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帆好奇地問:“我們老板長什麽樣啊?”
人事姐姐食指點點側臉,口無遮攔:“染著一頭金發,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很帥哦,就是說話缺根筋,還有點自戀。”
凌雲帆腦海瞬間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不是吧,這麽巧?
這麽說來,他剛剛豈不是罵了老板是傻子。
他會不會因為左腳進門被開除啊。
人事姐姐:“反正他常來工作室,你以後在這上班肯定能見著,我們老板人很隨和,沒有架子,很好相處。”
凌雲帆應付地笑了兩聲,拿紅印泥在合同上按下手印,將合同遞給人事姐姐。
人事姐姐翻看後覺得沒問題,手一揮:“定個時間來上班吧。”
凌雲帆道了謝,將入職的資料收拾好放進包裡,和人事姐姐說了再見,往工作室外走去。
好巧不巧,金發青年也從工作室裡間走出,正和凌雲帆門口碰見。
“有緣啊。”金發青年微微挑眉,“面試得怎麽樣?”
凌雲帆:“面試通過了。”
“是嗎?”金發青年笑道,“真不錯,你叫什麽名字?”
凌雲帆:“凌雲帆,凌空的凌,直掛雲帆的雲帆。”
金發青年拇指食指摩挲下巴:“你這名字挺好聽的啊。”
凌雲帆剛要開口道謝,金發青年又說:“不過和我的名字比起來還差一點。”
凌雲帆:“……”
您是老板,您說的都對。
凌雲帆盯著金發青年看,不知是不是先入為主的錯覺,他竟覺得金發青年和紀滄海當真有兩分相似,尤其是薄唇和挺拔的鼻梁。
凌雲帆的目光灼灼,金發青年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張口想要說什麽,凌雲帆先發製人,打斷敵方施法:“我有男朋友。”
這就叫釜底抽薪,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金發青年滿臉震驚,後退半步:“有男朋友你還愛上我?”
凌雲帆:“……”
好一招莫須有啊,真是番茄英文tomato,強中自有強中手啊。
凌雲帆:“您這邏輯,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搞不懂啊。”
金發青年誠懇勸道:“總之不要愛上我,你會傷心的。”
凌雲帆:“請您放一百個心,這種事絕對,絕對,絕對不會發生的。”
金發青年咧嘴一笑:“嗯,那就行。”
正說著話,金發青年的手機響了,他朝凌雲帆擺擺手做告別,接起電話朝安靜的地方走去,聲音越飄越遠:“嗯……有空……晚上一起吃飯?”
凌雲帆則朝電梯的方向走去,忍不住心想:如果他的老板真是紀滄海的哥哥,那這兩兄弟的性格也差太多了吧,真的是同個爹媽生的嗎?話說剛剛是不是應該問下老板的名字?
念起紀滄海,就想起他幾日沒聯系自己的事,凌雲帆不由地鬱悶,掏出手機一看,發現紀滄海給自己回短信了。
凌雲帆登時心中一喜,連忙點開訊息。
凌雲帆之前問的話,紀滄海一個字也沒答,短信上只有簡單的四個字。
我很想你。
凌雲帆感到滿腔酸澀,回想又覺甘甜,他撥通紀滄海的電話,想告訴他自己面試的事情。
誰知紀滄海的電話竟撥不通。
而此時,機場的候機廳的出口,紀滄海和容湛正在靜候著。
因為是包機,所以候機廳空蕩蕩的,並無他人。
不多時,兩人透過佔據整面牆的落地窗,看到一架客機穩穩停住,客艙門和出站口緩緩接軌。
又不多時,四個保鏢和一名助理圍著兩人離開客機走進候機廳。
被圍著的兩人裡,有一名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穿衣講究,腕戴名表,中等身材,面容有歲月留下的溝壑,樣貌冷峻,目光尖銳如能穿腸的利鉤。
紀滄海迎了上去,喚道:“父親。”
站在紀滄海身邊的容湛因畏懼低頭,側額有冷汗滾落,他聲如蚊音:“紀董。”
那人正是紀滄海的父親,紀蜚。
紀蜚看向容湛,端起一副慈祥模樣:“小湛,大概有三年多沒見了吧?”
容湛低頭,下巴都快抵到胸口了,說話也不利索了:“嗯……是,是。”
紀蜚又笑眯眯地問:“有沒有想伯伯啊?”
容湛渾身一顫,臉色煞白。
紀滄海開口:“父親,回國坐飛機幾個小時應該很辛苦吧,你喜歡的城東郊區的那套別墅我已經讓人打掃好了,快過去歇一歇。”
紀蜚看了紀滄海一眼,沒接他的話,上前半步,忽然伸手揭下容湛後頸上的疤痕貼。
容湛受驚,瞳孔顫抖地捂住脖子。
紀蜚笑道:“給伯伯瞧瞧。”
容湛緩緩放下手,微側過頭,垂眼看地板。
紀蜚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這標記的齒印,真新啊。”
第42章 一個落俗的故事
紀滄海從容不迫地說:“前幾日是小湛的發情期,忍不住重新標記了他,用新的牙痕覆蓋了舊印,畢竟和他小別勝新婚。”
紀蜚:“你都回來幾個月了,還小別勝新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