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會騙人,你以前吃醋也不敢看我。”林隨直白道。
江景時:“……”這人說話怎麽突然不會拐彎抹角了。
江景時冷笑道:“我有必要吃我前男友的醋?你有事嗎?”
服務員上了燒烤。
“罵累了吧。”林隨把烤魷魚推到他面前,“吃飽了繼續罵,讓你罵高興為止。”
“……”
林隨這麽一說,江景時反而罵不出口了。
林隨全程沒吃幾口,倒是把桌上那一壺熱茉莉花茶喝了一半。他看了眼只剩簽子的殘局,把杯子裡最後一點茉莉花茶喝完,說:“真的不再罵幾句?你多罵幾句我反而心裡舒坦一點。”
“……”江景時說,“祝你永遠不舒坦。”
林隨笑了:“現在舒坦一點了。”
江景時:“……”我不舒坦了謝謝。
林隨:“吃那麽多,出去走走吧。”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江景時埋頭走著,及肩的狼尾擋住半張臉。林隨轉向左邊看他,說起來,江景時右耳那顆耳釘還是他們確定關系之後買的。據說戴右耳的都不直,江景時考慮到林隨要上鏡,也沒強製要求他一定要打右耳。
林隨當時跟他挑完耳釘,說:“我打兩隻,上鏡的時候戴左邊,私底下見你換到右邊來。”
林隨出國後左耳一直戴著消毒棒,消毒棒容易掉,他後來買藥直接把左耳堵上了。買藥的時候,藥店店主說要重新愈合概率很低,沒想到這種低概率事真的發生了。
現在林隨只有右耳有耳洞,戴著和江景時情侶款耳釘。
林隨咳了兩聲引起他的注意:“這路本來就窄,你跟我隔這麽個距離,後面的人不管從兩邊還是中間都走不過去。不開心也別擋著別人的路,聽話。”
“你……”江景時往他那邊靠了一些,讓出點路來,“聲音怎麽變這樣了?”
“能恢復就已經不錯了,沒以前好聽,你不嫌棄就行。”
“我又沒說嫌棄。”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倆什麽關系你又要請我吃飯又要送我回家?我有腿,自己能走。”
“別強了,等下次天色早點隨便你怎麽強。今天太晚了,我去開車,你在這等著。”
“……”草。兩年沒見,林隨開始打直球了。
*
易別第二天一早起來,發現江景時拿著摩托車鑰匙站在自己家門口,見他開門出來,忙不迭說:“起來了?哥送你去學校。”
困意沒完全消的易別瞅了他一眼:“你吃錯藥了?”
江景時滿面春光,手指轉著扣著鑰匙的圓形金屬圈:“能不能積點口德。”
“跟你待久了,有口德的人都得缺德。”
江景時吹了一聲口哨,扣著易別的後腦杓把人推出了樓。
頻繁請假會很麻煩,易別直接跟班主任申請了走讀,還腆著臉跟班主任商量了下周錄節目要缺課一周的事。老班看著他的成績單,歎了口氣,說:“你上回已經請過一次假了,三次請假機會用掉一次。”
節目還要錄製兩次,兩次請假機會剛剛好。
通校卡在下午的時候發下來了,一中晚自習九點半結束,走讀生可以八點離開。
易別今天就八點一到離開了。
高三走讀生很多,還要一個一個出事通校卡,易別在校門口就卡了五六分鍾。照這個速度,以後去SPS宿舍得在班裡就打好車。
他今天不去SPS宿舍,就提前適應一下通校的感覺。易別徒步走到汽車站等車,312路公交車可以直接在鴻圖小區對面的汽車站停,二十分鍾一輛。他到的時候上一班剛走沒多久,只能趕八點半的末班車。
沒兩分鍾,一輛打雙閃白色的蘭博基尼就停在了車站旁。車站除了易別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在等車,這個阿姨一看就不位居粉絲行列,路將久光明正大降下車窗。
易別和他互瞪了幾秒鍾,路將久一笑:“上來,待會公交車過來了都沒地方停。”
易別想起昨天晚上關於“副駕駛”一詞的討論,躊躇了一下,去開後座的門。
路將久被逗笑了:“我沒那麽多講究,坐前面來。”
易別手一頓,抬腳繞過去坐了副駕駛。
路將久問:“今天還請假?要辦什麽事情嗎?我送你去。”
“……”易別一見到他,昨晚那幾句對話就開始在腦子裡回蕩。
蕩到那句“別別”的時候,易別警鈴大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路將久沒得到回應,“嗯”了一聲。
“我申請了通校。”易別現在多一個字都不想同他講。
路將久知道小孩子在鬧脾氣,沒辦法也只能哄著:“要不要去吃點夜宵?”
“不吃,麻煩司機師傅把我送回家,我家住鴻圖小區,車費照常付。”
“我是黑.車司機,負責作.案,不負責送客。”
易別不想跟他廢話,在路將久停下來等紅燈的時候,把沒播出去的“110”給他看:“你想清楚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