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他們多年對兩人的了解,這兩人現在就像是被奪舍了一般,哪兒哪兒都異常到詭異。
趙穎傑轉頭和周添對了一眼,他們都看出了彼此的懷疑,接著往裡進去。
嚴既鋒已經給薑鉞穿好衣服,扶著他穿好鞋下床,看到進來的周添和趙穎傑隻淡然地掃了一眼說:“走吧。”
趙穎傑非常理解嚴既鋒的意思,立即去幫薑鉞辦出院手續。
周添落在最後,看著薑鉞被嚴既鋒摟著腰走出去,薑鉞眼帶笑意地任嚴既鋒摟著,全程都沒有注意過他一眼,仿佛看不到他。
周添不覺得自己算了解薑鉞,但他幹了十幾年警察,認識了薑鉞這些年,看過薑鉞最低谷時的樣子,無論哪個角度看來都覺得薑鉞一夜之間的變化,太不正常。
他跟著一起去了機場,路上想找機會和嚴既鋒單獨說話,但嚴既鋒一直攥著薑鉞不松手,他沒找到機會。
趙穎傑昨天連周添的票也一起訂了,所以他們同一班飛機回國。
飛機的頭等艙可能是專門的設計,可以將兩個位置並在一起,中間的隔擋也能降下去,成為一個半封閉的「雙人間」。
周添看到薑鉞和嚴既鋒的位置並在了一眼,狠狠地朝趙穎傑瞪去,趙穎傑聳了聳肩,“嚴老板的意思,我不敢反抗。”
他坐下去沒再多說,以薑鉞現在的狀態,他也沒辦法把人從嚴既鋒身邊帶走。
到飛機起飛,機艙裡就安靜下來,薑鉞坐在位置上打開了窗簾,N國冬天也常年晴朗,望出去眼下是無盡的藍天白雲。
“薑鉞,你看什麽?”
嚴既鋒發現薑鉞對著窗外不理他,可他上半身都湊到了薑鉞的位置,薑鉞還是沒回他一聲,也沒動過一下。
他又叫了一聲,“薑鉞。”
“薑鉞?”
嚴既鋒的聲音不自覺沉下來,薑鉞仍然沒有反應,整個人像是加了一層結界,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他往薑鉞的臉看去,薑鉞視線落在窗外,眼中卻什麽也沒有,仿佛又回到了在醫院剛本來時的樣子,成了一個沒有反應的人偶。
“薑鉞。”
嚴既鋒又叫了一聲,這一次他不自覺放輕了聲音,像怕打擾到薑鉞般。
薑鉞還是沒有反應,他伸手過去摸著薑鉞的臉,輕輕地扳過來對著他。
“薑鉞?”
他又輕聲叫了薑鉞的名字,薑鉞看到了他,眼中卻沒有他。
嚴既鋒說不清是什麽東西扎進了他心裡,他有些慌亂,捧起薑鉞的臉吻過去,不帶□□的吻溫柔又舒適。
然後,他松開,又對著薑鉞的眼睛小心地叫:“薑鉞?”
薑鉞的眼睛一眼不眨,過了半晌像是終於認出他,然後像不知道剛才自己怎麽了,摘開他的手說:“會被人發現的。”
嚴既鋒狠狠地吸起一口氣,胸口處升起一股隱隱地鈍痛。他重新捧著薑鉞的臉,讓薑鉞直視著他說:“看著我,不許看別處。薑鉞,只看著我。”
薑鉞雙眼茫然了片刻,忽然又如吹過凍土春風般的一笑,“好。”
回程的飛機從上午飛到了下午,薑鉞換了很多個姿勢,可是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嚴既鋒,他聽了嚴既鋒的話只看著他,就只看著,午餐的時間空姐來問他們需要吃什麽,他也拒絕了。
嚴既鋒這會兒一點也不因為薑鉞聽他的話覺得滿意,他的意思絕對不是要薑鉞這樣真的用眼睛一直看著他。
他告訴薑鉞,“別不吃飯,忘了之前住院了?”
“可我要看你,不吃飯。”
“薑鉞。”嚴既鋒一瞬間又滯住了呼吸,他撈過薑鉞抱住,把薑鉞臉埋在他胸前擋住了薑鉞的視線,貼在他耳邊說:“不要看了,休息一下,不想吃飯就睡覺。”
“好。”
薑鉞回了一聲抬起臉對著他,“我睡覺了。”
然後,薑鉞就推開他,把椅子調平睡下去。
嚴既鋒終於把剛剛滯在胸口的氣吐出來,他叫走了空姐,也把椅子放平下去,中間沒有隔擋,他能把手伸過去摸到薑鉞。
他就靜靜地看著薑鉞,可明明薑鉞就在眼前,他卻感覺他們中間隔了一片迷霧,讓他怎麽也看不清。
“薑鉞,你怎麽了?”
薑鉞已經睡著了,嚴既鋒把他的手拿起來握緊,湊近到薑鉞那邊低聲地說:“你愛的人是我,我就在你旁邊,你不開心嗎?我會陪你到老,陪你一輩子,我們一起去旅行,之前說好的。”
薑鉞一動不動,他握著薑鉞的手下意識捏緊,克制不住地說:“你愛我。你只能愛我,知道嗎?薑鉞,不要再去別人了。”
薑鉞被捏得不舒服哼了一聲,像是回答了他,他終於有了一點安全感,就這樣牽著薑鉞的手睡著了。
飛機落地時間還早,嚴既鋒沒搭理趙穎傑和周添,叫了另外的人來接他和薑鉞,他沒帶薑鉞回別墅,先去了醫院。
薑鉞看到醫院有些抗拒,嚴既鋒抱著他說:“只是檢查,之前在N國的醫院條件太差,重新檢查一下我才放心。”
薑鉞像是被他說服,配合地做了二十幾項檢查。私人醫院,一對一的專業服務,很快檢查的結果就出來。
嚴既鋒一個人去了醫生的辦公室,好幾個醫生各自拿著成疊的報告,看到他相互用眼神選出了一個代表,到他面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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