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束白:“那就麻煩了。”
陳瑾嵩:“不用客氣,輿論方面也交給我吧,我知道怎麽做。”
余束白想起天悅破產之前的那場輿論戰,沒有猶豫:“需要什麽資料聯系陳助理。”
陳瑾嵩應了下來,然後才問:“傅總現在怎麽樣?”
余束白今晚聽到太多次這個問題,可他卻只能一遍遍地回答:“還在手術。”
陳瑾嵩沉默片刻,沒再追問,只是說:“你多保重。”
余束白嗯了一聲,他從中午到現在滴水未進,剛剛還抽了400cc的血,再加上情緒波動太大,現在已經開始有些頭暈。
但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處理,他沒有時間休息。
陳助理在忙著跟陳瑾嵩那邊交換信息,秘書處的Ella看到余束白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連忙過來扶了他一把,頂著哭紅了的眼睛問:“余特助,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啊?你現在臉色不太好。”
余束白搖搖頭,吩咐她道:“讓人去問問警察那邊調查得怎麽樣了,槍是哪來的,再叫人查一下持槍者的人際關系和資金往來。”
Ella連忙應下,忙完一圈回來,見余束白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不放心地問:“余特助你真的沒事嗎?要不然先喝點葡萄糖水吧。”
余束白閉了閉眼,扶著牆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手術室的方向,然後道:“你們也都還沒吃飯吧,去讓人買點宵夜。”
“那余特助想吃什麽?”Ella問。
“我不餓。”余束白說。
Ella抿了抿唇,跑去找護士要了瓶葡萄糖水,倒在杯子裡遞給余束白,聲音有點哽咽地勸他:“余特助你還是先喝一點吧,傅總還沒好呢,你要是也病倒了我們怎麽辦呀。”
東西已經遞到了手邊,余束白沒再推拒,接過來一口氣喝光,然後便繼續去忙其他事了。
他在手術室外守到了凌晨三點多,才從韓醫生那裡得到確切的消息,傅聞笙終於暫時度過了危險期,但是還需要在ICU繼續觀察。
余束白緩緩松了口氣,再三對韓醫生表達感謝。
幾個小時的手術對體力和精神消耗都特別大,但韓醫生並未露出一絲疲態,態度也跟之前一樣不冷不熱,只是道:“這是我應該做的,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也是他命不該絕,要是那顆子彈的位置再往左邊偏移一毫米,他肯定等不到我過來。”
余束白衝他深深鞠了一躬,真心實意地說:“無論如何,還是很感謝您。”
韓醫生:“行了,我先回去休息,有什麽情況再聯系。”
余束白把他送下樓,又給他叫了輛出租車送他回去。
等韓醫生坐上車離開,陳助理才道:“傅總沒事了,余特助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早上不是還要開董事會嗎?”
余束白搖搖頭:“不用,你們先回去吧,留幾個人在醫院就行。”
“那我陪你吧。”陳助理說。
余束白沒有同意:“接下來還要很多事要忙,你回去睡一會兒,早上再過來。”
陳助理有些不放心,又一次勸他:“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余束白:“我在醫院休息就行,你通知其他人,都回去吧。”
陳助理勸不動他,只能聽從他的安排。
把人都打發走之後,余束白一個人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閉上眼小憩片刻,但是腦子根本停不下來。
他乾脆又拿出手機去看現在的輿論情況,翻了一會兒就發現玉蘭科技那邊的公關確實更有水平。
他們先是找營銷號把另外幾個地產公司之前發生的事故都挖了一遍,又拿傅聞笙這次的處理方式跟那些同行對比。
還沒睡的網友們這才發現,原來別的地產公司也發生過不少嚴重的安全事故,光是媒體報道出來的傷亡人數就已經很讓人吃驚,可是他們卻對這些事故一點印象都沒有。
原因不用深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些公司花錢壓了消息,傅氏集團至少沒有捂嘴。
而且其他公司從沒有哪個總裁在事故發生之後立馬趕去現場參與救援,更沒有哪個負責人當眾對業主鞠躬道歉,很多情況下他們甚至連正式的道歉都沒有,對業主的賠償也很讓人詬病。
接著又有人說,自從傅聞笙接管公司以來,傅氏地產幾乎沒有出過安全事故,最嚴重的一次是一個建築工人因為長時間在室外勞作患上了熱射病,但是因為送醫及時,沒有傷及性命。
而且盡管那個建築工人沒有正式的勞務合同,傅氏地產也按照工傷對他進行了賠付。
這樣一對比,網友們便覺得傅氏集團也沒有那麽十惡不赦,至少最近幾年比別的地產公司表現得好了很多。
而且這次的房屋坍塌,是十七年前的工程,跟傅聞笙本人並沒有什麽關系,即便要追究責任,也應該是傅柏樺和當時的工程負責人出來擔責。
傅聞笙現在不僅中槍生命垂危,還要背負這麽多罵名,確實很無辜。
在陳瑾嵩那邊的公關部門的引導下,輿論風向又一次有了轉變,至少沒有那麽多熱血上頭的網友抓著傅聞笙一個人咒罵了。
第42章
余束白在醫院守到早上八點, 傅聞笙那邊沒有再出什麽意外,陳助理他們回去休息了幾個小時, 一大早就又過來了。