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鉞先生的身體、沒有大的問題,但也確實不太好……他可能有長時間的失眠,導致他的身體機能代謝都比較混亂,不需要特別的治療,但一定要好好調理,不然很容易發展成疾病。”
嚴既鋒氣定神閑地點頭,視線看向醫生表示「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醫生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長時間的失眠,如果不是生理上的原因,多半都是心理的。”
他說著頓下來看了看嚴既鋒,“建議帶薑鉞先生去做個心理評估。”
“沒了?”
嚴既鋒見醫生沒再開口問了一聲,醫生搖頭,他轉身走了。
醫院有專門的休息等候區,裝修得和咖啡廳差不多,還有免費的點心飲料。
薑鉞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與其他人格格不入,他看著外面一動不動,像是旁邊的所有一切都與他沒有關系。
嚴既鋒走進去先停在一旁觀察了片刻,薑鉞真的一動不動,他走到旁邊都沒有反應,叫他的名字也像是聽不見。
他只有站到薑鉞面前,轉過薑鉞的臉正對上他的視線,薑鉞才會回過神來。
“醫生說我怎麽了?很嚴重?”
薑鉞笑著向嚴既鋒問,表情卻一點不在意自己怎麽了,像只是找理由和嚴既鋒說話。
“薑鉞。”
嚴既鋒坐到薑鉞旁邊握著他的手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說:“我們去看看精神科的醫生,好嗎?”
他以為薑鉞會抗拒,會拒絕,可薑鉞只是看著他片刻就點了頭,“好。”
薑鉞回答得這麽乾脆,他反而不想薑鉞去了,“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我為什麽要不想去?”
嚴既鋒沒了話回答,最終還是帶薑鉞去了。
這家私人醫院的精神科挺著名的,整個精神科的布置都沒有醫院的感覺,更像是休閑會所。
嚴既鋒把薑鉞帶到醫生面前,薑鉞向來對陌生人都是客氣裡帶著淡然,可這次他卻主動地和醫生打招呼,說完發現他注視地眼神反問:“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可剛剛還淡然自若的薑鉞拉住了他的手,仿佛怕他會被拋棄在這裡般。
嚴既鋒看著薑鉞這個眼神許久,他仿佛看懂了什麽,又什麽也沒看懂,他把握住薑鉞的手說:“我不走,就在外面等人我。”
“我出來要看到你。”
嚴既鋒猛然想起薑鉞和他一起3年除了床上,從來沒有向他提過要求,唯有今天起床向他要了早安,現在要他等他。
他篤定地點頭,“你出來就能看我。”
薑鉞終於把手放開跟著醫生進去了。
嚴既鋒看著關上的門,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正對門的窗前,望著外面的花園,可視線卻沒有落處,他不停地看手表。
就在他看第38次時,薑鉞出來了。
嚴既鋒連忙走過去,薑鉞從門裡走出來,視線木然地盯著前方,他捧著薑鉞的臉強行對上他的視線。
“薑鉞。”
“我看完了。”
薑鉞臉上終於又恢復的表情,嚴既鋒瞥向薑鉞身後的醫生,明白了醫生的意思,然後和薑鉞說:“你坐著等了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好。”
仿佛嚴既鋒無論讓他做什麽,他都會說好,然後按嚴既鋒的指示嚴格去執行。
嚴既鋒仿佛胸口被什麽錘了一下,把薑鉞帶到外面的沙發坐下,叫人看著才回去找醫生。
醫生和其實科室不一樣,為了不給病人壓力沒穿白褂,只是平常的居家服,診室裡面也布置得像是來竄門一樣。
見嚴既鋒進來他溫和的一笑,“嚴總,請坐。”
“不用了,說吧。”
嚴既鋒就站在門口筆直地佇立著,看起來趕時間似的。
醫生沒再讓他進裡面坐下,跟著站到門口說:“薑鉞的情況、十分複雜。心理病症只有幾個大的分類,具體起來每個人的情況都有區別,不像其他病那樣有統一的症狀和標準。”
醫生思忖了片刻接著說:“薑鉞的情況比一般更複雜,他有很強的防禦心理,並且懂得在提問裡如果給出正向的回答,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況。”
嚴既鋒認真地朝醫生看去,“什麽意思?”
“我很難給他的病情定一個明確的結果,他的問題很嚴重,而且時間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都要長。”
醫生說著頓了頓,“他的心理十分矛盾,他可能有隱性的自毀傾向,就是他會潛意識去做一些讓自己處於危險的事。
但是他又很理智,自我調節的能力很強,也導致他的心理防禦能力很強。
他現在的表現就是一種心理防禦,他剛才沒有說,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觸發了他的防禦能力。”
醫生看向嚴既鋒怕他不理解,換了個方式說:“簡單來說就是他遇到了足以讓他精神崩潰的事,而他的潛意識為了拯救自己,將這件事封閉起來,掩藏掉了給他帶的影響和痛苦。
但是每個人的人格形成都是受經歷影響的,他封閉的這一部分,可能會對他的人格特征造成影響,會表現出一些不同於平時的性格特征。這部分特征可能是他以往被壓抑的,也可能是被激發出的新的特征。
我先給他開點藥,平時讓他心情好一些,多和朋友相處,你也多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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