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滄海眼眸暗如深海,他安靜半晌,又說:“那你臨時標記我吧,臨時標記會消失,這樣總可以了吧?”
凌雲帆:“不做臨時標記我也會保護你的。”
紀滄海:“都說omega發情期會很難熬,如果你願意臨時標記我,我就不用忍受發情的痛苦了。”
凌雲帆:“可是,這……我們還沒測……”
紀滄海直接打斷凌雲帆的話:“如果你真的是alpha,我真的是omega呢?”
凌雲帆沒有立刻接話,明明身處車水馬龍的街道,凌雲帆卻覺得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靜得他好似能聽到體內傳來擂鼓般的心跳聲。
沉默並非逃避,而是少年因慎重在熟慮。
然後凌雲帆鄭重其事地對紀滄海說:“好。”
紀滄海雙眼瞬間亮如繁星。
凌雲帆許諾:“如果我真的是alpha,你真的是omega,我會臨時標記你,直到你不需要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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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承諾,讓兩名少年接下來的一個月變得非常難熬。
一個月後,在學校組織抽血檢查後的下一個周一,兩人從各自的班主任手裡接過一個雪白的信封。
信封裡有他們第二性狀的檢測結果。
凌雲帆捏緊信封一路小跑至和紀滄海約定的碰面地點,感覺周身燥熱,手心和後頸都出了層薄汗。
當他來到學校操場那棵大槐樹下時,發現紀滄海早已在等他。
碧空晴朗,樹影斑駁,兩名少年面對面,各自拿著信封,你瞧我,我瞧你,一時間支吾,皆不知言語。
“我先看吧。”凌雲帆道。
“好。”紀滄海點點頭。
因緊張,凌雲帆下意識地乾咽,他慎重地撕開信封,拿出裡面對折的單子,緩緩打開。
在看到某個字眼時,凌雲帆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又立刻感覺到肩上的責任重了三分。
但他完全不後悔一個月前許下的諾言。
凌雲帆看向紀滄海,對他說:“我是alpha。”
紀滄海瞳孔微縮,立刻去拆手中的信封,因為手抖得厲害,竟幾下沒撕開。
凌雲帆拿過他手裡的信封,撕開後交給紀滄海。
紀滄海抽出裡面的紙,打開後低頭看。
凌雲帆看著紀滄海,然後看見了他以前從未露出過的神情。
紀滄海臉色瞬間煞白,慘白的嘴唇微顫抖,因太過震驚目光仿佛失去焦距。
“怎麽了?”凌雲帆被紀滄海的神情嚇一跳,“你的第二性狀是什麽?”
紀滄海沒有回答,他低頭死死攥著手裡的紙,恨不得將它捏碎。
凌雲帆疑惑:“真是omega?你別害怕啊,有我呢。”說著,凌雲帆看向紀滄海手裡的診斷單。
第二性狀那欄,赫然寫著alpha。
凌雲帆愣了愣,隨即松了口氣,伸手拍拍紀滄海的肩膀,笑道:“太好了,你不是omega。”
紀滄海:“太好了?”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低沉得可怕,“哪裡好了?”
紀滄海話語的冰冷讓凌雲帆一怔,他連忙笑道:“這樣你就可以把這張診斷單摔那平頭臉上,一定很解氣,對了,你再也不用擔心omega發情期的問題了,不需要我的臨時標記了。”
紀滄海冷言冷語:“你還真是不想標記我啊,之前裝得很辛苦吧?”
凌雲帆滿頭霧水:“不是,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我沒有裝啊,如果你真的是omega,我一定會幫助你的,我們是朋友啊……”
“凌雲帆!”紀滄海突然失控地喊出聲,“誰他媽要跟你做朋友啊?”
凌雲帆震驚地看著紀滄海,不知所措後退了半步:“……”
可能是因為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凌雲帆覺得沉重悶熱的空氣壓迫著他的胸膛,讓他喘不過氣來,因此呼吸氣促,耳後臉頰發燙,後背溢出薄汗。
凌雲帆心想:為什麽,為什麽紀滄海會突然衝自己發火,是他做錯了什麽嗎?
他突然想起生理老師說的話。
alpha在社會上總是扮演著管理者和優勝者的地位,因此alpha之間必然存在爭鬥,這種爭鬥在青春期尤為明顯。
所以紀滄海突然翻臉,是因為他們倆都是alpha?
凌雲帆覺得大腦好似變成了一團漿糊,連帶反應都遲鈍緩慢,遲遲回不過神來。
忽然,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香味。
逐漸覺醒的本能在叫囂,凌雲帆驀地轉頭看向香味傳來的方向。
紀滄海雙手掐住凌雲帆的肩膀,用力極大,他質問:“你在看什麽?”
凌雲帆張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來。
香味傳來的方向人群混亂躁動,有人在喊:“學姐,學姐你怎麽了?”
“學姐是omega,難道是發情期?”
隻言片語傳了過來,落在紀滄海和凌雲帆的耳朵裡,讓本就糟糕的情況,猶如加了催化劑的化學反應,瞬間失控。
紀滄海雙眸突然變得血紅,他伸手發狠地捂住凌雲帆的口鼻:“不準聞!不準看!看著我,你只能看著我!”
第18章 當然是同床共枕
凌雲帆本就不舒服,被紀滄海伸手一捂,頓時覺得頭暈目眩、難以呼吸,身子歪斜地往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