲,手顫著點了好幾次才終於點到掛斷,接著他關了手機,雙手捂緊耳朵,把大衣拉起來連頭一起蒙住。
嚴既鋒只聽見了「不是」兩個字,沒發現通話已經被掛了,他繼續說:“不是什麽?你不信我敢?要是你現在回來我可以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不然,不管嚴越欽埋在什麽地方,我都能把他骨灰挖出來揚了。”
“你以為你說分手就叫分手?我想要的就算我死,我也會得到。薑鉞,等我找到你——我一定把你艸死在床上!”
他說了半天的狠話,還是沒等到薑鉞的回應,不自覺聲音輕下來,“是你說的讓我艸死你,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枕頭下的照片有多生氣?我現在就想艸死你——”
“如果你現在回來。我可以不怪你,薑鉞。”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嚴既鋒還是等不到薑鉞的回答,他握著手機的手越捏越緊,狠咬著牙沒有再多說一句,也固執地不願掛電話,直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哪裡來的鈴聲?
嚴既鋒先是愣了一下,猛地拿下手機,看到的不是和薑鉞的通話,而是撥進來的電話。
他氣得直瞪著手機,仿佛要用視線穿透手機一樣。他剛剛明明打通了薑鉞的電話,他聽到了薑鉞的呼吸,還有薑鉞的聲音,他不可能聽錯。
嚴既鋒立即掛了來電去看通話記錄,他果然打通了薑鉞的電話,他們通話了38秒。
他立即撥過去,已經又變成了無法接通。他倏地又捏緊了手機,深吸起一口氣,然後笑起來,只是笑得眼中沒有一絲笑意,反而是讓人生寒的冰冷。
他從昨天來了薑鉞家就沒離開,他不知道他在等什麽,明知道薑鉞不會回來,可他就是不想走。
他還把薑鉞大門的密碼改成了他的生日,在薑鉞枕頭下放了他的照片。
可他找不到薑鉞了。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要找一個藏起來的人這麽難,他查別墅區的監控,只看到薑鉞出去打車走了,然後在一個路口下車後就消失了,再沒有監控拍到他。
他甚至不知道薑鉞是不是還在霍城,是不是還在國內。
嚴既鋒坐在薑鉞的床上,腳往前一踢,踢響了一串酒瓶相撞的聲音。
他又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個酒瓶,擰開就像澆地一樣往嘴裡灌。
這些酒都是從薑鉞的冰箱裡拿出來的,並不好喝,滑過喉嚨像被刀割過一樣,可他還是喝了這一地。
薑鉞在在冰箱裡放這麽多高度白酒,是不是也是在想嚴越欽的時候,像他這麽喝的。
嚴越欽三個字冒出來,他驀地把酒瓶用力地摔出去,玻璃碎渣和酒灑了一地,之前手背上的傷又再次裂開,血浸出來滴得到處都是,他毫無自覺般靠到了床頭,一眼不眨地盯著純白的天花板。
許久之後,他突然把手機拿起來,手抖眼花,卻準確地找出了薑鉞的號碼,編輯半天終於發了兩條信息過去。
【薑鉞,我好想你。】
【回來好不好?】
趙穎傑來找嚴既鋒又是受何伯所托,嚴既鋒昨天出門後就沒再回去,班也沒上,所有找他的電話都被掛了。
他在樓下解釋了好半天公寓管理才放他上樓,到了門前怎麽按門鈴裡面都沒反應,於是嘗試輸密碼,第一個搜了下嚴既鋒的生日,沒想到一輸就打開了。
趙穎傑開門進去,頓時被裡面空曠純白的房子驚在了原地。
“這是住人的還是展館?誰把家弄成這樣?”
他自言地往裡進去,白色的地板上滴的血跡十分明顯,他和後面跟著的保安看到立即跑進去,在唯一開著門的臥室裡發現了嚴既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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