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江成遠爬上來,親吻他的時候,肖舟還沒緩過神來,眼神飄忽著,身體好像被海浪衝上去又落下來,口腔嘗到一些鹹腥的味道。
江成遠把他轉過去,肖舟悶哼一聲,江成遠就沒再動了,安靜地等他適應。一隻手扣著他的手,玩弄似的圈起他的無名指,“你不覺得這裡很空嗎?”
肖舟另一隻手揪緊了床單,深呼吸了兩下才說,“你不用忍著,我沒問題。”
江成遠頓了一下,臉貼著他的後背,手臂則伸出去,反轉掌心扣住肖舟的兩隻手,然後在他的前胸交叉,用力勒緊。
肖舟的身體在江成遠的動作下向前,交叉的手臂卻束縛他掙逃不出去。
江成遠親了親他蔓延至耳後根的紅暈,“你喜歡我嗎?”
汗水打濕眼睫,雖然意識已支離破碎,肖舟聽到他的問題,還是側頭在他手臂上忠誠地吻了一下,“喜歡。”
江成遠手臂收緊,徐徐笑了,“我也愛你。”又在他耳邊說,“我知道你要什麽。”
第102章 二次庭審
憑著一種直覺,江成遠先放了李新的案子,轉而去查了吳義昌生前那起未了結的訴訟,一起煤礦買賣的合同詐騙案。
江成遠實地調查了案子結果,得知吳義昌死後,被告人為免於刑事起訴,將煤礦一分錢沒要地轉給了蔣文浩等人這事才算了結。看著就有很大問題。
從當初負責調查這起案件的公安局出來,江成遠接到了一個沒有來電顯示的號碼,剛開始沒接,掛斷後,又鍥而不舍地響起來。
江成遠接了,電話裡的人上來就說,“有人在跟蹤你。”
江成遠猛地頓住了,他剛走出公安局大院,正站在路口,向身後和四周看去,果然在街對面看到了一輛鬼祟的白色麵包車,車窗遮得嚴嚴實實,卻能感覺到注視視線。電話裡又說,“別打草驚蛇。”
江成遠移開目光,若無其事地繼續向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你是誰?”
電話做了變音處理,嘶啞得像喉管灼傷,一聽就不是本音。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
江成遠問,“你怎麽知道有人在跟蹤我,你能看得到我?”他抬頭向四周高層看了看,“還是你也在監視我?”
電話裡傳來了一陣電流聲,似乎信號不佳,隨後才有人說,“嗯。”
江成遠腳步停下,“梁瀚青,是你吧?”
那頭沒有聲音。
江成遠說,“見一面吧,我有很多事想問你。”
梁瀚青說,“你已經猜到了。”
江成遠神色肅然,“老師不是正常死亡?”
“嗯。”
“蔣文浩乾的?”
那頭沒有聲音。
江成遠說,“你是不是幫他掩蓋了罪行?老師的身後事是你處理的,我查過資料,你進司法處後的直屬上司和蔣家關系密切。”
那邊頓了頓說,“你很敏銳。”
“為什麽?”江成遠聲音冷酷起來,“你想從蔣文浩那裡得到什麽?”
電話那頭髮出一陣嘶啞的笑聲,“師哥,你小心點。”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成遠緊抓著手機,聽著電話掛斷後的一陣忙音,用力得青筋凸顯。
他坐進車裡,車輛駛出時,透過後視鏡果然發現後頭的麵包車也發動了,他冷笑了下,然後急轉方向盤猛然掉頭開出去。
肖舟坐上車,車剛開出去一段時間,他看向後視鏡,一下子挺直背坐起身說,“後面有人在跟蹤你。”
江成遠也抬眼看了看,擰了眉頭,“剛甩掉一波又來一波,真是麻煩。算了,不用管他們。”
肖舟不放心,“他們是誰?為什麽要跟著你?”
“可能怕我跑了吧,一些甩不掉的跟屁蟲罷了,不用在意。”江成遠態度冷漠,也不當回事。
肖舟仍然在盯著後面尾隨的車輛,神色沒有絲毫松懈。
江成遠為了緩和他的緊張,轉而說,“三天后就是二審了,你要去旁聽嗎?”
肖舟這才轉過眼看向他,“不了,我不想去。”
江成遠故意說,“你知道還是我吧?你不在意?”
肖舟移開眼睛,神情冷下來,生硬打斷他,“你不要再說了。”
陳錦的案子二審開庭,肖舟沒有去,在公司用CAD製圖時,卻頻繁恍神,心中驚疑不定。
下班後肖舟在公司樓下買了大份的日料去了江成遠的事務所,請大家吃,卻發現整個事務所氛圍嚴峻,兩位大老板不見蹤影,其余人仿佛大氣都不敢喘。
孫旭坐在座椅上面如土色,好像丟了魂,肖舟叫了他兩次,他才反應過來,肖舟問江成遠去了哪,孫旭支支吾吾,半天才哭喪著臉說,老大被帶去配合調查了。
肖舟這才知道了庭審發生的事。整場審訊江成遠節節敗退,檢控方卻異常神勇,把一審時江成遠所做的辯護逐一駁倒,並圍繞蔣文浩是否蓄意以及陳錦是否自殺這兩個爭議焦點展開了一系列論述。
庭審中傳喚了陳錦的alpha張超上庭作證,證實陳錦和蔣文浩的酒店記錄是一場仙人跳的做局,事後蔣文浩找到了他,知道事情真相後,將他狠揍一頓,並揚言要給陳錦一個教訓。
陳錦奶奶所住醫院的小護士也證實陳錦在死亡前兩天還來看望過奶奶,交了一大筆住院費,還說這兩天自己沒法過來,但過兩天會來看奶奶。小護士當庭紅著眼眶說,陳錦很孝順,最大的願望就是要送奶奶最後一程,絕對不會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