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個流浪歌手唱完一首,顧淵走過去,問他自己能不能也唱一首歌。
對方說當然可以,把立式麥克風讓給他。
顧淵以前在尤然生的店裡,經常要做這種自彈自唱的事情,於是面對廣場上的人群,他並不怯場。
他背上流浪歌手的吉他,輕輕掃了一下弦,唱了一首Nothing。
廣場上十分安靜,所有人都凝神聽著他唱,顧淵站在淺藍色的燈光底下,目光始終注視著站在人群外圍的池虞。
顧淵唱得自然不如歌手,但他的嗓音略微沙啞卻溫柔,很有夏天的味道,池虞聽得心尖微顫,忍不住想:如果能早點兒和顧淵在一起就好了。
早知道他是這麽抓人的,卻沒早早得到他。
顧淵將一首歌唱完,輕輕放下吉他,卻沒有離開麥克風前。
他頭還暈乎,風一吹像是清醒了幾分,卻總覺得風像要把自己給吹起來了。
“我今天,是和我男朋友一起來的。”顧淵開口說。
現場人群瞬間吵鬧起來,大家紛紛去找這個男朋友在哪裡。
池虞手插在兜裡,一瞬不瞬地看著顧淵,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麽。
“我和他是竹馬,從小就一起長大,他知道我所有喜歡的、討厭的事物,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快樂。”顧淵頓了頓,說:“但我們還是繞了好大一圈,才終於和對方在一起。”
就像那天池虞在電台裡述說他們的故事那樣,顧淵也正在說他心裡邊的故事。
“所有人都催促著我上進,而我隻想和他無所事事地待一整天。”顧淵笑了,說出了在這個繁忙的大城裡近乎離經叛道的一句話,“因為他們說的我都不喜歡,我喜歡的…從來只有他。”
顧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已經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但是他還是堅持用全部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喜歡你,池虞。”
臉部的炙熱已經一路燒到了全身,但顧淵在這個瞬間忽然就下了決定,以後的每一天,他都要對池虞說這句話。
就算渾身被燒化了,他也還是想說這是喜歡。
池虞站在人群外,很用力地抹了一下眼睛,然後朝他一步步走過來,伸手抱了他。
在廣場上的口哨聲與祝福聲中,池虞將半醉不醉的顧淵帶上出租車。
顧淵心跳得又疾又沉,人還沒從剛才面紅耳赤的狀態裡出來,他們就已經回到了住處。
池虞解開密碼鎖,門剛關上,就忍不住將顧淵壓在櫥櫃邊,幾近瘋狂地吻了下去。
顧淵因而身上的火焰就從沒熄過,池虞已經等不到上樓梯,一手緊扣住顧淵五指,另一手將他展開。
當顧淵靠躺在沙發上大口呼吸,池虞看見他渾身每一寸皮膚,都泛著顯而易見的紅。
“淵淵,我…”池虞話都說不利索。
顧淵隻朝他點頭,說:“你來吧。”
但池虞卻站起來,張望了一下說:“我得去買…”
“不用買。”顧淵伸手抓住他手腕,將他拉了回來,燒紅著臉對他說:“我這裡有。”
池虞懵了一秒,問:“在哪?”
顧淵已經快瘋了,拉過他的手讓他自己感受。
“你昨天不也看見了嗎,笨魚。”顧淵咬著牙,臉變得更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淵寶是那種會嘩啦嘩啦的,大概是這樣(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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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58
顧淵實際依然吃了不少苦頭。
他死死抱著池虞,很難形容現在的感覺,只知道絕對稱不上舒服。
但一種奇妙的震撼感充盈了他,他伸手觸摸了一下,不是很敢相信,池虞竟然可以離他這麽近。
“淵淵…”池虞抱著他,似乎也有幾分愣怔,不敢動彈。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十分默契地湊過去吻對方。
池虞到底是個行動派,還在親的時候就嘗試著活動,顧淵抱著他背部的手不住收緊,青筋清晰突出,喉嚨裡不時發出哼聲。
有時候他覺得喘不上氣來,頭腦裡一片空白,顧淵感受到了池虞體驗過的痛苦,但一次都沒將池虞推開。
池虞稍微停下親吻,抬起頭,顧淵從他眼睛裡讀出了享受,嫉妒得咬他的鼻尖。
偏偏這麽一個動作,讓他們被迫挨得更近,池虞眯了眯眼,忍不住使勁撞了顧淵一下。
顧淵手腕上的鈴鐺重重一響,他驚得大喊了一聲池虞的名字,池虞抱著他,自此不再束手束腳。
這對顧淵而言,無疑是一次永生難忘的經歷。
他情緒複雜,同時感受到了疼痛、羞恥、歡喜與亢奮,就像池虞這些年帶給他的所有感覺,一股腦匯集在了這一刻,衝得他幾乎沒辦法思考。
尤其是在事情變得越發順利以後,正向的感受逐漸掩蓋了所有的不快,池虞輕咬著他紅熱的耳尖,似乎很想將整個過程放慢,卻根本克制不住自己。
當池虞重重靠倒在他身上的那刻,顧淵沒忍住笑了,很輕地揉著池虞的發,說:“舒服?”
“舒服。”池虞渾身都是汗,抱著顧淵不願意放開。
“我也…有一點點舒服。”顧淵很誠實地告訴他。
其實不用顧淵說,池虞也已經感受到了,他爬起來再和顧淵接吻,然後很貼心地開始照顧對方。
這晚他們收拾好以後,洗了個澡,然後一起躺上那張柔軟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