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奚聞剛說完,又憤怒地自我否定,好像篤定了要自欺欺人下去,“他之前明明說你們沒發生過關系,要是真有關系,他早就跟我炫耀起來了,他還奇怪你為什麽送他表這麽貴重的禮物。你肯定是又在耍我!”
沈清野聽了他的話,也有些疑慮,那夜他沒認出人,只是聽孫絮絮隻言片語判斷,既然是吳庭送他回去便是他了,還能有誰天降下來,稀裡糊塗一夜,又消失得乾乾淨淨,若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人,豈非更麻煩?
但他思緒還沒理清,奚聞已經暴怒起來,一邊解自己襯衣扣子,抽了褲子皮帶,一邊往他嘴上親,“草他媽,我不管你手好沒好了,脫衣服,老子要跟你上床。”
作者有話說:
謝謝浮夢三世和小丸子樂了的魚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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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月白色
沈清野被他一邊親,一邊往床上推。
嘴巴被毫無章法地咬,牙齒硬邦邦嗑在一起,隻感覺牙根一麻,神經都痛得抽動。
褲子扣子崩掉一個,毛衣撕扯著脫不掉,奚聞氣惱地罵了一聲,要不是手勁不足,差點想把衣服撕了。就往露在外頭的皮膚上啃,一咬就是一個印子。
沈清野被他咬的鬧不住,掐著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你屬狗的嗎?盡咬人了?”
奚聞的眼紅紅的,一雙眼睛又憤怒又委屈,“他都碰你哪了?”
沈清野箍著奚聞的腰把他從自己身上拉下來一點,手勁減輕,摸了摸他的臉,“對不住,別氣了。”
奚聞自虐似地咬著腮肉,“什麽時候的事?”
“前不久,戲籌拍的時候,我意識不清醒。”
身子在抖,奚聞氣得要死,好像自己珍藏的東西被弄髒了。“你騙我。”
“我騙你什麽了?”
“說好了是我的,”奚聞聲音氣得直哆嗦,“剛剛還說你想我,喜歡我,可從前有瀾雨,現在又出了個吳庭,你分明就花心得要命,就是個大騙子。”
沈清野聽他又扯上吳瀾雨,臉色變了變,捧住他的臉,低下頭細看他臉上每一處情緒牽扯,好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切割,叫人無所遁形。
奚聞知道自己現在吃醋撒潑的樣子,七情上臉、五官扭曲,肯定醜陋,吸著鼻子要躲,卻被牢牢掐著下巴動彈不得。他難堪,“你別老盯著我看,我又沒有說錯!”
沈清野看了他一會兒,卻冷著聲音說,“你走了八年,我不止有一個吳庭,我還有過其他的情人,你是我什麽人?你還指望著誰為你守身如玉的嗎?”
奚聞愣住了,眨了眨眼,覺得自己聽錯了,“你騙我的對吧?”
沈清野半垂眼,表情冷漠疏離,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力道有些大地捏了捏他的耳垂,“你幾歲了?還是個小孩嗎?喜歡的玩具被別人拿了就又哭又鬧,如果真的那麽想要,就自己把它搶回來。自己丟了不要了,還想要別人為你留著嗎?世上哪來那麽好的事?”
奚聞僵硬,一動不動。
沈清野松開手,退後半步,雙臂交叉將毛衣脫下來扔到一邊,身體伸展時,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腹,又用手撥了撥散亂的頭髮,幾縷發絲垂落狹長的眼側,眼皮掀起,有一股慵懶散漫的勁兒,“怎麽樣,現在你還要跟我上床嗎?”
奚聞看著他,眼睫毛一顫,好半天才甕聲甕氣地說,“要。”
沈清野壓低眼笑了下,好像完全不意外。
沈清野跨上前,捂了他的眼睛,輕啄他的唇,把人往自己懷裡帶。奚聞動作軟下來,眼睫毛掃過掌心,沈清野感覺掌心濕濕的,知道懷裡的人又哭了。
沈清野有些納罕,他從前沒覺得奚聞那麽愛哭,最多也就紅一紅眼眶,眼淚這玩意兒就是憋到牙咬碎也要憋回去的。在別人面前掉眼淚太丟面子了,他不習慣示弱,也沒什麽值得他高看一眼、真正往心裡去的。一般人介意的得與失,成與敗,他都不太在意。真的在意的東西是什麽,也許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沈清野把手拿開,一滴水珠順著他的掌心蜿蜒而下,淌過手紋,從腕間滴落。
“哭什麽?”他用手指抹去他眼下濕潤,又一路下滑至唇瓣上輕碾,觸碰的雙唇張開,手指被人含入口中。
“我不高興。”嗓音低啞,喉結滾動,空氣潮濕又粘稠,編織成糾纏的情網。
松開手指,就仰起脖子索吻,口腔裡還有煙草的味道,掃過齒列,上顎,四壁,將那種苦澀的味道搜刮至一點都嘗不出來。
沈清野摟住懷中人的肩,把人翻過來,從脊椎往下摸下去,肌肉纖薄,月白色的後背光滑柔韌,比從前瘦了不少,能輕松摸出骨頭的形狀,眉頭微蹙,不輕不重地輕拍了一下,“都吃的什麽,瘦的快沒形了。”
很快浮了指印,空氣微涼,不痛卻羞恥。
腰一下就僵直了,奚聞難堪地揪住床單,他從來沒被人打過,丟人至極,臉埋進被子裡,脖子上細小的茸毛敏感戰栗,耳根處的一點紅蔓延到了腳趾。剛剛的潑皮撒野撒不出來了,渾身像篩子一樣細細地抖動。
脊背伸展,彎曲,燈光曖昧,惹人想入非非又膽大妄為。
從腰間下凹一寸一寸丈量至尾骨凸起。
掐住腿根,拉起,身下人馴服得像引頸就戮的羔羊。
汗和淚水打濕了床單,泅出一片水漬,喉間瀉出幾聲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