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把粥帶上,路上問邢諶,“什麽地方?怎麽回事?”
“德煦療養院,有人墜樓了。”
德煦療養院是全國都能排前幾的高端療養院,在霍城郊區的山上,嚴家集團之一放下的產業,但現在療養院的絕對控股權實際都在嚴既鋒手裡,完完全全是嚴既鋒說了算的地方。
嚴既鋒今天沒去集團上班,開車去了德煦療養院,他爸嚴定平住在裡面。
嚴定平雖然還掛著嚴家董事會主席的頭銜,但3年前被嚴既鋒送進了療養院,沒他的允許誰也見不著。
嚴既鋒也不想見嚴定平,3年了他還是第一次來。
療養院最高級的房間,充足的光線,溫馨的布置,嚴既鋒走進去,嚴定平正坐在輪椅上在窗邊曬太陽,發現他腦袋不自然地偏過來定定地盯著他。
嚴既鋒把醫護都叫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和嚴定平。他緩步走到嚴定平面前,居高臨下望著早已沒了曾經氣勢的男人。
他和嚴越欽都像嚴定平,但又沒那麽像,反而他和嚴越欽明明不是一個媽生的,卻像基因相撞了般像了七成,尤其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當年嚴定平有個在一起6年的女友,但女友家世普通,嚴家不同意,另外給他選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也就是嚴既鋒的母親。
那個女人眼瞎耳聾,明知嚴定平完全不喜歡她還對嚴定平情有獨鍾,甚至答應了嚴家和嚴定平酒後有了一夜。
後來她懷了嚴既鋒,悄悄去找嚴定平的女友,才知道嚴定平已經和女友有了一個2歲的兒子。
就在那天,嚴定平的女友車禍去世了。
嚴既鋒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但嚴定平認定是他媽害死了女友,對他媽沒有一個好臉,所有人都勸他媽打掉孩子解除婚約。
最後,很顯然沒有。
嚴定平把他所有的愛都給了女友留下的兒子,也就是嚴越欽。
而他是害死了嚴定平真愛的禍害,如果不是有了他嚴越欽的媽就不會死。
可嚴定平這種人的愛太廉價,最後不只為了得到嚴家和他媽結婚,還找了個像嚴越欽媽的女人出軌,生了一個私生子。
後來,嚴越欽離開了嚴家,嚴定平把他的父愛都轉移給了私生子,卻被私生子和情婦下了好幾年的慢性毒,現在雖然毒清了,但幾乎全身癱瘓,連話都不能說。
嚴既鋒欣賞夠嚴定平的慘樣,往後退到沙發坐下,雙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扯開嚴定平最痛的傷。
“嚴越欽有消息了,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找你的寶貝兒子,你知道他離開嚴家這幾年去幹什麽了嗎?”
嚴定平唯一能動地幾根手指抖起來,腦袋不停地一晃一晃,嘴裡發出「嗯嗯」的聲音。
嚴既鋒覺得他這個樣子十分滑稽,毫不委婉地繼續說:“他去當了兵,還去臥底,所以你才找不到他。不過聽說好幾年前就失蹤了,多半早已經死了。”
“啊——嗯——”
嚴定平嘴裡不停發出激動的聲音,可他什麽也說不出來。
嚴既鋒戳中了他的痛處,勾起了嘴角,“你還記得當年嚴越欽看到你找了個和他媽那麽像的女人,他的表情嗎?”
“啊——”
嚴定平嘶吼了一聲,動作幅度比剛剛大了一些,輪椅也跟著晃起來。
嚴既鋒欣賞地看著他,“若不是你的所作所為,嚴越欽不會離開嚴家,也不會去當臥底,更不會死。你說,他的死是不是你的責任?”
“啊——啊——”
嚴定平動不了,唯有眼淚不停落下來,嚴既鋒滿意地對他笑了,“你是不是很後悔當初沒弄死我?如今掌握嚴家的是你最厭惡的兒子,可惜你現在連罵我都不行! 你最好乞求我還有點良知,不然我連嚴越欽的骨灰都給他揚了。”
嚴既鋒說完站起身不管嚴定平的反應,快步走出了房間。
連日的陰天難得出了太陽,嚴既鋒走到了外面公園的湖邊,看到湖面都閃爍著金光,他突然想到了薑鉞的眼睛。
他好像有半月沒見薑鉞了。
第7章
案發地點在療養院其中一棟病房,現場已經圍起了警戒線,薑鉞他們的車到時正好和趕來的刑偵隊碰到一起,薑鉞下車就對上了楚驍。
楚驍第一眼看到薑鉞腳頓了一下,想起那天在會所,確實與現在的薑鉞仿若兩個人,他走過去正常地向薑鉞打招呼。
“薑鉞,很高興又跟你合作。”
薑鉞像是沒有會所的事,如常地回答他,“我也是,走吧。”
“麻煩讓讓。麻煩讓讓。”楚驍走在前面擠開警戒線外圍觀的人,拉起警戒線回頭對薑鉞喊了一聲。
“薑鉞。”
薑鉞借著楚驍的手鑽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在樓門前的嚴既鋒,朝他這邊側過頭來。
死者的墜樓點在樓的另外一邊,這裡的警戒線拉的是樓的出入口,大門前有先來的民警,還有療養院的負責人,相關的醫護人員和死者家屬。
“楚隊,你們終於來了。”
民警看到楚驍就跑過來,一旁的療養院負責人見了也跟來和楚驍握手。
薑鉞收回視線當作不認識嚴既鋒,和療養院負責人打招呼,聽他說案件的情況。
嚴既鋒突然朝他們這邊走來,負責人見了連忙介紹地解釋,“這是我們嚴總,他今天是來看望他父親嚴董的,只是聽到聲音過來問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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